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
“安然。”
“少夫人……”
三声惊呼响起,楚安然倒在地上,面上血色全无。
“老刘,快请医生过来。”傅忠国眸中一怔,急切吩咐。
“是,司令。”
刘副官应了声,也急急忙忙离开别墅。
卧房里,楚子烁站在床边,泪眼汪汪地看着床上躺着的楚安然。
傅从安被保姆抱在怀里,似乎是感受到自己的妈妈受伤了,一直在一边哭闹。
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输了补充营养的葡萄糖,心里也没底地开口,“傅夫人是一时气结于胸,才会晕倒,切忌不要大喜大悲。”
“哎,辛苦你跑一趟了,老刘送医生回去吧。”傅忠国站在床边,无奈叹了一口气。
胡炳德脸上满是愧疚,若当时他能再三考虑,便不会让他只带着身边三个下属就离开。
“傅老……”
“先下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这段时间她又是照顾孩子,又要处理各种事情,的确是没有休息好。
傅忠国这么说了,保姆也将孩子抱走,楚子烁也被刘副官劝走,房内也就剩下楚安然一人。
房内并未开灯,只有路边的灯光照射窗户透射光亮。
楚安然倏尔睁开眼,那双眼睛还是那般红红的,但已经没了刚刚的悲恸,很平静。
这种平静,是从未在她身上所见到的。
她慢慢起身,透亮的眸光微微颤动,定定地落在自己左手上,最后毫不犹豫地拔了还未输完的点滴,任由血珠流出。
屋外的天色已经黑下来,屋内也是一片昏暗。
楚安然掀开被子,赤脚走下来,慢慢走向窗边。
若是傅景逸在,他一定会走过来将自己抱起来,佯装生气地说:“和小烁一样,不知道地面很凉吗?”
可如今,除了脚下能感受到凉意以外,不会有那道熟悉动听的声音训她了。
失踪一个月……
她不是不知道这意外什么,可是她又怎么能接受?!
明明那个人前段时间还信誓旦旦地承诺,等他回来就会举办属于他们两人的婚礼。
黑暗逐渐吞噬光亮,楚安然抬手抓住窗帘,紧紧握拳,死死咬着下唇,害怕一松懈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客厅。
胡炳德和傅忠国坐在沙发上,各自无言。
傅显山和傅景之两人回来,见到胡炳德在,皆是一愣。
“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傅显山走过去,抬手拍了拍胡炳德的肩膀。
傅显山在当官之前,也是从部队出来的,若不是有军衔再身,他这些年也不可能走得这么稳。
胡炳德看了他一眼,垂头叹了一口气。
“爸,您看上去不太好?”
傅显山这才注意到两人的异样,似乎都有难言之隐。
并且这个时间,子烁那孩子也该绕着客厅闹腾了,对比今天,就显得太过安静了。
傅显山未等到傅忠国和胡炳德回答,倒是看到了憔悴的楚安然。
见她连鞋子都没穿,面色发白,眉头不由蹙起。
今天,这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奇怪?
“胡叔,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楚安然走过来,完全没有看旁边的其他人。
傅忠国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最后朝着胡炳德点头,示意他顺着楚安然。
后院里,隐约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胡叔,听到孩子哭了吗?”
楚安然听到哭声,心里揪着难受。
“丫头,就当是胡叔对不起你和孩子,如果当初胡叔再三考虑,就不会派他去了。”
胡炳德现在也很懊悔,明知道那群人的目的就是傅景逸,却还是……
“那是我和景逸的孩子,她才三个月大。”楚安然说到这的时候,眸中还染着柔柔的笑意。
“丫头……”
“还有小烁和小焓,他们也才那么小呢。”
楚安然自顾自地说了很多,面上一直含着笑。
“胡叔,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给您增添愧疚之意,是为了告诉你,景逸有这么多牵绊在这里,他是不会轻易出事的。”
楚安然坚定开口,眼中是对此的决心。
傅景逸是不会有事的,他从来没有骗过自己,这一次也一样。
“安然,我也希望景逸没事,派出去的人一批又一批,但带回来的结果却都不……理想。”
胡炳德说的很含蓄,要知道他是个军人,让他说委婉的话,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是你的人,说不定他们并不擅长找人呢?”楚安然声音很轻,目光悠悠落在前面,好似根本不在意胡炳德说的话。
“胡叔也很在乎景逸,派出去的人都是部队的精英,他们……”
“我自己去找。”
楚安然开口,打断了胡炳德所说的话。
“他们也尽力……你说什么?自己去找?”胡炳德瞪大了眼睛,摇头严肃开口,“不行,你知道滇缅地区有多乱吗?那里最近才爆发一场暴乱,你一个女人去那里,不是胡闹吗?”
