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一阵难受劲发作过去,琼花开始哭着骂铁栓:“都怪你,光想自己舒坦了,看你在人家身上作的什么孽哟,谁让你不分时节下种,我好受的了吗?”
铁栓也是心疼外加着急,内火攻心,嘴上起了两个大烧泡。这时,见媳妇在怪他,他也不乐意了,分辨说:“这能怪我吗,咋叫没选对时节了,你早先不是说想要个孩子吗?”
琼花强撑着坐起来,向着男人,杏眼圆睁,大发脾气道;“我就那么一说,你就当真了。你这会儿倒蛮听话了。”
“那咱不生了,咱找郎中给开点药做胎去。”铁栓脾气也上来了。
“你说啥,王铁栓,我都已经受了这些个罪,我还没说什么,你竟然要我打胎,要打下自己的亲骨肉,你还是人吗?”
“那该怎么办呀?你倒说说叫我怎么办呀?”铁栓抱着脑袋烦躁地蹲在地上。
“怎么办,好办,你出去,那我现在看你烦,你出去就好了。”
“你别生气,这也容易,你烦我我出去好了。”
铁栓傻乎乎地真往外走,女人的心似海底针,怀孕女人的心思更是不可理喻,他还是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琼花见丈夫真走,赌气就把一个炕扫帚扔了出去,大声哭喊:“王铁栓,你走了有种永远别回来,你要回来就是王八蛋。”说完还以手啪啪的拍炕,嘴上号啕大哭起来。
已经走到门边的铁栓,这会又赶紧诚惶诚恐地回来,接着哄,他把琼花紧揽在怀里哄着:“乖,我是王八蛋,你要我来,我就来,你要滚,我就滚,只要你别生气,自己别生气,你用拳头打我,打我这,打瘤子。”
他说着牵起琼花的手让她往自己的头上打。
琼花一下子就给逗乐了,她也觉得自己真的很过分,搞不清这情绪到底是怎么了,是从哪一天起,变得这样不可理喻。难道女人一怀孕情绪就能变怪,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她看见铁栓天天下地那样辛苦,这才刚收回家来,就上前来服侍她,就凭这点,莫说在这陈家村,就是全天下也是绝无仅有的事了,哪个女人怀孕不是做活一直做到生产的。她在铁栓怀里,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感觉他明显瘦了,不由地一阵心疼,心念一动,便温柔地说;“栓子,我知道你也受累了,可我一不好受心里就烦怎么办呀?”
“好办,你就拿我出气,只要能让你自己好受就行。”
琼花听了这话,鼻子一酸,多好的男人,哪找去呀。她仰脸问道:“那你不委屈呀?”
“我凭什么委屈呀,生孩子这么大的事,让心肝你一个人来做,看你受苦,我心疼啊,我又帮不上点忙,你打我,朝我出气,我也就疼点,只要你好受了就行,那样让我感觉到这生孩子也有我一份啊。”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甜言蜜语了。”琼花展开笑脸,又变的小猫一般熨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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