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火,救火!”火势太大,一不小心,相连的院子也着,林氏急得满头大汗。
“母亲。”“夫人。”得到消息的寒国公府诸位主子,除去林以云都赶过来了。
“怎么回事?”寒国公脸色沉得可怕。
“妾身身子忽然不适,就走开了,谁曾想…”林氏脸色灰败。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寒国公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直奔茅房。
寒夜飞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忽然皱眉,大步离去,步上寒国公的后尘。
救火的人时不时要跑一趟茅房,一个时辰后,颜书怡的院子被烧了个精光后,火才终于被熄灭。
林氏立刻派人翻找,找到疑似烧成骨头的四个产婆后,疑似颜书怡的尸骨也被找到了。
尸骨被火烧得只有了黑焦的骨头,只能凭着尸骨的高度和首饰辨认,林氏找了好几个在颜书怡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辨认了一番,确认第五具尸骨就是颜书怡的。
全府的人出现状况,颜书怡的院子恰恰就烧了起来,怎么想都觉满是猫腻,可林氏也必须更改计划,将颜书怡难产一尸两命的死法改变。
这一把火烧得全金陵城的人都知道,林氏咬牙,宣布颜书怡生产期间因为院子不慎起火被烧死的消息。
颜书怡要没死,只能再想办法查想办法找到她弄死,重要的是,她儿子寒夜飞必须趁此机会彻底摆脱颜书怡这个人,摆脱头上的绿帽子。外人就算怀疑,也不好再说什么。
林氏刚宣布完这沉痛的消息,就见一嬷嬷满脸焦急过来,“夫人,表姑娘…林姨娘那边忽然肚子疼。”
“什么”林氏吓了一跳,二话不说提着裙摆就赶过去,一路吩咐人去请大夫请太医。
林以云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寒国公府承认的寒家血脉。
林氏赶过去就看到了院子里脸色苍白的寒夜飞,“母亲,娘,表妹被那大火吓到了,刚才肚子就一直不舒服,之前一直忍着。听到颜书怡被烧死一下子就吓到了….母亲,见血了,见血了…”
寒夜飞整个人濒临崩溃,“母亲,表妹不会有事吧?”
“不会,不要着急,夜飞,不要着急。”林氏才说完话,就听到屋子里传出林以云的一喊叫声。
林以云到底小产了,落下了一个成了型的男胎。
林氏一个站立不稳,脚一软,被身边的丫鬟急急扶住,寒夜飞则直接跪地了,“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说罢,起身踉跄往屋里扑,被丫鬟婆子死死拉住。
“放开,我要杀的是颜书怡,我要杀的是那个野种,你们不要骗我,你们骗不到我…表妹,表妹…”寒夜飞嘶吼着,将丫鬟婆子一个个踢开,终于进了屋里。
屋子还来不及收拾,床褥子上血迹斑斑,一进屋就是呛鼻的血腥味。才小产的林以云,满头满脸的汗,面色惨白,陷在床里,双目睁圆死死看着闯进来的寒夜飞。
“表哥,颜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杀的吗?”
寒夜飞红着一双眼,“是我,是我杀的,她该死,他们必须死!”
林以云抱着头尖叫了一声,一下子就崩溃了,“孩子,我的孩子,孩子,是颜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来报仇了,化成厉鬼来报仇了…”
颜书怡讲的鬼故事,她听了怕,越怕记忆越深刻,鬼故事中不乏鬼婴报仇,林以云一下子就想到了。
颜书怡也想不到,讲个鬼故事,还能有这效果。
“不好,林姨娘大出血了…”
“不!”伴随着寒夜齐的嘶吼,屋外,林氏终于瘫痪在地。
寒国公府灯火通明,彻夜不眠。
男男女女,人千人万,那一个不说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做恶者必得恶报,从来没有差错的。
和寒国公府相对的蓝府,这一晚,悄然进了一辆马车,马车从后门而入,一直到西北角落一院子。
马车直接进了院子,下来包袱款款的三个人,正是颜书怡方大丫绿轻三人。
假发动了一次的颜书怡一直想的金蝉脱壳之计,今日算是大获成功了。
蓝夫人身边最有体面的嬷嬷正等着他们,“颜大夫终于来了。”
通过近一个月的时间,颜书怡向睿亲王妃和蓝夫人证明了她的医术。
他们不懂颜书怡古怪又可怕且昂贵的治疗方式,听不懂颜书怡所说的什么血型,不懂什么abo、rh溶血,可蓝夫人和孩子的状况在好转是实实在在的,所有大夫太医都证实了这一点。
大夫太医不敢置信和渴求知道治疗方式的表情,让蓝夫人彻底放松下来,正式相信颜书怡,配合她的治疗,合作也就此达成。
颜书怡这一次能完美实施金蝉脱壳计划,蓝夫人给的帮助必不可少。
那四个产婆想做什么,她早查了出来,甚至查到这四个产婆通过这样的方式害了不下十个产妇,早已罪该万死。
颜书怡看着蓝夫人的嬷嬷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有劳嬷嬷了。”
她终于自由了。
五天后,颜书怡在蓝府真发动了。
挺着肚子的蓝夫人,亲自镇守在外,等着颜书怡生产。蓝夫人自己备着的产婆,口碑技术那都是杠杠的,蓝府自家的大夫,也跟着来守着,完全可以放心。
可惜放心,并不能代表疼痛可以少一些。
颜书怡知道生产是世界上最高级别疼痛,也做了无数心里建设,可临了,亲身经历了,她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疼。
因为疼痛,颜书怡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尼玛,姐姐要痛死了,啊啊啊……奶奶的,xx的,xxxx…”
“噗…”产房外的蓝夫人,正喝茶呢,听着那不重复的粗话,一下子喷了。
“姐不生了,不生了!”
“等生下来,产婆,一定给我使劲打她屁股,不青你别想拿钱,打得越疼打得越重越好,啊啊啊啊…”
“我为什么疯了要生孩子,啊啊,我决定了,以后每年生日,我都要吊打她一顿,以慰我今日之痛。打一辈子也不能解恨啊,打一辈子也没有我今天这么疼!”
一阵阵的骂声,从产房里传出。
产房外,是满脸黑线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