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军怒斥顾铭:“看看你做的好事儿!”
顾铭翻开了杂志,看到上面写着“顾铭的朋友,关系亲密,疑似女友”之类的话,顾铭看后,表情漠然,仿佛有一股寒气从他的身上升腾至头顶,再逐渐挥发。
顾铭开口说道:“他们说的没错,这是我女朋友,有什么问题吗?”他看向隋军,眼中没有一丝感情,像一具高大的冰人一样。
曾雅早已习惯了顾铭冷酷的样子,她劝他说:“对你的影响很不好,你现在还在上升期……”
顾铭面色如常:“没事。”
“隋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随后他走出了会议室。
在走廊上,曾雅喊住了他:“顾铭!”
她看到顾铭回头张望,便大声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曾雅见顾铭依旧是之前那副样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她心里感到十分酸涩:“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说罢,她的眼中湿润,泪水快要流出来了。
顾铭走回到她的身边,看着她说道:“曾雅,这些年谢谢你对我的支持,能够成为你的朋友,是我的幸运。”
曾雅抬眼看着顾铭,虽然他的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但是他的眼中仍旧没有一丝波澜,她可以断定,他对她,没有喜欢,或许就像他说的一样,把她当成是朋友吧,曾雅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去看他的脸,泪水从睫毛顺势流出,弄花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
曾雅睁开眼的时候,顾铭已经掉头走掉了,只留下即将消失的背影。
转眼间,到了顾铭在广场演出的那天。因为是周末,所以中心广场比平时多了好几倍的人群。加上顾铭即将演出的宣传广告在前一天就已经贴在了舞台前,今天还有许多慕名前来的歌迷,虽然顾铭现在还没有登场,但群众已经把舞台围上了里外三层,初语赶到的时候,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把舞台包围的水泄不通,压根看不到舞台,她只能给顾铭打电话。
来接她的是曾雅,曾雅看到初语后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你就是林初语吧,我是顾铭的朋友曾雅,跟我走吧。”
曾雅把初语领到了后台的休息室,在这里初语见到了顾铭,初语给顾铭打气:“顾铭,你还记得上高中那会儿,在学校的小剧场演出吗?”
顾铭对初语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初语继续说道:“那时候,你就已经非常熟练的掌握了舞台,那么,你现在也一定可以!”
这时,主持人已经在介绍顾铭上场了,顾铭临走前看了看初语,对她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初语在舞台旁边,看着顾铭走上去,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完美的侧脸,以及笔直修长的身材。前奏声想起,顾铭拿起了话筒说道:“今天是我独自演唱,将为大家带来一首经典歌曲《爱错》。”
这时顾铭已经开始演唱了,初语听着这段熟悉的旋律和歌词,她有些奇怪顾铭为什么会忽然唱这首歌,而不是自己原创的歌曲。
台上的顾铭唱起了这首熟悉的歌曲:“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样做,从来没爱过,所以爱错……”唱到这里,往事的记忆再次被打开,他想起了和乔青梅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过往的记忆就像心魔一般缠绕在心间,挥之不去,顾铭看到眼前黑压压的大片人群,顿时感到头昏脑涨,眩晕不已,视线变成了灰幕,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在一瞬间变成了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苍凉蛮荒,内心无比的压抑,这种感受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初语看到顾铭站在舞台边缘,突然间,他的身体开始摇摇晃晃,坠下了舞台,很快便消失了身影,这时台下一阵阵尖叫声传来,观众群像锅里煮开热滚滚的沸水一般乱成一团。初语和曾雅等人连忙跑到了前台下面去寻找顾铭,保安遣退了四周的群众,但是他们仍然没有离去,在隔着几厘米的地方闹哄哄的讨论和关注事情的发展。
从舞台上摔倒下来的顾铭躺在地上,他闭着眼睛,就像昏迷了一样,但是身体的疼痛让他的头脑异常清醒,或许自己还是,放不下过去吧,顾铭心中这样想着。
这时,他听到了初语和曾雅在身旁呼唤他的声音,还有广场上热闹的人群声,可是他忽然觉得好累,就这样睡过去吧,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
顾铭醒来的时候,看到四周是白色的墙壁,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鼻子上还插着输氧的管子,从手臂传来的痛楚从他醒来就没断过,他咬了咬牙,打算坐起来。
初语见状连忙去扶他:“终于醒过来了。”
顾铭轻松的微微笑道:“睡了一觉,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
初语叹了口气:“你已经睡了一天,幸好没事,晕倒在地的时候,大家都很担心呢。”
这时,顾铭下意识的伸出左手,但却感到惊痛不已,从手臂传来钻骨的刺痛像散播的病毒一般很快蔓延至全身,顾铭不禁咬紧了牙关,初语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如此扭曲痛苦,连忙说道:“别动,你的手臂骨折了。”
顾铭背靠着身后放置的枕头缓了缓神,然后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初语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她看到顾铭的头顶上仿佛升腾出一股冷空气,而他此刻的脸色十分苍白,初语知道顾铭现在的状态应该十分不好,于是问道:“需要喊护士过来吗?”
