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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牛奶、咖啡、暴风雨,米雪坚持住!

    米雪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她整整睡了二天一夜了,前两天没有睡的部分都补回来了,她看看表,早晨六点。

    暮人做什么去了?才刚想他,米雪就听到暮人回家开门的声音,跑了过去,在暮人的腿上蹭啊蹭。嗯?我在做什么?越来越想猫了。米雪又转身离开了。暮人想,米雪不好意思了呢。他觉得她的行为好有趣。

    “米雪,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啦?牛奶呢。”暮人高兴地说,“很多牛奶。”

    “牛奶?哪里来的?”米雪看着暮人把牛奶箱搬进屋里,“先放到客厅吧。”

    暮人把牛奶放好,拿起一瓶牛奶倒进杯子里:“我早晨打工送牛奶多出来的,我就全部拿回来了。”

    能多出来一整箱吗?米雪很怀疑,牛奶站怎么会多配送这么多牛奶呢?

    “喝吧,很好喝的。”暮人将被子递给米雪,米雪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两下。没有坏掉嘢,会多出整箱来还是很奇怪啊。

    “你有没有把牛奶都送到啊?”米雪问。

    “有啊,那条街我每家都送到了啊。我回奶站交任务的时候,问他们,多出来的牛奶怎么办,他们说让我自己处理啊。我就拿回来了。”

    送奶工有那么好处吗?米雪突然觉得有不祥的预感。

    “我要走咯!”暮人走到米雪的身边,爱恋地拍拍米雪的头。

    “你去哪里啊?”米雪担心的问。

    “到街口的咖啡店上班。”暮人得意的说。

    “哪家咖啡店?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暮人满不在乎的说。

    “不知道?招牌有写啊,你不认识字吗?”米雪想,他根本没有读过书,怎么会认识字?

    “我认识啊,像‘猫粮、牛肉味、恶犬出没’等等。”暮人自豪的说,“这些都是我自学的,是经验!好了,我走了。”

    这些字咖啡店都不会用到,连菜单都不认识,怎么当服务生啊?米雪还没有来得及叫住他,暮人早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算了,不管他了。靠他那张俊俏的脸,大家都会原谅他的白痴吧。

    米雪送走了暮人之后,自己躺在院子里柔软的草坪上晒太阳,天空蔚蓝蔚蓝的,一片云彩都没有,也没有风。望着这样纯净的天空,仿佛自己也被净化了一般。

    米雪想,做一只宠物猫也不错,不用上学,不用工作,更不用为了仪表、舆论而烦心。

    好寂寞啊~暮人什么时候回家啊?

    虽然虫子在叫,知了在叫,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人们高声谈论,哈哈哈大笑,但是,那个世界再也和她没有关系了,她现在的世界只有家这么大,一天的事情就是等暮人回家。

    嘻嘻(*^__^*)……好幸福哦!

    “对啦,把客厅打扫一下吧,暮人晚上还要睡这里咧。”米雪高兴地跳起来,找出地板布,开始认真的擦起地板来。

    隔壁的邻居大婶不经意看到了米雪在擦地板,赶忙低下头,低声碎碎念道:“猫妖?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快步走开了。

    地板已经被米雪擦的像镜子一样亮了,“呼,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玄关,不让自己在地板上印出脚印。

    一切都上了轨道,暮人购置了新衣服,也找到了工作,解决了经济问题,他在外面努力工作的时候,我就可以在家里做做家务,也许会生几只小猫仔……嘻嘻,这就是我所期盼的生活,简单平静但是幸福。米雪这样想着想着,又进入了梦乡。

    人生就像大海上的一条小船,随着风浪起起伏伏,米雪想过平静安详的生活,那她就大错特错了。现在的宁静是暴风雨前蓄势的宁静,世界正酝酿着一场狂风骤雨。

    快中午的时候,米雪正在玄关睡的正香,被“嘭”的一声巨响惊醒了,门被一脚踹开,闯进了两名大汉,一名满脸络腮胡子,一名红彤彤的大圆脸,两个人都满身的牛奶味道。

    米雪跳起来,对这闯入者做出防御的姿态。

    络腮胡大叫:“那个臭小子在哪里?快出来!”

    “喵呜,你是谁,要做什么?”米雪拱起背,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那个叫暮人的臭小子?送个牛奶都不行,是吃什么长大的啊?”

