话说我们知道内蒙的伤员有人不治身亡后,每日里是心急如焚,然安排的人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我们都是度日如年,却更怕十天期限一过,他父子二人便丢了性命!丈夫和儿子双双身陷牢狱的打击已将婆婆彻底击倒,加上之前跪求太后劳累过度,她病得神智不清,见了旭儿(儿子的小名儿)也赶着叫“威儿”,我心里难受不已,只觉得从身到心都酸痛了,却知道此时若我也倒下,英国公府就真真是完了,说不得硬撑着罢了!
很快就到了与沁寒约定的日期,我们早早便等在厅里了,她却直到夜深了才到,我们忙迎上前急道:“怎么样?东西有没有到手?”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喘道:“幸不辱命,师兄已将样品带回来了,请三位主子过目!”说完递了一个小包与我,我忙不迭的打开一看,果然是同一批货,水溶道:“我立刻送出去让人检查一番!”抬脚就要走,沁寒笑道:“王爷请留步,可否让沁寒略看看?”见我们都是一脸狐疑的样子,她笑道:“师父说我女孩儿家实在不宜学太刚猛的功夫,是以传的主要是易容、暗器和毒药!才赶着送过来,并不曾好生瞧得,若果能瞧出什么端倪来,也算为头儿尽了一份心意儿!”边说边拿了几粒米在鼻尖闻起来,又用舌尖轻舔了一下,之后便锁紧了眉头,我们在一旁急得不行:“到底怎么样?”她没有答话,又自顾自放了几粒在就近的茶碗里。
好容易她开口说话了:“烦请王爷将前儿在京里去的样品拿一些儿来比较一番!”水溶忙答应着去了,很快便取了一捧回来,沁寒如刚才那样细细的看了,锁紧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三位主子,问题并非出在内蒙大营,两份样品都是加了料的,说明一开始便被人动了手脚!”我忙问道:“那究竟是何毒,竟如此厉害?”她轻笑道:“说来可笑,若单是这一样,实在算不得毒,只遇到某些物品或者环境会坏人身体,乃至丢了性命!”顿了一顿她又道:“这批粮食事先被人加了滑石粉儿,又在水里浸泡过,才会粒粒如此饱满,看起来喜人得紧!常人吃了这东西并无甚要紧,左不过心慌气短、烦躁易怒罢了,然将士们行军打仗本就劳累不堪,又是这样热天,更不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绪,长此以往,难免心力衰竭而死,有点类似于疟疾的症状!”
“竟如此厉害!”水溶失声叫道:“那下药之人真真是丧心病狂!”黛玉红了眼圈:“这起子人真真黑了心肝儿了,竟置十万将士的性命与不顾……”我强压下心里的愤怒问道:“可有救治的办法?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的送了药方儿到大营里,还为时未晚!”沁寒摇头:“并没有根治的办法,只能尽量的减轻症状,待时间一久,也便自然好了!”水溶听得她的话,忙命人去找了文房四宝来道:“能减轻些微也是好的!你来念我来写,明日上朝时便将药方呈与皇上,能救一个是一个吧!”沁寒只得念道:“决明子、知母、连翘、蒲公英……”,我对中药一窍不通,只恍惚记得决明子是清热解毒的良药。一时水溶写完了,见夜已经很深了,我忙吩咐绿珠带沁寒去厢房休息,我们三人也各自回房不提。
次日水溶下朝回来道:“今儿个我将药方呈与皇上时,顺便说了一句案件已经有了眉目,那西宁王和忠顺王的脸都变了,他二人定脱不了干系!”“哦?你可看真切了,他二人真真变了脸儿?”我忙问道,他一脸肯定的样子:“千真万确!”正说话时,丫头来报北静王府来人了,水溶忙命请进来,果见毕捷风尘仆仆的进来了,待要行礼,水溶阻止道:“可找见那江南粮王?”毕捷摇头:“回王爷,属下去迟了一步,那粮王一家似人间蒸发了,那里都找不见!尉迟大爷的人都是高手,在附近的镇子都找了一遍,亦没有线索,想来定是做了亏心事,畏罪潜逃了!”我们都很泄气,少了最重要的知情人,我们接下来的路着实艰难无比,况时间亦不多了!水溶打起精神吩咐他回去歇息,另外去账房领一千两银子犒赏一下大家,他领命而去!