顾铭坐在床上不敢动弹,他说:“不用了,医生是怎么说的?”
“需要一段时间来愈合,所以暂时不能动这只手臂,等到痊愈之后才可以。”初语的话说到后面开始变得支支吾吾,她心里清楚,不能动手臂意味着不能弹奏乐器,而骨折痊愈往往需要非常久的时间,这对走创作路线的顾铭而言,无疑是一个深重的打击。
顾铭听后一直沉默不语,初语就在一旁静静的坐着,大家都没有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空气中就像充满着呛人的冷空气,直到助理和曾雅一同来到病房,才打破了这样压抑的气氛。
助理带了吃的东西,在喂顾铭,初语看到这里暂时不需要自己就走出了病房,打算到走廊去吹吹风。曾雅在她走后,也跟了出去。
曾雅站在初语身后喊道:“林小姐。”
初语闻声回头望去,做出了疑问的表情。眼前的曾雅,穿着干练的职业装,个子不算高,踩着10cm的高跟鞋,长发微卷披散在两肩,脸上的妆容精致,散发着二十几岁女性轻熟的魅力。
曾雅也在打量着初语:“顾铭这次生病,我心里很难过。”
初语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但又不明白疑惑从何而来,她说:“我也是,很担心他。”
曾雅说:“我喜欢他好几年了。”曾雅看着初语有些吃惊的表情继续说道:“听说你跟他认识更久。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有过什么样的故事,但是,现在,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不要伤害他。”
初语听后,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好。”
曾雅走后,初语望着窗外城市里高楼的远景,再次陷入了沉默,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答应顾铭和他在一起,而是选择了沉默,可是却演变成了他的女朋友,曾雅刚才的话就像再次重复的告诉她,她是顾铭的女朋友一样,这是一种不情愿的感觉,带着不具有威胁的压力,一步步的引她走向顾铭。而她,真的喜欢他吗?初语只知道,顾铭约她出去的时候她没有拒绝,照顾生病的他也非常心甘情愿,在他坠落舞台的时候也会紧张,或许这种在意也是一种喜欢吧,初语在心里这样想着。
出院的那天,助理阿凡和初语一起陪同顾铭来到他家里。阿凡在顾铭家里稍微整顿了一下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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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躺在沙发上,左手缠绕着白色的纱布,对初语说:“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住院这些天,你也挺辛苦的。”
初语听后并没多做强求,或许他需要一些个人空间吧,于是她也回去了。
初语走后,顾铭掀开了钢琴上蒙着的落了一层灰的丝绸布。他试图单手弹钢琴,却不得要领,钢琴架前还放置着一个月前写的手稿,他站起了身,伸出了右手搭在手稿的边缘,抚摸着上面的乐谱,他本来是打算亲自弹奏钢琴,看看感觉对否,现在看来,这很难实现,未来的一段时间,他都要与创作乐曲失之交臂。想到这里,顾铭不禁怒火中烧,他用右手一把将手稿推到了地上,纸张散落在地面,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