    “家里好像没有人……”大圆脸说。

    “喵,我就是!”米雪大叫,跳到那两个人面前的地板上,“不许进。”

    “你说,这小子怎么回事啊?明明给了他牛奶配送单,有的家送两瓶,有的家送三瓶,他却每家都放一瓶,剩下那么多牛奶,还没有交回奶站,反而自己拿走了,怎么做这种很快就会被发现的事情那?看他长的是模是样的,真是傻子一个。”

    “要让我看到他,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可!快把牛奶找出来。藏到哪里去啦?这臭小子!”络腮胡气愤地直跺脚,地板被震得咚咚响。

    “看,牛奶在那里。”大圆脸指着客厅的沙发旁边的牛奶箱子。

    “好,拿出来。”

    “不好吧,随便进别人家。”

    “拿回咱们自己的东西怎么啦?”络腮胡想,大圆脸怎么这么孬?他不敢,我敢!大步走进了客厅,向牛奶箱走去。

    米雪看到络腮胡要进客厅,那可是她刚刚才擦干净的啊,她伸出锋利的爪子跳到络腮胡的背上狠狠抓了下去。“哎呀!什么东西?”络腮胡尖叫,一把抓住了米雪的尾巴,把她摔到地上。米雪爬起来,又跳到他头上,这次,络腮胡抓住米雪的背,更加用力的摔倒地上:“这只死猫,怎么回事?”

    “喵呜~”米雪惨叫了一声,她听到自己的肋骨发出“咔嚓”的声音,疼痛骤然而升,但是,这是她和暮人的家,不能让这些人为所欲为!她挣扎着拼命咬住络腮胡的裤脚。络腮胡拖着米雪在地板上挪蹭,地板上留下了一串黑色的脚印和拖行的痕迹。

    “真是讨厌!”络腮胡用尽全身力气甩开米雪,米雪被重重地摔向墙壁,发出沉闷的“嘭”的一声。米雪撞到墙后滑到了地上,吐出口鲜血,晕了过去。

    “喂,这只猫死了吗?”大圆脸紧张地问。

    “谁知道?管他呢。”络腮胡满不在意,抱着牛奶箱,往出走。

    “可是,如果是纯血统的猫,这么死掉了的话,要赔偿很多钱那。”

    大圆脸的话让络腮胡觉得有些忐忑不安,仍故意大声说:“什么纯血统,只不过是只杂种猫。大街上到处都是,让那小子自己再捉一只去吧。而且,谁知道咱来过着?走吧。”

    走出门之前,络腮胡和大圆脸小心地探出头,左右看了看。

    “喂,没有人吧?”

    “没有,快走吧,快走。”

    两个人抱着牛奶箱子,落荒而逃。

    暮人准时来到咖啡店,高雄经理正在摆放室外的座椅,看到暮人走了过来,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来了。”高雄说。

    “我来工作。”暮人回答。

    高雄问:“你以前做过服务生吗?”

    “没有。”没有做过就不行吗?

    “没有啊,不太好办啊。不过没有关系,上午人不是很多,你有一上午的时间来适应工作。现在看看菜单,记住都有什么菜式和咖啡,一定要都背下来。”高雄拿给暮人一份菜单,“等一会儿还有一位店员,他叫阿什,工作二年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向他学习。”

    暮人帮助高雄摆放好桌椅之后,高雄回到厨房做准备,暮人站在门口,靠着路灯看菜单,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年轻男子,看到他之后,对他说:“嗨!小子,菜单拿反了,不识字吗?”走过去之后,又回头补充了一句,“怪人!”

    年轻男子走进了厨房,对高雄说:“门口那个傻小子是谁啊?”

    “是新来的服务生。”

    “新来的?真可怜,早班工资又少,还必须早起,他怎么愿意做啊?”

    “看起来好像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笑话,这年头哪里还有好孩子啊?”

    “照顾照顾他,今天总经理会过来。”

    “啊~大美女要过来啊。”年轻男子话语中透露着激动,“太好了!又可以见到f杯了。”

    “总经理只会对美少年感兴趣,以你现在的脸还排不上队。”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特意提醒。看下午班那帮小厮,就知道总经理的偏好了。哼!”

