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要是非要进去怎么办呀?”
“没办法。”
这话可把湛车合气得不轻,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黑衣弟子,笑了一下,然后对着紧闭着的门提高了嗓门:“叔叔,我是车合。”
“让他进来。”门里传来刘白沙的声音。黑衣弟子恭敬的推开门,放湛车合进去。
湛车合进了门,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屋子,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这么简单的摆设,桌子上放了厚厚的一摞书,墙上挂了许多书画,湛车合也无暇欣赏。
刘白沙正从床上打坐,见湛车合进来,起身下床,动作极缓,湛车合走上前去,“叔叔。”
刘白沙上下看着湛车合,眼里满是关切之情,然后说:“车合,没受什么伤吧?”
湛车合拉来一个凳子,坐在刘白沙对面,说:“没有,叔叔您怎么样了?”
“恐怕要养上三四个月的伤,濮阳夫人果然厉害。”
“濮阳夫人已经走了,回阿里了,相信应该不会再来了。”
刘白沙听到这话,有些吃惊:“太好了,你把濮阳医仙杀了,我本来还很担心,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湛车合笑了一下:“凭我一人之力,是杀不了他的,况且我并无意杀他。”
“哦?怎么回事?”
“都是些巧合,让我有机可乘。”
“也是,濮阳医仙功夫了得,以你现在的功夫要抓住他,还杀了他,确实很难。”刘白沙细细地想着什么事,又想到了湛车合的伤,问:“车合,你中了楠剑之的天缚神功,这些日子都怎么样?”
湛车合低头笑了一下,说:“多亏了南雁,我没有受什么伤。”
刘白沙想到了让武南雁照顾湛车合,武南雁是个细心的女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又想到濮阳夫人不一般,问:“那么你是怎么打败濮阳夫人的?”
“嘿嘿,稍用了一下歪招。”湛车合说着笑了一下,刘白沙看着湛车合嬉皮笑脸的样子,十分欣慰。
“叔叔,南护法死了,是我不留他的。”
刘白沙一听南护法死了,不免有些伤感,曾经都是一起商议大事的好友,现在却“罢了,车合,仁者无敌,你这点做得不够呀。”
湛车合没有说什么,也不见他有愧疚之色。
“你可曾见过凤来毅?”刘白沙转了话题。
“叔叔认识我义父?当日在眉山上,他说有事就走了,现在还没有见到他。”湛车合欣喜。
“凤老头是去了阿里。”
“义父去那里做什么?”
“探探情况,也寻找能解你内力的方法。”
湛车合大喜:“是吗?太好了,我能解除天缚神功了!”
“你不要太高兴,不一定呢!这都十几天了,他也该回来了,要不你就去找找他。”
“义父回来要去哪里呀!”湛车合思索着。对,霜灵溪,灵溪是义父的徒弟,找到灵溪应该就能找到义父了吧!灵溪被濮阳医仙打成重伤,现在想来,真是把濮阳医仙杀了也解不了恨,真希望灵溪能好起来呀,对,要去看看灵溪。
刘白沙看湛车合想什么事想得这么入神,叫了他一声:“车合。”
“哦,义父,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要保重。”
刘白沙想问什么事,没有问出口,只点了一下头,说:“你要小心,多听一下武南雁的话,她比较稳重。”
湛车合应了一声,起身离开。刘白沙看他出门去,叹了一口气。
眉山,白公子古赤盘和赤公子范轮秋正在下棋,是在白公子的居所,范轮秋小时候大都和古赤盘一块练功,所以在众师兄的中他和古赤盘的关系最好,古赤盘做事乖戾,不爱言语,范轮秋倒是觉得他挺值得交朋友。
范轮秋从小修炼心静大法,安安静静地坐着下棋正是他的最爱,两人对弈近一个时辰,范轮秋仍兴致勃勃,而古赤盘却面现不耐烦之色,脸色少有难看。
范轮秋自然注意到了古赤盘的表情,当作没看见一样,想着棋路,古赤盘手稍稍抬起,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然后紧皱了一下眉头,范轮秋把这些都看在眼里,默默地下了一颗棋,说:“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古赤盘下了一颗棋,把手放了回去。
“你没什么,那就是她怎么了。”范轮秋似有目的地说着这些话,好像要引出古赤盘说什么话。
古赤盘眼眉一动,继续下棋。
“叶姑娘遇到危险,你不去救她?”
古赤盘没有回答,连表情也没有变化,“咣。”古赤盘身后的一个铁器铮然落地,发出刺耳的声音,整个大厅里稍有空旷,本来就很静,没有任何声音,此时铁器从墙上落地,发出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洪亮。
古赤盘一个激灵,心里也跟着“当”的一声,似乎从心底泛起一片涟漪,并向五脏六腑扩散而去,久久不能平静。古赤盘抬起头,微微得喘着气,看着范轮秋,脸色有些发红。
对于古赤盘的变化,范轮秋似乎并不感到吃惊,对上他的目光,还笑了一笑。“叮”是一枚棋子落地的声音。
古赤盘缓缓地说:“你不要开玩笑。”原来是范轮秋把墙上的铁器用一枚棋子打下在地的。
范轮秋用手乱了棋局说:“不下了,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赢你,倒有些胜之不武。”
古赤盘心下的余悸还没有褪去,一手按在胸前,一手放在桌角上支撑着自己。
“你的心脏不好,还有叶姑娘。”范轮秋说着顿了一下,“都是你的死角呀!”
“没有办法治吗?”古赤盘抬眼,他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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