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父王,你也太小看我了,你以为就靠这一堆火药我就敢以下犯上了?哈哈哈!来人!”
唰唰唰!
禁卫军瞬间将营帐包围起来,景王负手背后,一步步逼进无为,“看到没有,现在的禁卫军只听我的命令!父王,您若是识相,就乖乖写下让位诏书,到时,孩儿依旧尊你为太上皇,享受荣华富贵,清闲度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你这个逆子!你是想逼宫吗?”无为被气的直瞪眼睛,景王同室操戈已经够震撼人心,从不曾想过,他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竟敢逼他退位!
“你妄想!来人!来人!”无为冲账外大喊,等了片刻都不曾有回应,这才相信景王确实掌管了禁卫军。
无为按住冷汗涔涔的额头,无力的踉跄两步,瘫坐在后面的床上。
“父王,孩儿给你两天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两天后若是没有让位诏书,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景王得意洋洋,胜券在握,他撇了一眼瘫坐在床上的皇帝,心里那座高高在上不可仰望的大山瞬间没了往日的威严。甩了一甩衣袍,大步向账外走去。
“禁卫军听令,没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
逍遥亲王听他留下的命令,不禁摇了一摇头。“父王,现在形势危急,禁卫军已被皇兄掌控,整座山上除了皇室同宗还有随驾臣子外,就只有禁卫军,如果不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调守城的李将军来救驾,可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未必能将消息递出去。”
无为如何不知,突然被囚禁,身边连个可以用的人都没有,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如此,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却行驶不了分毫。
“父王,若是实在没有办法,您就依了他吧,最起码您还能保全性命,安度余年。”无恙考虑到景王的疯狂,大胆,不得不做好准备。
“孩子,你是傻吗?”无为神色凝重,道:“诏书一下,你的命就没了!你以为一个敢逼宫杀兄的人会有多少耐心等着你苟延残喘,他必定是将你除之而后快,才能高枕无忧!无论如何,诏书是肯定不能下的。”
无为此刻已经完全静下心来,“恙儿,区区三五千人就想将朕拉下皇位,他也太小看朕这个老头子了,你放心,他竟然愿意留时间给我考虑,说明他希望能得到正大光明的身份,若是想对我下手,恐怕,京都他都不见得能回的去,眼下,想想该怎样才能将消息递出去。”
·····
那边,郡王无邪一路跟着景王回营,却见皇帝的营帐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被禁卫军包围了起来,而营帐之中景王在努力维持各皇室宗亲以及官员的狩猎日常,但逍遥亲王弑杀太子的罪名已经传遍大营。
无邪皱了皱眉,看样子,首先找到援军来才可以。
临近傍晚,曲悠悠因为身份问题终于被两个士兵送回到自己的营帐,她心急如焚,坐在帐内不言一语。
“悠悠!”
谁?谁在喊她?
一抹绯红的身影穿到眼前,悠悠被吓了一跳。
“无邪哥哥你没死!”
“嘘!你无邪哥哥命大,没事,只是,现在皇上和逍遥亲王被囚禁起来,如果想找援军来救,必须得有虎符才行,那边被围成了铁桶,我只能来找你了。”无邪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
曲悠悠连忙点了点头,今天下午皇上和无恙都在想办法看怎样才能把消息带出去,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郡王无邪居然没死!
“无邪哥哥,你赶紧藏好,这事交给我,我去给你要虎符!”悠悠转身就要走,却被无邪一把抓住,转头看去,郡王爷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玉佩交给她手里,“这个玉佩是我身份的象征,皇上认识的,告诉他,我会找到守军前来救驾,请他尽快拖延时间,还有,让他想办法派人去把世子爷和世子妃找回来!”
悠悠握紧玉佩,将玉佩放到自己袖中藏好,对他点了点头,带上医药包,踏出门去。
“站住!你不可以随意出帐!”
才到门口,她就被守卫的士兵拦住,“让开,我要给逍遥亲王和太子看病。”
两个守卫相互对视一眼,立刻跟在她身后前往皇上的营帐。
为免有其它人知道景王逼宫的事实,他命令曲悠悠给无恙和太子做看护,除了她,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皇帝营帐。
悠悠来到帐外,将来意跟守门的守卫交代完毕,就被放了进去。
“皇上!”
悠悠快步来到床榻边,见无为躺在榻上,睁着眼无力地望着营帐顶。她四下看了一眼,感觉还算安全,忙掏出衣袖中的玉佩,将它递到他面前。
无为睁眼看了一眼,一把拽到眼前,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这是郡王无邪的玉佩,怎么在你那?”