景逸就是在这次暴乱中失去了联系,若是再让楚安然受伤,他这个参谋长看来也不用当了,直接回家算了。
“胡叔,就算你反对我也会去,与其让对那里什么都不了解就去了,倒不如你告诉我那边的情况,让我有所准备。”
楚安然的语气很强硬,她从和胡炳德进入这个话题之后,就不是商量的语气,她只是在通知而已。
“傅老也不会让你胡闹的!”
胡炳德知道楚安然执拗,就单凭那时候要求去救灾现场一样,根本劝不回来。
“他也不希望失去孙子,所以他会支持我的。”楚安然说完,转身离开后院,走进别墅内。
不要说是失踪一个月,就是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只要没有见到他的尸体,她都不会放弃去找他。
这一夜,终究是不眠之夜。
傅忠国如胡炳德所说,刚开始是极力反对楚安然以身涉险,可是到最后,却也被她执拗的性子所折服,还是同意了。
整整三天,楚安然没有合眼,将傅从安和楚子烁安顿好之后,直接和胡炳德飞回了部队,宁海和宁池一路跟着。
失踪的不仅只有傅景逸一人,连同阿华和宁姓三人也都毫无音讯。
这就更加让楚安然怀疑,若是出事怎么会一行人同时失踪?
当天空露出鱼肚白,楚安然将能了解到的情况,全数掌握后,才决定次日夜里出发。
“夫人,您这三天都没有合过眼,白天好好休息吧。”宁池把资料全部整理好,出声劝说。
“嗯,我去休息室眯一会。”楚安然点头,揉着太阳穴走进休息室,和衣便躺在了床上。
这三天,她了解不少滇缅地区的情况,从风土人情到山川地理,为得就是怕遇到意外,她是去找人,绝不是去送命。
实在太累了,以至头刚碰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楚安然看到傅子焓坐在自己身边,本以为是做梦,揉了揉眼见真的是他,心里猛地一怔。
“妈妈。”
傅子焓不似楚子烁那般活泼,只是乖乖坐在那里,喊了一声‘妈妈’。
“嗯,妈妈在这里。”
楚安然轻声应到,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从得知傅景逸已经失踪一个月的消息之后,她只失控过一次,其余时间情绪都控制的很好,尤其是在面对傅从安和楚子烁的时候。
可是,当她看到傅子焓,见他小小的身子穿了军装,小脸板起来,竟然有一刻让她觉得就是傅景逸。
“妈妈别难过,爸爸不会有事的。”
聪明如他,已经知道了傅景逸失踪的消息。
他这一年,有一大部分是在部队里生活,整个人显得很严肃。
可是此时,他却主动爬到床上,抱住了楚安然的脖子。
爸爸说的对,他已经是男子汉了,保护妈妈是他的责任。听宁池姐姐说她已经三天没有睡觉,心里很难过。
“妈妈知道。”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有来跟乖巧懂事的儿子,还有他的小公主在,他怎么舍得出事?
“妈妈再睡一会,等到时间了,我再叫你起来。”傅子焓让楚安然继续睡,自己则陪在身边。
他也很想跟在妈妈身边,可是自己还是太小,无论从力量还是智慧相较于他人来说都太小、太少。
但想到这次去会有危险,他就左立不安。
乌黑透亮的眸子扫着四周,最后落在床头柜的手机上,眼里闪过一抹亮光。
小心翼翼地走到一边,拿了手机离开了休息室。
乔纪烨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君临天下。
“安然,有什么事?”
“舅舅,是我,我是傅子焓。”傅子焓冷静开口。
“子焓?”乔纪烨眉头略微一扬,起身走到了安静的地方,“怎么想到给舅舅打电话了?”
