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瞬间,又回到了那间她呆了三年了院子。
也不过才几天,钟离枫感觉这院子里就没了生气,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吱呀——”
这是推开门的声音,钟离枫不知道是进了哪间屋子,毕竟这里哪间屋子的屋顶都差不多。
感觉身子被轻轻放下,帐顶是白色的,应该是老道士的屋子,床板很硬,不过却莫名地比山下的要舒服得多。
“别动,小心骨头错位。”
像带着冰渣子似的声音传入钟离枫耳中,才让她有了点真实感,明明前半句话听起来很温暖,可是后半句话就生生让整句话都变了味道。
老道士,你给她点错觉会死吗?
听到那脚步声渐渐远去,钟离枫才细细打量着这没见过几次的帐顶。
白色的,薄得像蝉翼一样,真让人担心会不会一碰就刮坏。
对了,那个东西说他是她的什么兄长,还说老道士是她情夫?
什么意思?
老道士如果真是她情夫,那还整天那么一副面瘫脸?
而且那张脸就算颜再好,看了三年也早看腻了,根本不存在她对他动心的可能。
再来想想那个什么“兄长”,要真是她哥还会捏碎她下颚骨?
现在钟离枫回想起刚才吹在她耳边的冷气都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光从声音来看,那个东西应该长得也不差,跟老道士比起来,也就是一个仙人,一个妖孽的差别吧。
当然,如果那货正常点会更好,就之前那行为,钟离枫就想把他千刀万剐了。
不光是捏碎她下巴的问题,视人命如草芥,更何况那人可能还跟他无仇无怨,能做出这种事,人品能有多好?
想着想着,钟离枫火气就上来了,可是无奈,现在她是动都不能动,生怕真把骨头弄得错位。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之后,钟离枫感觉下巴那里传来一股剧痛,可又偏偏说不出话,这次不是她害怕说,而是真的连嘴巴都动不了了,好像被石膏固定住了一样。
“再痛也给我忍着!”
愠怒的声音让钟离枫吓了一大跳。
老道士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了情绪这个东西,这让她又以为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了,不过做梦会这么痛?
一滴冷汗从她光洁的额头上滑落,她生平第一次疼到这样,如果在遇到那妖男,一定不放过他!!!
“想教训那家伙就给为师长点本事,看你三年都学了什么。”
这句话又让钟离枫吓了一大跳,连眼中暴露出来的那点火气也没了。
他这是猜出来的还是……
尼玛,光说她三年都学了什么,他三年又教了什么?
就给她一柜子破书就完事了,十天她都和你说不上半句话。
钟离枫又在心里吐槽起老道士来。
她说的是事实,光纸上谈兵有个什么用,随便电视剧小说还是什么,里面的师父最起码都传个十年八年修为什么的,而她……
一柜子的破书。
那里面的师父都给个绝世秘籍什么的,而她……
《清心经》《往生咒》《五步功》等等一大堆修身养性的书。
……
不知道在心里又吐槽了多少次,那股疼痛才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极为清凉的感觉。
“过个两三天再动嘴,想说什么写在纸上。”
留下这么句话,那人又没了踪影。
钟离枫活动了下下颚,能动了,就是有点麻。
骨头都碎了,那老道士用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就能弄好?
她无意中扫到床头柜上,吞了吞口水,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下巴。
一大堆带血的丝线,看得出来那丝线原本是白色的,可是却硬生生被染成了血红的颜色。
“尼玛!”
钟离枫随手取下一旁扣着的铜镜,下巴反复对着镜子照了起来,接着就不顾老道士的嘱托骂了一句,那张脸还是和平时一样,虽然瘦了不少,但并没有什么伤口。
那么问题来了,一堆线,他到底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