    “所以说,你要多多照顾门口那小子,没准总经理会看你一眼。”

    “什么意思?”年轻男子狐疑地走出门,来到暮人的身边,“嗨,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暮人从菜单中抬起头,“我叫暮人。”

    “哇,果真正点啊。你肯定逃脱不了f杯的魔爪。”

    “f杯是什么意思?”暮人不明白他说的话。

    “哈,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让我来当你的老师吧,顺便说一句,我叫阿什,你就叫我什哥吧。来,我告诉你,我说的f杯是咖啡店总经理,叫卡梅拉,她胸部巨~大。通常说的f杯是bra的号码,bra号码是衡量一个好女人的标志,号码越大,女人越棒!明白吗?”

    “嗯,不明白。那种东西很重要吗?越大越重,不方便运动吧?”暮人以作为猫的经验说。

    “你说对了,重点就是在‘运动’的时候,动感十足!”阿什拍了拍暮人的肩膀,“很上道嘛,小兄弟!”

    还是不明白,只要奶够吃,足够喂活小仔就可以啦。暮人想,人类的审美观真的很令人诧异啊。

    过了一会儿,终于来了一位女客人,阿什看了一眼,就将笔和记菜单交给暮人:“去吧,客人要点餐了,把客人点的东西记在上面,交给高大厨就可以了。”

    “谁是高大厨?”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有发现?

    “高大厨就是高雄,他身兼二职。快去吧,用你的美丽征服她!”阿什推了暮人一把之后就快速溜进厨房里了。

    看着暮人走向客人,高雄问阿什:“你为什么不去?”

    “我?我是要锻炼他啊,做师傅的一片苦心,你怎么会了解呢。”阿什振振有词地说。

    “不是吧,你是看进来的是位平胸的欧巴桑吧?”高雄问。

    “错,不是平胸,是胸下垂!我应付不来的,对小女生还可以,像这种上年纪的女人还是暮人比较有杀伤力!”阿什说,“比如大胸的高中女生……”

    “别痴心妄想了,那种人是下午班的,如果你去做整容,再跪着磕破头求总经理,没准儿会被调到下午班。”高雄咧嘴笑了笑。

    看到暮人高兴地把记菜单拿了回来,阿什说:“辛苦啦,交给我就可以了。”暮人把记菜单交给阿什,兴奋地站在厨房门口,等待高雄及阿什的表扬。

    阿什拿过记菜单一看:“我的妈呀,这都是什么啊?”

    “我看看。”高雄拿过来一看,不说话了。

    “你记得是什么啊?”阿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非要说是什么的话,我想是一些线条吧。”暮人微笑着回答。

    “什么线条?客人点的什么菜啊?写菜名,你画这些‘蚯蚓’谁看得懂啊?”阿什想起早晨看到暮人把菜单拿反了,“你不会真的不识字吧?”

    “可以这么说……”暮人有些羞愧。

    “天啊,高雄,你哪里找来的这个大傻子啊,我去摆平那个欧巴桑,你来摆平这个‘白瓷(痴)花瓶’。”阿什拿着笔和记菜单痛苦地走向欧巴桑,“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自己去,这下好了,先得向这个垂胸的欧巴桑道歉,真倒霉……”

    看到阿什这么烦恼,暮人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没有,是他自找的。”高雄说,“不过,你真的不识字吗?没有上过学?”

    “没有,从小我父母就离开了我,都是我自学的。”暮人说,“现在我该做什么工作呢?”

    “不,等一下,我想想。”高雄转身走进了储藏室。

    不一会儿,阿什拿着新的记菜单回来,放在了厨房桌子上。高雄也从储藏室走出来了,手上拿着一块牌子。

    阿什问:“这不是下午班做的宣称牌吗?做什么啊?”

    “屋里还是我们俩负责,让暮人到门口举牌子吧。”高雄将牌子交给阿什,进厨房做菜去了。

    阿什叫上暮人,来到咖啡屋门口:“给你,你在这里举着牌子,看到有人经过就喊。以你的外貌,应该能招揽不少欧巴桑。”

    “好,但是,喊什么啊?”暮人问。

    “喊什么?就是进来坐坐,来看看,香浓的咖啡啦,之类的话,吸引路人的眼球。”

    “为什么要眼球,吸过来的话他们不会疼吗?”