“妈妈要去滇缅地区找爸爸,这次去情况会很危险,我找舅舅是希望……”
傅子焓没有保留,将事情说给了乔纪烨听。
“让你妈妈接电话,那里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让她等我过去。”乔纪烨面色骤然变了,滇缅地区在他的印象中的确不好。
当年苏浅心就是被滇缅地区的头孟然藏起来,以至他们分开了将近五年。
那里不仅地形复杂,就连人也都是那些只认钱不认命的人,听说前不久还传出那里暴乱,这时候过去无意不是去送死。
“舅舅,妈妈醒来就会走了,您能暗中派人保护她吗?”傅子焓并不慌张,开口说。
“暗中派人?”
乔纪烨愣了一下,之后眉宇间满是对傅子焓的赞赏,“嗯,我会挑手下暗中跟着她。”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他竟然没有一个小孩子看的明白。
他现在赶过去或许能赶在她没有出发前,但她这个妹妹脾气倔的很,哪能是自己想阻止就能阻止的住?
更何况,出事的还是傅景逸。
这个时候,与其拦住她,不如不遗余力地护她周全。若她能找到傅景逸,那是最好不过,若是不能,也不至于搭上小命。
“舅舅,你觉得爸爸还有生还的可能性吗?”那端,傅子焓冷静开口问。
说到底他聪明,懂事,但也不过是个孩子,也会担心爸爸和妈妈的安危。
“若是别人我不敢说,但是你爸爸不会有事。”
或许是多年来的经验,当初自己去滇缅也遇到过祸事,最后也迎刃而解,而傅景逸他不说身份是军人,就是和自己过招的那架势,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收拾他的!
“子焓别担心,我和你浅心舅妈也会赶去滇缅。”乔纪烨已经做了决定,先派几人暗中保护她,自己和浅心过去打听情况。
“谢谢舅舅。”傅子焓挂断电话,轻手轻脚地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乖巧坐在床边,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
入夜,楚安然和宁海宁池以及胡炳德派人整装待发,坐上直升机离开军四区。
他们并没有直接去滇缅地区,而是从苏南坐越野车去那里。
时间慢慢过去,距离那处也越来越近,温度也很高。
“帝都还是冬天,这里却是绿草丛生。”
楚安然下车后,感受到此时的温度,出声说。
宁海和宁池对视了一眼,和她并肩站立,“这样也好,便于活动。”
若是像在帝都那般,穿得厚重,在野外一定行动不便。
胡炳德派了六个人跟着,两辆车。
到了滇缅地区后,崎岖的山路不适宜开车,便将物资全部打包背在身上,弃车改为走路。
刚开始那六人还不时观察楚安然,生怕她会出现不适,随着时间的推移,未听到她的抱怨,光看脸都很难看出她是否疲惫,便不再担心。
他们想,楚安然既然能成为傅景逸的老婆,傅家的长媳,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天色还未完全亮,一行七人走在山道上,都保持着沉默。
“夫人,翻过这座山头,就有人来接应我们。”
趁着休息的时间,宁海走过来,和楚安然商量后续的事情。
“嗯。”楚安然点头应道。
“翻过这座山就到了三不管地带,虽说是三不管,但还是有人在此管理这些人,据那边的人透露,人称然爷。”宁海摊开地图,继续说着。
“然爷?他会不会就是当年的那个毒枭?”楚安然美眸浅眯,低声问道。
宁海摇头,沉默半晌开口,“不太可能,这个然爷基本不在内陆行动,他的战场一直在滇缅、中东地区。”
“既然这里是他的地盘,如果找到他帮忙,或许事情会快很多。”
楚安然眸中突然一亮,如果这个然爷真的能帮忙,那么在滇缅地区,他们也算有底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的线人地位不高,至今都没有看过这个然爷的真实面貌。”宁海无奈叹了一口气。
他其实也想到了这点,但奈何越是名头越大就越难接触。
“这也算是一条路,虽然很难走通,但至少是有希望的。”楚安然抿唇一笑,靠在树边缓缓闭上眼,“你也去休息一下,接下来应该不会太平静。”
他们一路走来,虽然没碰到什么大灾大难,但也避开了好几拨雇佣兵团体,越接近中心地带,免不了和他们相遇。
原地休息过后,便继续向山上走。
翻过这座山头,大约用了半天的时间。
此时,正值晌午时分,日头挺烈。
不远处传来几声枪响,惊得林中鸟扑扇飞走。
众人腰间突然僵直,纷纷上前,将楚安然护在身后。
“你们两去前面看看。”宁海让下属去打探消息,其余人原地待命。
约莫二十分钟,那两人去而复返。