“皇上,无邪哥哥没事,他还活着!这是他让我交给您的,他还在我的营帐内藏着。”悠悠立马将他情况给他说明。
“他还说,要您想办法尽量拖延时间,还有想办法找到世子爷和世子妃,他去调令驻城守军。”
“驻城守军也有可能被景王给收买了,为今之计保险起见,还是让他去皇陵调卫伯庸的卫家军吧,记住,让他小心措辞,卫将军年纪大了,怕是经不得再听到任何噩耗。”
无为简单安排了一下便将虎符交给了悠悠,悠悠将虎符藏好,又给太子上了些伤药后才转身离开。
出去后又被押送前来的两名士兵押送了回去。
曲悠悠一路低头,余光打量四周,大营内应该有人已经察觉到气氛的不一样了,因为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暗中窥探她的表情,回到营帐,悠悠吩咐守卫士兵,“一旦太子和逍遥亲王有任何不妥立刻前来唤醒我,其余时间请尽量不要打扰,我累了一天,该休息了。”
悠悠走进账内,四下打量屋内,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她吹灭营帐内的蜡烛,小声喊道“无邪哥哥~”
无邪一直藏在营帐屏风的拐角,听到她的呼声后便小心走了出来,“悠悠,哥哥在这。”
曲悠悠顺着声音的方向摸索着走了过来,她的手在黑暗中突然被一股大力拽到一边,来不及惊呼,她就见到了黑暗中的郡王爷。
“无邪哥哥,”手上一松,她立刻摸索出虎符交给他,并将皇帝的命令告知于他,“这是虎符,皇上担心驻城守军也会景王收买,命你舍近求远,到皇陵请卫伯庸大将军前来救驾,另外,他让你小心措辞,怕爹爹年纪大了,接受不了噩耗······”
无邪接过虎符,对她点了点头,郑重说道:“放心,我会注意,我相信无新她们一定会没事的。小心行事,等我回来。”
夜色依旧很暗,大营内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景王向大家宣告,皇上因为逍遥亲王同室操戈,害太子重伤震怒悲痛不已,气结郁心卧倒在床,暂时不便接见任何人,一切等找到世子和世子妃以及郡王之后再做定论。
大营表面上仍然和平时一样,可是上午山顶的异动大家都被惊到,而后太子逍遥亲王重伤,皇帝又闭门不出,这形势明显有些奇怪,有心的人已经在暗中思叹,想一窥当中奥妙。
······
第二天一早卫无新便听到有人的声音。她四下张望,远远就见有人向这边走来,依照身形无新认出是初二,她连忙站起身来向他挥动手臂,“初二!我们在这!”
“主子!”初二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向这边跑来,“主子,太好了,你们没事。”
初二摸摸眼泪,又看向地上的世子爷,他连忙去查探伤势,又问卫无新“郡王无邪呢?”
“你没见到他?那逍遥亲王呢?”无新纳闷,道。
初二转过头一脸诧异,“郡王爷不是跟你们一起掉落山崖了吗?属下并没有见过他,至于逍遥亲王,已遭大难,景王殿下说他设计陷害储君,谋杀宗室皇亲,已经被看管起来。”
“那太子呢?”
“太子头部重伤,已成痴傻。”
“糟了!”卫无新气恼,“郡王爷是跟着跳下来了,但是他后来被世子爷给一脚踢了上去,如果他没死,他应该是去大营跟皇上解释清楚啊。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主子,这个属下不知道,属下带人从上后边绕过来用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并不清楚郡王的消息。”
卫无新一脸焦急,“大营肯定出事了!否则,郡王爷不会没有消息!初二,来搜救的人都是什么人?”
“回主子,都是皇上的暗卫还有一部分的禁卫军,我们分散在各个山底。”初二如实回答。
卫无新想了想,面色越来越严肃,“你听着,以防万一,小心禁卫军。让暗卫来护送世子爷。”
初二点头,立刻寻找周边的暗卫。
无新俯身摸摸无绝的头,烧早已退了,只是他的背脊伤势太重,无法站起,无新坐在他的身边,等着他醒来。
不一会,就有一批人马来到卫无新所在的林子,她超强的敏感,早已意识到来者不善,果然,是禁卫军!
她拔出匕首,紧急备战。
“快!他们在那!主子有令,只能带回尸体,给我上!”为首的一个士兵看到这边立刻发话通知伙伴。
卫无新仔细清点了一下人数,大概二十人,来势汹汹,她只能孤军奋战。她拖起受伤的腿,强站了起来,拿着匕首,将无绝护在身后。
“杀!”
无新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禁卫军的一举一动,最先靠近她身前的士兵一刀砍了过来,她侧身一避躲开了对方的攻击,身体转到凶器的另一面,一匕首剁在了他的手上,那人手中的刀顺势而掉,被她左手一挡,握在了手里,抬起就给他一刀,士兵躲闪不及,手臂被她砍伤,他连忙倒退几步,将自己退出到安全地带。
众人被她惊诧了一瞬,立刻又清醒了过来。“别怕,她只有一个人!”
卫无新将匕首换到左手,右手拿着刀继续厮杀.
剩下的士兵将她们层层包围了起来,形势越来越紧迫,卫无新额头上沁满了细汗,黑亮的眸子冰冷的扫视着众人!
突然,从地上发出一声呻吟,无新一看,原来是无绝他醒了,无新心头涌上一抹喜悦,他终于脱离了危险期!
卫无新始终不动一步,就这样霸气凛然的护在他身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他的。
禁卫军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坚定,心里突突突的跳着,他们可都是知道眼前的这女人是堂堂的战神将军!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