值得庆幸的是,下午潘又安带来一个好消息:“前儿我们的人在妓院无意间听得薛家那位大公子向人炫耀‘我刚为王爷做了一件大事儿,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享之不尽了!’,还胡乱说着什么‘大爷我家历来便是皇商,做这些事儿还不是手到擒来!’,我觉得这话有问题,所以来说与王爷和姑娘知道,指不定能有什么帮助!”我大喜道:“可看真切了,真是薛大傻子?”潘又安笑道:“姑娘放心,错不了!他的那一种行事作风,又有谁能学得来呢!“我想了想确实如此,也许薛蟠真是我们的一个突破口也说不定呢!
水溶迫不及待道:“咱们要不要捉了他来问话?”我点头道:“像他那样的人,定经不起严刑拷打,想来要问出点什么来绝非难事儿!”他说了一句“我去安排”便没了踪影。我命潘又安回去后继续留意,随后与黛玉一起去看望婆婆,她仍是发着烧说着胡话儿,我看了不忍,吩咐松嬷嬷用心照料便出去了。
入夜,水溶果然捉了昏迷的薛蟠回来,命人扔到柴房里用水浇醒,不想让黛玉看到血腥的画面,我劝得她回房歇着,只带了沁寒一起过去,却听得那薛蟠大叫道:“你们是谁?竟敢对你薛大爷如此无理……”言语之污秽,不堪入耳,好在“啪”的一声过后,便没有声息,沁寒推开门扶我进去。水溶已经坐在一旁了,而薛蟠正狗吃屎似的趴在地上,毕捷的右脚踩在他的背上!见我来了,他又叫道:“原来是你这样臭婆娘在弄鬼儿……”“啪”的一声,他肿得高高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毕捷喝道:“再说胡话,当心我拔了你的舌头!”他果然不敢再说。
“本王问你,你为那西宁王和忠顺王做的是何大事儿?与什么生意相关?”水溶优雅的站起来问道,“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有你好受的!”薛蟠道:“我并不曾为王爷做过什么大事儿……啊……”却是水溶弹了一颗石子打掉了他两颗门牙,立时满嘴的鲜血!“现在可曾记起啊?”水溶笑得很邪恶,那薛蟠不自觉的战栗了一下,仍硬撑道:“小人不没有做过什么……啊……”这次流血的是鼻子,他终于忍不住哭爹喊娘起来,水溶尤不罢手,捡了一颗石子道:“这次可就是眼睛了!”说完作势要弹出去,我阻止道:“且慢,若真瞎了眼,他怎么看得见自己的手啊脚啊耳朵啊鼻子什么的一一被砍去呢?”薛蟠的脸已经肿得看不出颜色,只眼睛里流露出他此时有多恐惧!真是活该,当初他对香菱施暴时,定不会想着有今日吧?眼下他受的罪与香菱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一直未说话的沁寒此时忽然道:“二位主子,沁寒有个提议,我师门有一种独门毒药,吃了能让人全身奇痒,忍不住抓啊挠的,三日便会全身亏难而死!最要紧的是死了还不算,尸体还会自发的吸引臭虫等物啃噬,立时便只剩骨架子了!”说完从袖里掏出一个小瓶儿道:“我这里正好有几颗呢,就让主子们亲眼看看吧!”一边倒出一颗就要塞进薛蟠的嘴里,他终于忍不住尿了裤子,尔后哭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和水溶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掩不住的欣喜!
“几个月前……忠顺王爷忽然命人找了我去他府上,我当时是受宠若惊,虽然……虽然我妹妹是她府上的人,我们一家子到底入不得王爷的眼儿!原来王爷是让我帮他办一件事儿,还承诺事成之后,不但有大把的银子拿,还给我个清闲儿的官做做,这样的好……好事儿我自然立马答应了!不久王爷便命我到江南去找什么江南粮王,与他做一笔交易,却不想只给了银子,却没有交货与我,我觉得奇怪,又想起王爷说的让我送出银子后便尽快返回,所……所以我又回来了,却不想王爷连夸我坐得好……事情就是这样了!”薛蟠一行哭一行说的,眼泪鼻涕齐流,让人看得恶心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早就想收拾薛蟠了,呵呵……要是明天收藏的数字还不是675以上的数字的话,瑜真的要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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