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撒谎的人是她,任雪衣。”姿容姣好端丽的安琪从另一侧向门口两个人送来了支援。她清亮分明的声音吸干了所有喧嚣,也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她想用谎言搏得所有人的信任和怜悯,我知道所有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她目光明荧,像照妖镜一样直晃晃地看着任雪衣,“杜卿颜为了季倏然,从第一外国语大学转到我们学校,为了她才去当模特儿,他们在一起已经两年,而你,为了占有杜卿颜千方百计让季倏然离开杜卿颜。她会为了别人去伤害自己,而你,却会为了自己去伤害别人,我走秀时鞋底的润滑油就是你放的,你为了打压我竟然做出这么卑鄙的事!”她目光尖锐地盯着任雪衣,像是要戳穿她的假面具。
“你胡说,你也喜欢杜卿颜,才这样诬陷我!”任雪衣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是,我是喜欢杜卿颜,可我会祝福他们,因为倏然才配拥有杜卿颜,而你,机关算尽,我在鞋底闻到了卡兰迪香水的味道,经我调查,发现那天擦卡兰迪香水的只有你。”安琪当仁不让,嫉恶如仇地说着,“这就叫善恶到头终有报。”
顿时舆论啧啧,全场轰动,闪光快门又开始马不停蹄、气喘吁吁地交映一片。任雪衣脸色煞白、血色全无,颓萎失神地瘫坐在椅子上,再也顾不上周围惊诧质疑的目光。
“安琪,谢谢你!”记者被疏散后,会场内只剩下或面面相觑,或交头接耳的模特儿们。杜卿颜对走到他们面前的安琪微笑致谢。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安琪释然畅怀地笑笑,“虽然还是有点心痛,但更多的是高兴,看到你们经历这么多磨难后在一起。”安琪欣然看了一眼他们俩,“所以以后你都不要忘记我的好喔!这是代价,倏然应该不会介意吧!”
“当然,我还会提醒他记住。”季倏然也会心地笑笑。
“对了,杜卿颜,去安慰一下雪衣吧!她现在最需要人关心。”季倏然恳切地看着他。
“不用了,交给day吧!他会更好地安慰照顾她。”杜卿颜看着远处两个人,目光清远。
遥控器滑落在光亮映人的地板上,就像他嘴边滑落的艰涩的笑一样,投下一层落泊的暗影,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携带着一身不退的颓萎,拿起电话听筒:“喂,濯清涟,停手吧……”
幽蓝的光像是掉落在最深的海底,那荧屏中的笑靥如上升的阳光一样岌岌远去,没有留恋,没有轨迹,却像芒刺一样,悄无声息地扎着那沟洫纵横的心,看着她由朦胧到清晰地走来,煜射进他幽冥的眼里,把那里照射得湛蓝通透,又看着她倏然消匿,却抓不住那游弋上升的绰影。该是他放手的时候了吗?就算会扼塞住呼吸,沉入冰封的水底,也还是要放手。
绰约迷离的幻影在他脑海里纷纷扬扬,他想抓住一个看清,它们却又像雪片一样瞬间融化,那时什么?是烈曲的回忆吗?是那些躲躲闪闪、若隐若现的通灵?
“这是你弄的吗?”季倏然拿着一本光鲜华彩的杂志,封面被她自己的照片占了半壁江山,两行醒目的头版标题润饰缀合着照片上那灿如朝阳的明朗笑靥,分别是:钟灵心秀,最有魅力的女人;自强不息,季倏然艰难的成名之旅。
“不是。”杜卿颜清和俊雅地摇摇头,“是曼歌。”他专注地看着她,“他对你很好,你……”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季倏然接洽着他的话,暖融融地照耀着他,把那清和的目光照耀得更加温润如玉,光泽莹莹。
“我现在要辞掉设计师的工作。离开非同,我想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你会支持我吗?”季倏然闪烁的大眼睛不像两个问号,倒像句号,圈点着他的回答。
“当然,我什么时候都会支持你。”他如其所望,“只是……我想陪你一起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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