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伟手里的帽子卖到仅剩下一顶的时候,还有一群人围着,小伟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去娘那取草帽,就把剩下的那一顶草帽举在手里说:“谁也别抢,这一顶,我卖二十文,谁要给谁?谁要?”
没买到帽子的那几位妇人不满意地嚷嚷:“你这小孩儿,怎么又涨价了?见钱眼开呀?难不成这附近,就你一人卖不成?离了你这,我们就买不成帽子了?”
“婶,您怪咱啦。哎哟,我现在不卖二十文,我要卖三十文。咱就这脾气,告诉你,就这样卖,我敢说我这也是这个集市上最便宜的一份,不信,你去问问价,那边不也有卖的,有比我这便宜的,你尽管买去,买不到不要哭噢!”小伟故意气人道。
“这小孩儿,真是的,咱们走。”几个女人一甩手气呼呼地走了,一时间,围拢的人群都散开了。
小伟长长地吐了口气:“总算凉快点了。空气也好多了,说实话,姐,她们嘴上的烟味真让人受不了”。
小莲两手捧着钱,眼睛发光道:“小伟,咱们发财了。”
小伟脱下外面的小褂,把钱放到衣服里裹好,拉着小莲说:“姐,这点钱还不止呢,走,看看娘这会儿也该忙坏了。”
小莲未及反应过来,已经被小伟拉着手往她娘那走。
离娘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他们不再往前走,只躲在一边,瞧着那边的情形。他们看见先前那几个女人,还会儿好象又多了几个,正围着香莲买草帽呢。香莲喜的笑眯眯的,手上忙的不亦乐乎。
一个女人不高兴的发牢骚:“瞧,买贵了,让小孩子给忽悠了,这边儿的草帽和那边的一个样,价钱要便宜呢?得,干脆再给我来一顶吧。”
小伟偷着直乐,小莲捅他一手指头,说:“别笑了,叫人家看见,小心露了马脚。”
一直到那几个女人走了,香莲的草帽卖完了,香莲这才想起久不见两个孩子,还担心孩子们拿走了帽子,耽误了生意,便把一双眼睛四处探寻,小伟小莲见状赶紧跑过来。
小伟把钱递到娘手里。
香莲看着那些铜子,吃惊地说:“真卖掉了?”
“那可不,娘,您不老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吗?看,你儿子啊,天生就是做买卖的料。”小伟眨着眼睛说,的确那双眼睛明亮极了,这孩子确是聪明。
香莲笑着接过钱去一数,不禁失声道:“呀,你卖的钱比娘的还多呢?”又半信半疑地问小莲:“真是你俩卖的?”
小莲手指弟弟:“娘,回家再跟你细细学说,反正这钱就是小伟卖的,他卖的价钱比你的高,当然钱多了。”
香莲欢喜地看看儿子说声:“走,咱们买包子去,吃一顿大餐。”
两个孩子雀跃欢呼起来。香莲背上筐,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去摊边买了包子,两个孩子当场欢喜的吃起来。孩子们也让香莲吃,香莲说自己不饿,只瞅着一双儿女吃,心里欢喜,嘴上却嗔道:“慢着点,又没人抢。”
母子三个一边走一边逛,迎面看见大宝骑在铁栓脖子上,一手里高高举着串通红闪亮的糖葫芦,另一手拿着油炸糕。却没见琼花。
香莲唤道:“栓子哥,我嫂子呢?”
铁栓费劲地把头往旁边一扭,示意道:“在那算卦呢,香莲,草帽你都卖完了?”
“是呀。”
“那你叫叫她去吧?她还说要去趟药铺,瞧,给钉那了,好大一会儿了。这天快过晌了,咱们也该回了。”
香莲答应着,往琼花那边走。大宝从他爹身上下来,就和小伟小莲一起走,毕竟是孩子,姐弟两个忍不住羡慕地看了一眼大宝手里的糖葫芦。大宝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嚼起糖葫芦的声音更大了。小伟白了大宝一眼,鄙视地,不再去看他。
街角处,琼花正跟大仙交流的尽兴呢。
只见那大仙足有八九十岁的光景,却是面色红润,身体康健,一把雪白的胡须衬的此人越发仙风道骨。
只听大仙有板有眼道:“我早说过,你命好,你这一生啊,衣食无忧,在娘家娘家发,在婆家,婆家发,要说遇到什么坎呀,不顺心的事啊,也就是始嫁人初为人妇那会儿,可是呀,谁给您制造坎,谁就自不量力,因为他们的命相比你可差远了,您以后的路会进入佳境,晚年,母凭子贵,路路通达。你这一生能享尽荣华富贵呀!”
琼花笑的,脸上跟开了花似的,说:“哎呀,这以后的事,富贵不富贵的,暂且还不知道,可是这过来的事呀,都让你老给说中了。”
说着她拿手绢优雅地抹了下嘴角,一手从袖子里摸了几个大钱放到大仙面前的碗里,脸色又突然凝重道:“你老刚才说我儿子命好,我倒是想请问你老,我这命里还能再有个一男半女的吗?”
大仙说:“您把手伸出来让我瞧瞧掌纹如何?”琼花便把手平伸到大仙面前,大仙眯起眼睛细细端详,良久,凝眉摇头。
琼花失望地把手收回来。大仙开导道:“儿子贵在精而不是多,精则以一顶十,多,个个不成器又有什么用。象十个儿为争家产把爷娘轰出家门的也为数不少呀,何况,这女人生孩子是人生一大劫难呀,何必要自寻烦恼呢?”
大仙一番话,把个琼花说的心服口服,随后,琼花又递上一样东西:“你老人家再给看看,这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合不?”
大仙看着看着,脸上就有了喜色,连声说了三个好。
“好,好,好呀,真是难得的一对佳偶,这男孩命相看来不错,这女孩子是贵命却不假,是做娘娘的命。可若这女孩子嫁了普通人,绝对有帮夫命,这两人的结合,如同锦上添花,实在是好姻缘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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