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南雁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众人随湛车合走进大厅,厅中已有几人,看起来都一副主人的味道,定是湛家的近亲了。至于什么辈分,湛车合是懒得区分,与他们之间除了商量什么庄中大事,就没大打过什么交道。
湛车合进门,他们停止了谈话,向湛车合抱拳行礼:“庄主。”
湛车合也抱拳:“各位叔叔伯伯好。”
湛伯伸手:“庄主请上坐。”
湛车合走到正前面的椅子前坐下,武南雁站在了他身后,台下的众人也都分别坐下,湛伯吩咐丫头们上茶。
“庄主这几日在外面都怎么样呀?”一个坐在最前面的中年人用带有恭敬地语气问道,这位是湛车合父亲的哥哥湛文启。
“没什么大事,倒是庄中可遇到什么事?根乌圣人的人有没有来找事?”
独孤舟坐在后面,愤愤地说:“他们那些人也忒过分,来了些琐碎弟子,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打我们湛公庄。”
湛车合看他的样子,撇撇嘴,“表兄不要小瞧他们,看来表兄胸有成竹呀,这样甚好,就不怕他们再来了。”湛车合这话虽然不是刻薄难听,但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被堵了一样。
独孤舟脸色通红,“哼”了一声。
有一位长辈似的人说:“庄主,您不在的时候,我们商量了一个主意,正要征求您的意见。”看来湛车合抢回了干将剑对湛公庄来说是意义非凡,许多人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这位名叫湛清均,不知道是湛家的什么亲戚。
“什么主意?”湛车合身子稍稍前倾,这句话倒听着新鲜,以前什么事情都是这几个人说了算,让湛车合知道一下就算了,从来不征求他的意见。
“我们想和附近几大门派商议一下,共同对付根乌圣人,这样避免更多的门派伤亡,也好快把他们赶出中原。”
湛车合听得一楞一楞,末了像醒过神来一样点了一下头,怔了半天说:“不行。”
下面众人急了,这算什么,这么大的事总要商量一下好,他这样一口否决算什么。一个凶巴巴的小姑娘厉声说道:“为什么?”
湛车合对待这样“为什么”似的发问十分挠头,看了武南雁一眼,说:“不为什么呀!”
小姑娘站了起来:“怎么能这样,庄主总要说出一个对策来。”这小姑娘是湛文启的独生女儿湛小遥,看是甚是娇贵,也惯坏了她,什么大的场面她总要露个头,颇有点男子气概。
湛文启喝了湛小遥一声,命她坐下。湛小遥一努嘴:“爹,我就说他成不了什么气候,干不了什么大事。”
湛文启大声吼了一声:“给我回去。”湛小遥一颤,甩头出了门。
湛车合被他这突入而来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捂捂耳朵说:“大伯父不要这么凶,吓坏了小表妹。”
湛文启一看着商量大事竟像小孩子玩乐,十分不快,没有应声。
湛清均见状说:“庄主,我们已经发出信函,邀请几大门派掌门前来商议此事,相信不日就到。”
这分明是不把湛车合放在眼里,已经商量定了,还假装着与他商量,湛车合没有在意:“根乌圣人这次目的难测,都要小心呀。”大家静默无音。
湛车合转脸对武南雁说:“赶了几天的路,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武南雁点头,湛车合起身,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众人见他们出去,还没商量出什么来,十分疑惑,湛文启和湛清均几位老辈们都是叹息怎么遇到这样一个庄主。
独孤舟撇眼看他们出去,“哼”了一声,看准了湛车合不成气候。
刀三爷,孟飞越和江咸都是冲着湛车合才留在湛公庄的,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刚才都没有说什么,他们是要跟随湛车合的,不管湛车合要干什么。
湛车合的义父凤来毅一听说自己的徒儿霜灵溪病危了,就马不停蹄的直冲奉府而去,路上碰见了炽寒,炽寒见这老人刚才帮了自己,对他十分感激。
凤来毅可是知道这姑娘是根乌圣人的徒孙,炽寒刚想上去感谢,凤来毅就一掌过去,和炽寒对打了起来。炽寒当然不敌他,用了巧计逃跑了,凤来毅念着霜灵溪,没有去追她。但刚才打中炽寒那几下也够她受的了。
凤来毅急匆匆来到奉府,奉家的丧事还没办完,奉无华也顾不上招待他,就有奉九天代劳了。
奉九天看到这长相颇有滑稽的老头是霜灵溪的师傅,心中不禁感慨他能否救得了霜灵溪,但还是抱了希望。
霜灵溪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了,一天当中能够醒上两三个钟头就不错了,她见到师傅来了,有时抹泪,身体已经虚弱的坐不起来了。
凤来毅一见霜灵溪这样,登时暴跳如雷,说要杀了濮阳医仙,为徒儿报仇。
他为霜灵溪检查了气脉,内息,觉得也是她难以医治了,和轻舞的想法差不多。他想也没有多想,就决定每天为霜灵溪注入真气,强迫恢复她的五脏六腑,希望她还能再多撑一些时日,哪怕只有一两天。
但是这样做对凤来毅的牺牲也是巨大的,他如果这样做了,那么自己的数十年的内力就很有可能毁于一旦,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让奉九天从新把气煞真气阵整修了一遍,把原来的四盏真气灯变成八盏。
明天就要第一次为霜灵溪注入真气了,这巨大的疼痛不知道虚弱的霜灵溪能不能忍得,他守在霜灵溪床前,看着徒儿一下子安静下来,觉得有些不习惯,也觉得十分孤寂。
半晌,他起身,说:“灵溪,明天会很疼的,你一定要忍住呀!”微闭着双眼的霜灵溪吃力的点点头,奉九天轻声说:“灵溪,快睡吧,我去送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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