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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七载时空惊瞬目—一朝沧海变琼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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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部{终殇}]:第五十三章七载时空惊瞬目·一朝沧海变琼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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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熏醉的夏风一叠一叠灌溉进入广袖疏袍,为周身上下赋予一种暖暖的韵致;甬廊旁,馥红浸染,不时有穿花蝶儿追逐一缕若有还无的雾影阑珊,一跃,将身轻盈点入远方迷离的花海。温柔的艳阳高照这大地,韶华白首、一晃,已过七年......又是一个百般红紫斗芳菲的盛夏,暖暖洋洋、真好。

    一重一重大殿积压,气氛便凸显的严肃异常、威严无可侵犯。弘一袭金色长袍,绢秀如温玉的眉心略有纠结,强压住内心某种奔放强烈的情绪,一步一步,稳健穿过一处处转角回廊,熟视无睹两侧林立宫娥、内侍们怯怯关注的目光,急急行进、但不慌乱。

    太子的情绪,昭然若揭着将会有某种异常尴尬的事情发生,这样的氛围、迥异的可怖。没有人敢出得纹丝声息,甚至连院落里,盘腿蜷缩地表、演奏丝竹的音乐班子都停顿了下来。望似和谐华美的唐宫大殿,变得一派死寂。

    几片柔风温存夹带离枝的萎靡花瓣、还在空中自由张弛,弘已经稳落行至了父母近前、再萎地跪落:“儿臣参见父皇、母后。”朗言坚语,流露一股难以言说的极端压抑,那久蓄心底的事端,就欲爆破入喉,一分一秒都再等不及。花瓣幽幽错落在弘平阔的肩膀上,弘清弱的身子微有一丝颤抖,无比完满、完满的好似不应存留于世的天使精灵。

    正闭目养神的高宗、闻得了语声,懒懒睁开双目,同一旁陪架的武后交错了下眼神,不约而同的噙了笑意。

    这个孩子的性子,他们都再了解不过;弘是那样善良纯洁,他的眼中容得不下世上人间一点一滴的晦暗、阴恶。此番前来,急不可耐的神情、激动颤颤的语声,想必又是为了某件,在世人常情眼中再普通不过的微小之恶吧!

    “弘儿,起来吧!”软语温存,媚娘笑得慈祥:“你身子一直都不大好,现在气候渐暖,母亲吩咐人于你送去的玫瑰露,觉得可还受用?”乌发麝月,凤眸微微低垂,浅笑自然流露出一股别样的风情;明黄翔彩凤的长裙华盖,散不走岁月悠悠错落着的绝代风华、还承载点点养尊处优滋生出的雍容奢靡。

    蝴蝶抖动双翼,珍珠浅蓝斑点在阳光辉映下、烁烁生辉,便有莹蓝的光环袅绕在弘儿周身:“多谢母后记挂,儿臣身体尚可,玫瑰露清凉怡神、很受用。”少年起身,前额低垂几分,苍白的面庞精致脆弱的恍若稀世的白玉,越显薄唇红鲜夺目一如宝石。这样一种造化的神奇,浑然天成出如此一位美好的让人心碎的天使,一眼过去、便是情不自禁的无尽疼惜......时常有着这样一种错觉,太完美的事务,是不可在世上做长久的逗留的,终有一天,这精灵般的少年会突然离开、逝得绝尘。

    武后雍容华贵的美面,眼角眉梢略有颤动;每每得面这个儿子,心儿都会揪紧。遥想起他的善良至纯、他的孱弱多病的身子,总也无尽后怕,无奈、又心疼。

    “瞧你,别再让他有话憋在喉咙、不得吐露的那一份难受了!”沉默的空档,高宗侧目对着媚娘凑趣一笑,又转过来,缓缓向前探了探因为久坐、变得僵硬的身子,厚唇开合、徐朗,“弘儿,来朝见父皇母后,有什么事,就快说来吧!”

    盛夏的晨曦,空中便已干净的没有一丝轻云。它是美的,是有别于艳阳春的另外一种截然相悖的美。若说春的美,在于百卉争妍;那么盛夏的美,便美在万类竞绿。柳枝已经长得不再依依轻柔,协同地表草叶一并油亮油亮,枝繁叶茂、顺着甬廊蜿蜒向远方,饱和出一片片碧玉妆成的浓荫。

    “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儿臣莫名间的那阵挥之不去、烙印在骨血里的心似刀绞!”金袖抬拢起,下意识的紧紧捂向胸口;少年一直不曾放松的纠结眉弯,愈发冷得像铁。

