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惟明!”
“小的在!”邵惟明一甩袖子,立马单膝虚跪,给他行了个大礼。
舒沫憋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好了,”邵惟明极夸张地松了口气,弯眉笑眼地瞅着舒沫:“总算是笑了。”
“替七姑娘引荐一下,”夏候熠微微一笑,眼神温和清润:“这位是相府二公子邵惟明,四公子之一。”
“慕名前来~”邵惟明抱拳,向舒沫施了一礼。
舒沫看两人一眼,叹:“我只想知道,我的丫头们怎样了?”
屋子里这么大动静,一墙之隔的立夏却无声无息,太反常了。
“只略施了些手段,让她们睡得沉些罢了。”夏候熠答得轻描淡写。
“那我岂非要多谢两位公子手下留情?”舒沫很不喜欢他语气里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邵惟明笑嘻嘻地指着夏候熠:“不关我的事,是他有话要问七姑娘,我只是来凑数,顺便看美人的。”
“那你看完了,可以走了?”舒沫面上含着浅笑,说话却半点不留情面。
这些个公子哥,真当自己是人中龙凤,对那些身份低于他们的人,肆无忌惮地践踏呢?
邵惟明本想置身事外,隔岸观火,熟料引火烧身。
换成别人,一个挂不住,不当场翻脸,至少也该拂袖而去。
但邵惟明是谁呀?京中出了名的浪荡子,哪里在乎这点打击!
登时脸一垮,装出一副十足可怜的情态,一指轻扯夏候熠的襟袖,咬唇:“熠兄,七姑娘瞧我不顺眼呢,怎么办?”
夏候熠唇角一弯,勾出一抹浅笑:“活该!”
“喂!”邵惟明恼了,冷然睨着夏候熠:“桥还过呢,立马拆桥,当心掉下去淹死你!”
舒沫听到这里,惊讶挑眉:“原来《大夏历险》是邵公子所赠?”
“哪里是赠?”提起这事,邵惟明越发生气,鼓了颊狠狠瞪了夏候熠一眼:“分明是这家伙闯进书房,强行掳走的好吧?”
舒沫见他一脸痛心疾首状,只觉好笑:“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赠书非公子本意,且还你便是。”
“别~”邵惟明连连摇手:“已经出手的东西断无收回之理,七姑娘若对在下不满,不如直接给我两巴掌。”
“明兄风*流倜傥,镇日流连风*月,哪有闲情看书?”夏候熠更是理直气壮,半点愧意也无:“与其束之高阁倒不如转赠七姑娘爱书,惜书之人,必会珍之重之。”
邵惟明平素刀枪不入,这时被他当着舒沫连削带打这么一刺,竟然挂不住,讪讪地红了脸:“我不过是爱热闹了些,哪里就镇日流连了?熠兄切莫太过夸张……”
舒沫叹了口气,打断二人的一搭一唱:“二位公子夤夜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邵惟明掏了掏耳朵,冲舒沫妩媚一笑:“我也很想知道~”
夏候熠转过脸来看她,声音柔软,如石上清泉,清凉和缓:“熠某此来,其实只想要七姑娘传一句话:刀剑无眼,切莫轻举妄动。”
“没了?”邵惟明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瞪着夏候熠。
费那么大劲,又是抢书,又是闯禁的,就为说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夏候熠不理他,只目不转睛地盯着舒沫:“姑娘冰雪聪明,定不会付熠某所托,是吗?”
舒沫不动声色,淡淡地道:“二位有话何不当面说清,何必牵扯我这无辜之人?”
他们是男子,又都有权有势,万一被撞破,大不了是风*流韵事一场,一笑了之。
她却是闺阁女子,传了出去,闹好了是千古佳话,闹不好那便是性命悠关。
“熠某倒是愿意随时恭候,可惜他不肯见我,只能出此下策。”
“谁这么大的架子,连你都不肯见?”邵惟明深感好奇。
“二位这是吃定我了?”舒沫不禁冷笑。
一个理所当然,另一个理直气壮。
合着她一人倒了八辈子血霉,活该夹在二人中间受累?
“不关我的事~”邵惟明再次申明:“我真的是来瞧热闹的……”
“七姑娘这是答应了?”夏候熠无视她语中的嘲讽和愤怒。
舒沫很是狐疑:“传句话倒不是难事。不过……”
“七姑娘若有要求,尽管说便是。”夏候熠的眼中迅速掠过一抹嘲讽,转瞬即逝。
“你至少得告诉她,传话给何人吧?”邵惟明抓住时机插了进来。
“不过,我很怀疑这句话对他是否有效?”舒沫实话实说。
他千里迢迢而来,岂会因他一句话无功而返?
“喂!”邵惟明激动得哇哇叫:“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且说得明白些,让我也听得懂行不行?”
太过份了,这么大个活人杵在眼前,愣是被两人给无视了!
想他公子明,几时受过这般冷遇?
夏候熠展颜而笑:“不劳姑娘费心,把话带到即可。”
舒沫不肯把话说死:“见得到再说。”
她只是个弱女子,居于深闺足不出户,他若不来,人海茫茫,她到哪里去找?
“七姑娘已然见过他了,不是吗?”夏候熠扬起的嘴角透着在上位的优越和自信:“有一就有二,他一定会再来。”
舒沫叹气:“公子还真看得起我~”
“打扰了,”夏候熠略点了点头,纵身,跃出窗外:“我们走~”
舒沫冷着脸,欠身一礼:“后会无期。”
“喂,”邵惟明跃出窗外,忽然又探头进来,诡异一笑:“小生尚未娶亲,绝对是上佳熊掌,姑娘不妨考虑考虑。”
舒沫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