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

    饭后，沈尧站着阳台上吹着风，乔跃川开窗将他拉进屋，2月份的冬天很冷，沈尧身上卷着寒气回到屋里。

    乔跃川双手捧着他的脸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捂着他的脸：“怎么一直站外面？”

    沈尧侧头在他的手心处落下一吻，笑嘻嘻的看着他回了句在看星星。

    乔跃川拉过他的手捧在掌心里，低头凑近视若珍宝般的呵着热气：“改明儿买个望远镜放在这，这样你就不用出去看了。”

    沈尧将手抽出来懒洋洋的抱着乔跃川：“那不一样。我喜欢现在这样看。”

    乔跃川下巴抵在他头顶蹭了蹭笑着说了句“都听你的”。

    两人相拥而站，半晌都没人说话，屋子里一片静默。

    室内很安静，暖气充盈，让人身心舒适。沈尧的声音格外清亮而具有穿透力，他缓缓谈到：“我们按照你送我的房子模型建个家吧？”

    “好，等我忙完这阵子。”

    沈尧捏了捏着他的手，看了看窗外的夜幕，远处的楼厦的璀璨灯光照出一片繁华与落寞

    “就建在城北吧，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看星星。”

    以后？多遥远的词，乔跃川不敢想，也没有办法去想。他的计划里，没有以后。

    沈尧收回视线与乔跃川对视，继续说道：“我把城北的地给你，你给我盖个和模型一模一样的房子。怎么样？”

    “不行。”乔跃川断然拒绝。

    有些事一旦迈出关键那步，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这一点乔跃川比谁都清楚，他本该同意的，这是那殷切希望的，那真的听到那话时，他的第一个反应却是不行，不可以，不能。

    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沈尧挣开他的怀抱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乔跃川将人重新抱好，冷静下来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没必要这么做。公司没了就没了，大不了重头再来。我～”

    沈尧咬了他脖子一口，生气的说道：“什么叫没了就没了，那些都是你的心血，怎么能说的这么轻贱呢？乔跃川，我爱你。

    对方点点头，顺着他的头发抚着：“恩，我知道。”

    沈尧声音听着软软的，但言语之间却透着认真笃定：“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想守护你，想守护那些对你而言重要的事物的心情。况且既然我能帮，你为什么不让我帮呢？”

    乔跃川错开沈尧的视线神情飘忽的望向他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开始下起大雪。

    轻轻飘落的雪花，世上一切肮脏的事物好像都能被这场雪深埋在地下。

    他沉着音顿了片刻犹豫的说道：“我只是，不想你后悔。”

    沈尧视线落在餐桌上的那套新餐具，言语笃定：“我不想看着你这么被动，所以不会后悔。”

    春节前一周，沈尧被肖晴叫回去置办年货。接连几天时间就在零七碎八的事情中过去了。

    沈尧最近一直在家住着，想寻找合适时间跟沈晟讨论城北的地。年前肖晴的几个好友陆续来访，有的是为了明年和成日的合作，有的是为了给沈尧说媒，剩下的就是来闲聊八卦罢了。

    “换届就在年后了，我听上面消息说十有八九乔建信会上台。而且乔家好像有意想跟温家结亲。”

    旁边坐着的女人嘴张的像吞了整个鸡蛋似的，不可置信的说道：“温家？温婷？那孩子能看上乔家那公子哥？”

    旁边的女人一副知之甚多的模样，得意的说道：“不是乔越晖，你不知道乔家还有个小儿子嘛？就川阳集团的乔跃川。之前成日的周年庆上他好像也出席了。”

    肖晴看了眼一旁的沈尧带着笑意回道：“是，川阳今年跟成日有个项目合作，那孩子我见过人不错，年轻有为。”

    “才子佳人，那也算登对了，这圈子里，都逃不开家族联姻，找个配得上的定下来，感情什么的日后在培养也行。我看小尧也不小了，就没个合适对象？我外甥女前些日子回国，这几年他们家在B市发展也不错，要不安排小尧见见？”

    肖晴礼貌的笑笑，把沈尧叫过来问道：“杜阿姨外甥女前些日子回国，想不想见见？”

    沈尧坐到旁边：“谢谢杜阿姨好意，不过我有喜欢的人了，就不见了。”

    杜阿姨正准备追问这个八卦，旁边的女人打断她：“说道回国，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尹兆京那儿子前几天也回国了。尹家跟乔家交好，乔建信上台没准尹家的事能有个新的转机。”

    “什么事儿啊？”沈尧好奇的问道。

    “就前些年上面集中办了批人，尹家落马后，尹兆京当时就被严办了，但不知道什么缘由压成了死缓，事儿都过这么久了，现在风声也小了，这些年听说尹家那孩子也一直国内外的折腾，这回要是乔建信要是真上去了，凭着两家的交情，在使些手段没准儿真能把人给保下来。”

    “这都几年前的事儿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不提这了，说些喜庆的，小尧看上的是哪家千金啊？”杜阿姨一脸八卦的看着沈尧问道。

    沈尧给几位客人添了添茶：“不是千金，而且我家不兴联姻那一套。李阿姨，杜阿姨慢坐，我就先回屋了，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在叫我。”

    一通八卦听完，沈尧突然有些想乔跃川了，他给乔跃川打了电话。

    沈尧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握着手机听着乔跃川在电话那边问他：“这两天忙坏了吧？”

    “还好，我就是帮着拎东西，买东西的事儿都我妈干了。你回你爸那儿了吗？”

    “我一直不回他那。”

    沈尧蹭的坐起来，问道：“那你三十怎么过啊？要不，要不你来我家吧？”

    乔跃川犹豫了一下说道：“不了，不方便。”

    “那，要不然，我晚点去找你？”

    乔跃川对着电话笑了下说道：“大年三十的，你就别折腾了，我刚好有朋友回国，约了晚上一起吃饭，你好好陪着家人过年，过了初二我去接你。”

    朋友？是刚才李阿姨提到的尹家的那个人吗？沈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挠了挠头想着一定是最近事太密集，自己累了。

    十二点将近，沈尧接到了乔跃川的电话，那边很安静，但仔细听的话可以听到些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