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和荣明珠为了肚中的孩子,极尽小心地一夜缠绵之后,便深深地睡了过去。梦里,凌志恍恍惚惚中又继续了许久未做的怪梦。
凌志梦见自己和荣明珠结婚了。美丽的教堂,圣洁的婚纱,亲朋好友满满当当,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当神父问他是否愿意娶荣明珠为妻的时候,他却忽然想起了安雨。
“安雨,安雨呢?”他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却不见她的影子。他跑到安雯面前问安雨为什么没来,而安雯却只是哭,一个字也不肯说。
荣明珠走过去,拉他回去继续婚礼,而他却出乎意料地跑出了教堂。他一个劲儿地跑啊跑啊,感觉天越来越昏暗,也越来越低沉,而路似乎有说不清的长。
终于跑回了家,安雨却不在!“安雨,安雨!”他拼命地呼喊,却始终听不到任何回应。世界突然便安静了下来,死一般的沉寂。刹那间的恍惚之后,他开始凭着记忆中的方向奔跑,最后居然跑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夜明珠花店。
安雨果然在花店里,若隐若现的像一位花仙子。他兴冲冲地想要跑进去,却无奈自己已经再也不能穿过那一道门。“安雨,安雨!”他一边狠命地敲打着玻璃窗,一边急切地喊着。
安雨仿佛听到了喊声,她回过头来,冲着他微笑。她一言不发,然后慢慢地融化,消失……
荣明珠躺在凌志的身边,听着他在睡梦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喊安雨的名字,心里很不是滋味。正在这时,凌志从梦中彻底地惊醒。“安雨!”他倏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起伏不定的胸膛说明了他的惊魂未定。
“你醒了。”荣明珠淡淡地说。
凌志看了一眼荣明珠,在确定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之后,说:“是啊,刚才我……做了个梦……”
“和安雨有关吧?”荣明珠一针见血地问。
凌志犹犹豫豫地点点头,说:“是……啊……”
“如果。”荣明珠叹了一口气,“如果你还忘不了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凌志忙说:“不不,明珠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爱的人是你。”
“可是你刚刚在梦里一直喊着的人却是她。”荣明珠说着,不觉滚下泪来,忙不迭把头扭到一边去。
凌志叹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做过这样的怪梦了。还是在我没有遇见安雨的时候,我便梦到了好多关于他的事情。这一次,在这种时候梦见她,我也不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明珠,我看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然后我回去把一切都和她讲清楚。她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我想她会理解我们的。”
送走荣明珠,凌志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家。客厅里只有安雯一个人坐在那里,他没有理会她便挨个房间走进去寻找安雨的影子。在确定安雨不在之后,他跑出来问:“安雨呢?她去哪里去了?”
安雯冷冷地说:“不知道。”
“她是不是搬走了?为什么她的东西都不见了?”凌志又问。
安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那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凌志突然就冲着安雯大吼:“她去了哪里?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安雯说完,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凌志跌坐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你能跑去哪里呢?你能跑去哪里呢?”他不断地念叨着。
又过了一会儿,安雯从房间里走出来,用尽可能平静地声音说:“她搬出去了,你不用去找她。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她只让我告诉你,她祝福你们。”
凌志抬起头,问:“难道她连最后一面都不想见我吗?”
安雯苦笑一下,继而便是一阵大笑。末了,她冷冷地说:“见有何用?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可是……”凌志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安雯打断凌志,说:“没有可是,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好自为之吧。不过,你给我记住,安雨不恨你,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可是。”凌志又说,“我真的很想见她,哪怕只有一面。我希望可以和她当面说清楚,不敢奢求她的原谅,至少,让我知道她还好。”
安雯长叹一声,说:“没用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她去了哪里,连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