    “弘儿,你不要急,你慢点儿说......”颤颤的神情,惹得一向威仪端庄的武后,眼角眉梢倏忽存了慌乱;曼身急碎挪移过来,搀扶住弘因为过分激昂而显得抽搐抖动的孱身。这样些年,她还从未见过弘儿如今天这般情绪高涨的难以抑制过。凤袖对金袍,母子俩站在一起,血脉相连、双手相牵,比雨后飞架天幕的虹,还要凝结大义。

    就要至晌午,远方的暮霭飘飘荡荡散落斑斑薄薄的水汽、泛扬起灰蓝色的暗光,凄凄切切耀辉在温热的地表,把那仅剩的几撇白霜、也埋进了永恒的寂灭里。

    分明朝气勃勃的炎热夏季,一切收到眼眶、入得心间,怎会一番如此萎靡的人世薄凉规律!母亲搀扶之下,少年定定,旋即,接声续诉:“我曾想过试图说服自己,如同这世上任何一户的仁孝孩子那样逆来顺受着自己父母的意思,无论对错、不加纹毫忤逆措辞;可是我做不到......我身为当朝太子的责任不允许我看着自己父母的过错却熟视无睹、我作为一个凡人的厚重良心,以及天然血统缔结亲情伴随过的不忍、愧疚,致使我不能够!一切的一切恍若一块儿巨大的铁板,将我的神思、我的心境积压紧扣,一层一层委坠向无底的深渊,无从自救!”

    浩浩汤汤,颇赋诗意哲学的回话,令颖悟绝人的武后心间变得不再清明;扬睫,凝看一眼茫然无措的儿子,美面不置可否,敏捷善行的纤心,却早已陷入一番不易察觉的思考涟漪。

    伴随最后一丝雾霭飘散入无痕,弘略侧首,紧捂心口处的素腕昂扬着抬起,一指华美琉璃铺设玲珑的唐宫屋瓦,筛筛隔过,渐向远方:“就在那样的方位,心灵的枷锁幽囚着一位大唐最为盛贵的美丽公主......未及而立的妙龄,却已半头青丝簌簌发白,蓬勃的生命一如初秋残花般一如既往的提早衰竭惨淡!”

    顷然一瞬,武后顿时恍悟。

    美目含水,墨瞳柔低垂下,芙蓉美面因着心绪愠色流转,神情却是平和的;转身不缓不慢、离了立身的弘,重新行过高宗身边坐定,蜜色浓浓于唇际、勾勒出几丝温婉,玉齿如贝,启:“怎么,新城公主这几年过得不尽如意?”柔然、温兮,辨得不出方才面上,一闪而过的恼怒愠色。

    高抬的袖角凭空收回、一转,幽玉澄明的眸子抬拢凝聚,正对上母后一双包藏万物的、深意的眼;双手流转前胸,抱拳作揖:“姑姑的境遇,致使她早已丧失掉了作为嫡长公主、哪怕公主所应享受的一切礼遇!她婚后的生活,甚至连一个平头百姓都还不及!母后对驸马的过分打击、压制,致使驸马残忍无道的运用一颗最粗糙低贱的心灵,编造、冶炼出至烈的愤怒皆数无德的报复在身边女人的身上......公主她不仅要忍受男人粗略愚蠢的侮辱和漫骂,更要忍受自己骄傲崇贵的帝王血统所无从设想的遭人轻卑与怜悯!母亲,七年了,已经整整七年了!您心下纵与新城贵主再多的气焰磨合也该消泯了吧!您与姑姑的感情亦姐亦母,难道您忍心继续面见着掌上明珠无辜受虐的心灵而无动于衷!”

    一阵风起,满园花香扑闯入鼻腔;武后淡漠娴合的靥动了一下,依旧缄默、不语。

    “母后!”弘没有停止,慷慨陈词到极致时的他,甚至没有顾及瞭望一眼母亲是否已经怒气昭著的脸,倏忽瞬息,身体再度萎跪:“求您下诏废了姑姑她不幸的婚姻,我以我的生命、李唐皇族最尊贵的血统起誓,新城贵主绝不会怨恨母后曾经对她做出的伤害前嫌,长孙诠的在天之灵也会原谅母......”

