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顺阳城。
清晨,太阳刚升起,街上商铺只有小部分开了门,安静的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群人抬着一个人闹哄哄就过去了,开门的伙计掌柜们习以为常的目送他们过去,纷纷议论,“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病人。”
“看情况,没那么惊险。”
左右邻居搭着话,看看茶铺的伙计伸长脖子看街尾,旁边的掌柜笑呵呵对茶铺老板开口,“老邓,你家的伙计脖子都长了三寸了,让他过去看看吧,等一会给我们说说这一次又是什么病,怎么治疗的。”
“这小子,天天看热闹,还一副没见识的样子,去吧,去吧。”邓掌柜的看着自家伙计没出息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抬脚虚踢了一下,将小白踢出了铺子。
小白嘿嘿笑着,在大家的笑声中,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一旁的客栈里,正坐在厅中用早膳的一个青年,听着这些动静,忍不住向一旁的小二问道,“小哥,那边的医馆大夫医术很好吗?”
看热闹的小儿转回头看着他,想了想脸色奇怪点点头,“嗯。”
青年沈齐看他脸色奇怪,正要继续问,就见小二眼睛发亮出了客栈,迎上了一个青年一个姑娘。
小二满脸殷勤,一旁的掌柜伙计也纷纷打了招呼,“绿轻姑娘,方…小哥。”
“绿轻姑娘,我前两天献血了,什么时候可以拿体检报告?”茶铺邓掌柜一看到他们就问。
“明天才能出结果,等出来了,我给大家送来。”
“哎,哎,这两天总想着这事,就怕自己哪里有什么病。”邓掌柜又问,“怎么今日只见你们两,其他人呢?”
“小丫带着人去乡下了。”绿轻忙道。
“你们也辛苦了,颜大夫去医馆了吗?方才有病人过去了。”邓掌柜又问。
“才去,说想吃郭大哥做的包子。”绿轻停下脚步和外头的人聊天,方小哥先进客栈买包子。
小二一步一回头回了客栈,去后厨找了郭大厨,出来又被沈齐拦住,“小哥,这位公子和姑娘认识那大夫吗?”
小二看看风流公子方大丫,嘴角抽抽点了点头,“是。”
“我听你们方才的言语,似乎说到了献血,你们说的献血是抽血吗?”沈齐听过传言,说顺阳城有买人血的邪恶组织,说买人血的是个疯医…..
这两年,原本普通的顺阳城因为两个大夫,名声大震,两个大夫。一个是女神医,长得风华绝代,心地善良医术精湛,说专治疑难杂症,用前所未闻的方法治了无数疑难杂症。
另一个是疯医,听说这个疯医留着一把大胡子,整个人粗鄙不堪,专程拐骗女子,控制那些拐骗来的女子给他卖命。疯医有着一身医术,专治绝症,治疗方式恐怖至极,最爱给人开膛破肚,诊费贵得逆天,每一个被他治好的病人提起他就一脸害怕。
疯医还爱收集人的血,各地都有他的牙爪,因为疯医有各方势力的维护,世人根本不敢反抗,任贪财的疯医嚣张过活。
沈齐和所有人一样,听过顺阳城的两个大夫,和所有人一样讨论最多的也是疯医。他也和所有人一样,心里别扭,却也想有朝一日能遇到这疯医,若自己能入了疯医的眼,说不定能得一些奇药。
疯医有奇药,也是这两年传出来的,听说他手里的药丸有奇效,世人听得多见得少,却都确信药效,市场上千金难求。
沈齐听到他们说起献血,一下子就抓住了‘血’这个重点,紧张等待小二回答。
“是,若公子你想问疯医的消息,恕小人先行请罪,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二年纪不大,却是在这条街上混了两年的人,这两年来,这条街上发生了多少事,他经历太多,态度也从一开始变成了如今这般。
那时候年纪小,总是老实诚实,问他什么都说的实诚话,可不知为何,事情总会往奇怪的方向转变,他的实话总是变成谎话。
经历了这条街上的太多风风雨雨,小二如今学会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却总闭嘴的习惯。
风流公子看着小二笑了笑,小二咧嘴笑了一下,双目真诚看着沈齐。
沈齐想不到小二会如此回答,愣了愣也笑得真诚,“小哥,我只是想为家母求医而已,家母…”
“沈公子。”一冰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沈齐的话,沈齐猛地闭了嘴,抬头就看到正从楼梯下来的冰冷男人,一身黑衣,满脸冷酷。
沈齐看到他,讪讪闭嘴放了小二,和来人解释了一通。
目睹这一切的方大丫,皱着眉头听着,拿了郭大厨的包子,无声无息将门口的绿轻拦了告辞。
他们才走,那边去看热闹的小白笑着跑回来了。
众人看到他,一个个开口让他快些讲看到了什么,小二也凑了上去。
小白喘着粗气,习以为常,满脸发光的说了三个字,“耳石症。”
“耳石症?这又是什么病?“
“那病人从哪里来的?”
“收了多少诊金?”
众人你一口我一言的开始问,小白习以为常的样子,咳嗽了两声就是不开口。
“这小子又卖关子了。”邓掌柜嗤笑。
“白哥,您喝口茶润润喉。”小二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杯茶,适时递到了小白手里,小白接了喝了几口还了小二才开口。
“那病人是从别的医馆转来的,听说昨天就去了,还一直担心是中风,后来一直没查出病因,才又来的这。”
“颜大夫问了问,就说那边的大夫帮忙了,然后就说得了一种叫耳石症的病。这个病的典型症状是感觉东西旋转,或自己在转,一直感觉不稳,走路都是飘的。还会有恶心、出汗、脸色苍白的症状,要是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小脑出血等。”
“这么严重啊,还会脑子里出血。”在这条街上混久了,总是知道很多病症,大家纷纷感慨。
“嗯,颜大夫说,如果起床时出现头晕、伴随恶心,而这种症状持续时间不长,眩晕时没有痛疼的症状,这就要考虑是耳石症了。”小白此时很专业。
“哎呀,以后就的注意了。”
“可不是,小白,这病好治不?”这是大家最关心的,一个个伸长脖子等待答案。
“不难治,我看着颜大夫就那么治治就好了,颜大夫也说只需将走错路的耳石归位,用手法复位就可以。”小白比来比手,得出结论,“颜大夫说,就是通过有角度、方向性地移动头部、身躯就好,当然,这事看着简单,不过还是得专业的来才可以。”
说完了小白就回铺子了,瞬间又变回了大家熟悉的腼腆伙计,众人看着他那样子呵呵。
“这小子,以后再不找他去看了。”邓掌柜恨恨道,大家不以为然,这话邓掌柜的说了无数次了,可最后还不是让小白过去。
大家都爱听小白讲医馆见闻,只觉他讲出来可有趣,比自己看得都有趣,所以一个个都爱使他去。
众人闲聊着开了铺子等客上门,客栈内,沈齐听得认真,那冷脸男却皱眉,起身就走,沈齐依依不舍追了上去。
二楼,听了全场的一十五六岁的少年咬了一口点心,“有趣。”
没听到侍卫的回答,少年侧头,就看到身后的侍卫正低头看着什么,少年低头,看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胖墩正看着他手里的点心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