    &吗?”汗_!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喊了,你就站在这里举着牌子吧。”

    “知道了。”暮人高高举起牌子,又惹来阿什的怒吼:“你白痴啊,干嘛把脸挡住,你挡住脸,大家都看不见,谁会来啊。你、你、你就把牌子戳到地上,扶着吧。和你说话真的好累人啊。”阿什用手扶住头,做头痛状,进了屋子。

    暮人开始的时候很认真的扶着牌子,有些三三两两经过的路人会回头看他,也有些买菜回来的欧巴桑看到暮人后,来到咖啡馆坐坐,喝点咖啡。

    时间一秒秒过去了,在下午二点多的时候,咖啡屋的总经理卡梅拉来了。她进到咖啡屋,阿什第一个看到她,像只小狗一样蹦到她面前说:“总经理好。”

    “阿什,你还是那么令人讨厌啊。”

    “对啊,总经理一向喜欢我这一点,怎么能改呢。”

    “厚颜无耻!”卡梅拉走向厨房,“高雄,高雄?”

    “总经理,您来啦。”高雄从厨房走了出来。

    “你说你新雇了一位年轻人,在哪里?带给我看看。”卡梅拉走向经理室。

    “您没有在门口看到他吗?应该很明显就看到啊,他还拿着咱们咖啡店的宣传牌呢。”

    “门口?”卡梅拉停下脚步,“没有人啊,也没有宣传牌。”

    高雄一听,觉得出事情了,他快步走出咖啡屋,寻找暮人。

    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这时候的暮人正躺在门前的草丛里枕着宣传牌呼呼大睡。高雄气急了:“暮人,快起来,现在是你睡觉的时间吗?”

    暮人被叫醒,他揉揉眼睛说:“对不起,今天早晨太早起了。”

    “真是没有规矩的人,知不知道你在上班呢!”阿什大声责备暮人,想在卡梅拉面前显露威风,但是被她拦了下来。

    “暮人,你叫暮人吧?没关系,睡眠不足怎么能有力气上班呢?到总经理室来睡吧。我是卡梅拉,这里的总经理。”卡梅拉拉住暮人的手,往屋里走。

    高雄和阿什都知道,卡梅拉对暮人开始下手了,互相使了个颜色,都不做声,回去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暮人被拉到总经理室,卡梅拉妩媚地招呼暮人坐下:“坐吧,不要客气,也不用害羞。你说你早晨早起?”

    “是的,早晨要送牛奶。”

    “还要送牛奶啊,你很缺钱吗?”卡梅拉很高兴,自己多的就是钱,如果能用钱把暮人包下来,那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嗯,我也不是很懂啦,米雪说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让我出来工作挣钱。”暮人实话实说,猫是从来不说谎话的,虽然有时候会耍些小聪明。

    “米雪?是你的妻子?”卡梅拉紧张地问,如果已经结婚了,就麻烦了,如果是女朋友,就把他抢过来。

    “不是。”暮人想,也不是女朋友,因为还没有问过米雪愿意不愿意。他们的关系很微妙很复杂。

    “太好了!”卡梅拉兴奋地站起来大叫。

    “什么?”暮人问,她为什么事高兴啊?

    “不是,我是说最近咖啡屋生意非常好,我先预支你一个月的工资,先过生活,以后慢慢还。”用身体。卡梅拉在心底里补充道。

    “谢谢总经理。”暮人好高兴啊,今天一天都遇到这么多好事情,真的太好了,有了这些钱,米雪应该不会发愁了吧。

    “暮人,你快下班了吧?快三点了,下午班的该来了,不如你早点下班,回家休息休息。”

    没有等暮人说话,卡梅拉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摆动:“但是只限今天哦,明天可不能早退了。”卡梅拉想,我实在是美毙了,这么有魅力,他一定已经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早退的时间应该邀请我去看电影了吧。

    没有想到暮人却说:“多谢总经理,我要快点回家。”说完,暮人转身出了总经理室,留下卡梅拉独自后悔放他早走。

    暮人高高兴兴地往家走,想象着米雪高兴的样子。他看到家门大开,发生什么事情了?

    “米雪?”暮人走进屋,看到地板上凌乱的黑色脚印,一直延伸客厅沙发旁边,“牛奶箱呢?米雪?”