    “大胆!不许在这里竟说些没有规章的疯话!”沉默经久的高宗突兀开言,适时的打断了气息逼脑、不计后果一通说辞的弘。

    亘古的清风荡漾在唐宫庭院四野,天幕之上,不知何时、从何地飘忽而来几片没有精神的云彩,风沙一掠、漂移过去、再四散,映扯向恒久的远方。

    “陛下,是我的不对了。”半晌沉默,武后娴静盛贵的面眸缓缓抬拢,却不看向李治,只径自盯望眼前委身长跪的弘:“是我对他太过迁就娇纵,致使他疏忽了典制规矩......太子”略有停顿,薄唇启口,稳唤,“到拂香殿祠堂里跪着去吧!等想明白了,再来找我说说。”眉目一垂,话语不加情态;除却不容置疑的命令基调,再不含有其余。

    弘微昂首,正看母亲内慧的眸子,须臾,还礼退下,走得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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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园风起,吹乱盛花红紫影。

    羌笛箜篌、一曲歌飞楼头,飘飘荡荡、绕梁三尺;只到底凡尘俗物、无可入得了那广漠高深的飘渺云端。

    “曲乐虽好,毕竟不是上乘!”青色的袍底,沿边镶滚一抹细细长长金灿流苏;长发如墨,一层一层堆挽起来,又取得零散缕缕垂披在开阔的肩。亭身款款立于花阴深处,少年阳光矫健、俊得逼人。

    薄纱素裙,粉、紫、鹅黄打底,内饰金蝉羽翼落英黄抹胸、外披透明乳白短华盖;风儿拂起,灿灿然若仙的灵韵袖角滑落几许,不偏不移露出左肩丹红朱砂胎记:“听这西域新进来的乐班,却是不过如此、浪得虚名罢了!他们的曲乐,还不及我一成......”皓齿边开,狭长纤细的凤眼含带几许轻蔑,懒懒雍雍的扬了一下;此番神情,相辅相成着华服裹盖处、遗漏的那一点朱砂胎记,道不尽的凄婉迷离、隐隐有一点一滴邪魅蒸然,美得勾魂化骨、细致入扣。

    “那是自然。”半含凑趣,贤迈步走过宣城身边,停住,也不看她,望似无心的随口言出:“跟我们的歌仙比曲乐,就如同在鲁班门前班门弄斧嘛!”语尽时,禁不住笑起来。

    绯色流转,女子娇憨低头;俄顷,玉指抚弄一下耳畔流苏,再想起贤儿话语之时,也抑制不住咯咯娇笑。

    这柔媚的笑颜,饶是满园牡丹也演绎不出的天成美态,跌宕在面、荡漾,灵动光鲜、无可方物:“怎么了?”贤随口问回,茫茫然不知小怜是在笑些什么?

    似新蕾绽花的少女努力平定下笑意,勾唇、举止轻盈,一丝一缕都是纯粹的绝丽绰约:“鲁班门前班门弄斧,自己说了病句都不识得......”边徐徐答话,又是抑制不住一阵巧笑连声。

    “我......”贤喉结一噎,意识到自己语态的错误,凑趣小怜不成、反被小怜凑趣,一时半会儿尴尬在当地里。

    懵懵无措的举止、惹得咫尺间的娆丽少女芳心萌发讪动,心下有趣,凝脂玉腕轻抬,罗袖携一股温风,轻柔错落向着贤儿臂弯,一低头的温存、淘巧信目,柔声绕齿、缓:“好了,不是说要去祠堂探看弘哥哥吗?怎么还不走,莫不是要滞在这里扮木鱼?”

    巧言提醒,贤适才醒转:“那还不快走!”风风火火执起小怜盈袖,疾跑几步,忽又滞住,想到些什么,侧目一瞥宣城,“才逗乐我,便又把我比‘木鱼’?”朗声玩笑,些许童心未泯。

    “贤哥哥,我错了还不成?”少女边吐言语,好似幽幽清泉一般的韵致流转于眼角眉梢之间、再到全身。趁贤一个不备,小怜莞尔微笑,只这一笑,满园牡丹便皆数没了颜色,灵窍的身子撇下当地的贤,疾跑至前,还不忘转过头来,对着贤儿无邪的额首。

    贤一见状,急忙将身追过,一路追追捉捉,就要行到祠堂殿门前面。

    提裙袂,凤目流转四野;足颏挪移,宣城刚欲进身,却被身后静默半晌的贤一把拽住、拉回。

    “嗯?”夏意熏熏,略带侧目不解。

    贤也权且不答话,抬袖微向祠堂殿门点了几点:“方才,没看到义阳皇姐进去了吗?”

    “义阳姐姐......”淡粉豆蔻略施于唇,少女凝眸微想,不消俄顷,点了点头:“嗯,好像是看到了姐姐......”

    “义阳已经去了,我们若再进去,她劝我劝、不着边的三眼四语,岂不添乱?”贤皱眉,边思量间,言辞吐露而出。

    裙袂飞舞,发丝流苏微微扑拂姝面:“嗯......”明丽蹿彩,小怜微笑点头。贤哥哥的话语,在她心间,一向不必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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