    暮人看到了让他揪心的一幕,米雪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身边还有一滩血。“米雪!你怎么啦?”暮人跑上前去,“米雪?”

    米雪听到暮人叫唤她,睁开眼睛,“暮人……真的是你吗?”

    “是我,米雪,发生什么事情啦?谁把你还成这样子?”暮人焦急地问,声音中带着哭腔,他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奶站来人……奶拿走了……我……我……肋骨断了,用盒子……带我到医院……”米雪再度陷入昏迷状态。

    暮人慌了:“盒子,盒子!”他急忙找来一个硬纸盒子,小心翼翼地把米雪放进盒子,“米雪,坚持一下,我们这就到医院去!”

    暮人抱着装米雪的盒子,飞快地向医院跑去。突然,天空中挤满了乌云,把太阳遮住了,大地一片黑暗,仿佛黑夜,路灯一盏接一盏“啪嚓嚓”地亮了,让人觉得更像入夜时分,紧接着大滴大滴冰冷的雨点像箭一样飞向地面,打着暮人的头、身体,也打在米雪的盒子上。暮人脱下外衣,盖在盒子上,防止雨水流进盒子弄湿米雪的身体,但是他自己不到一分钟就已经浑身湿透了。

    暮人在黑暗的雨中跑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到了医院,他直接冲到医生诊室,大叫:“医生,救救她吧。”

    医生看到暮人的样子很吃惊,说:“病人在哪里?”

    “在这。”暮人掀开衣服,打开盒子,露出米雪的身体。

    医生看到后,大怒:“你在开玩笑吗?这里不是宠物医院,不给猫狗看病,你快走吧,离开这里。”

    “什么?!你不是医生吗?医生还挑病人?”暮人大怒,“她快死了!她快死了!给她看!”

    “护士,把他带出去!”医生叫进来一位身高体壮的护士,抓住了暮人的手。

    “不,我不走!你给他看!”暮人执拗地站在原地,抱着放着米雪的盒子,眼泪都快留出来了,“你给他看!”

    护士悄声在暮人耳边说:“别耽误时间了,我告诉你能给她看病的诊所,那家医院很好的,我的猫儿子就是他给看的。”

    暮人听到护士这么说,顺从地跟随护士出了诊室,护士告诉他,从这里走,过两条街,有间“布衣动物医院”,就是那里。

    暮人把米雪的盒子盖好,又投入到暴风雨中,疯狂地跑着,跑啊跑啊,雨水被他炽热的身体蒸发了,升起一片雾气,围绕着他的身体,在路灯的照耀下,像一件黄金战衣,身穿战衣的勇士在与时间赛跑。但是,路好像没有尽头,黑夜也没有尽头,风雨也没有尽头!

    转了一个弯,他忽然看到了光亮,听到了狗叫,一定是这地方!

    暮人推门进去,护士迎上来,问他:“有什么事?”

    “给……猫看病。”想起上次在医院的经历,暮人犹豫地说。

    “好的,我带你去见医生。”护士带暮人来到诊室。

    暮人掀开衣服,盒子盖子和盒身已经湿了,米雪的毛却是干的。他对医生说:“她肋骨断了。而且一直昏迷。”

    “肋骨断了?昏迷?有可能内脏被肋骨刺穿了,快进手术室。”医生迅速站起身来,抱着放着米雪的盒子同护士一起跑进了手术室。

    暮人在手术室外面等啊等啊,一个小时过去了,医生出来了,叹了口气:“哎,虚惊一场,我照了片子,只是肋骨断了,没有出血,我已经做了适当的处理。它昏迷是由于受伤及劳累过度,不用担心了。年轻人,倒是你,如果不去换件衣服的话,肯定要病倒了。”

    暮人听到医生说的话,一颗心总算放下了,泪水冲出了眼眶。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愤怒的火海:“该死的家伙,竟然……让米雪受伤!”

    “年轻人,快回家换衣服吧。”医生说。

    暮人擦了擦眼泪,对医生说:“医生,这个给你,医疗费。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出去一会儿回来。”他将今天得到的工资全部塞到医生的手里,转身出去了。黄金战衣的勇士又向无尽的黑暗和暴雨跑去,但是,他并没有回家,他奔跑的方向是仇人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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