出声汇报,“前面一千米处,有两拨人起了争执。”
“雇佣兵?”宁海出声问。
“看样子是。”
楚安然听到两人的对话,脑子快速运转。若是按照底图所指示,只有这条路是最快最近的,若是为了绕过这两拨人马,又得浪费时间。
于是做出决定,“直行下山。”
“不行,”宁池在一边摇头,“夫人,那些雇佣兵的枪支弹药不比我们差,如果起了冲突我们不一定能解决他们,太冒险了。”
楚安然看了她一眼,而后背起背包朝着前方走去。
“大哥,你去劝劝她。”宁池急得额头都在冒汗。
她知道楚安然急于找到傅景逸,可是也要顾及自己的安全啊。
“她不会听的,走吧。”宁海收起地图,跟着走上去。
宁池只得无奈跟了上去,越靠近那群雇佣兵她就越紧张,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却又无力去阻止。
楚安然一直走在前面,肉眼看到那群人时,他们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一时间举枪对着这边。
两队为首的人走上前,目光凛冽地看着楚安然,手上的枪并未放下。
看肤色和长相,一人开口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宁海走上前,清咳两声,“我们是摄影者,为了拍摄野生动物。”
“别靠近,举起双手!”那两人明显不信,让宁海站在原地。
楚安然从包里拿出相机,开口说:“我们的确是来摄影的,针对的也是野生动物。”
“那也不许往前走,全部原路返回,然爷的地盘不欢迎你们。”为首的人恶狠狠地开口。
原本两个对立的雇佣兵团在楚安然等人的到来下,竟然一致对外了。
楚安然一直观察四周,只有这条路好走,但被十几个人围住,要想突围只有两个办法,第一让他们主动放行,第二直接干掉他们。
不管是哪一种,都很难做到。
“年前的时候我来还是给去的,为什么现在不行了?”
楚安然还未拿定主意,只能找话来拖延时间。
“哼,然爷的规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那人已经很不耐烦,摆手让楚安然他们离开。
“那我们能在这里休息一会,等力气恢复了再走吗?”
“随便随便,别待太长时间。”
或许是他们看在楚安然是女人的份上,并没有为难。
一行七人坐在地上,拿出了带的食物和水,准备休息。
“夫人,这边有两队雇佣兵看守,根本过不去,要不换一条路?”宁池提出意见。
这座山这么大,她还就不信找不到出山的路了?!
“刚刚你也听到了,他们来是受那个然爷的命令,说明要进入他的地盘只有指一条路,即使找到其他的路也会有另一拨雇佣兵看守。”楚安然低声开口,目光落在那群人身上。
宁池还想说什么,见宁海对着她摇头,便不再说话。
楚安然歪头想了一会,从包里拿了巧克力、干粮和水,起身走向那群人。
“夫人……”
“别急,先看看。”宁海握住宁池的手,语气平静地开口。
虽然他也觉得要换条路,但说不定楚安然就真的能不费一兵一卒闯进去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此时楚安然已经把两队雇佣兵头头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
“大哥,你们刚刚说这是然爷的吩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才会禁止别人进入界线?”
“你问这个做什么?”一人警惕地问,握着枪的手都紧了。
“哎,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她就一女人,不就是好奇吗?”另一人没好气看着他,转而脸上带笑看着楚安然,“你是不知道,几年前声名大噪的毒枭从国外回来了,找到然爷说是要合作。”
“是吗?”
楚安然心突然揪起来,故作轻松地开口,“那和封锁这里有什么联系啊?”
“联系大了,那家伙惹了一身骚,咱们然爷大方帮他摆平了呗。”那人吃着楚安然递给他的巧克力,话还没过脑子便说出来。
“妈的,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他们可是都有相机的!”另一人一巴掌呼到那人身上。
真是吃人家手软,问什么都说出来了。
楚安然笑了笑,“你们放心,我们只拍动物。”
待楚安然回到宁海那处,果断将背包背在身上,开口说:“我会独自闯过去,需要你们掩护。”
“夫人,太危险了。”宁海拧眉开口。
虽然他承认楚安然的身后不错,但是这里可是滇缅地区,她应该是没有任何经验的。
“等我顺利离开,你们就另寻其他的路。”楚安然并未听从他的劝,背着包再次走到那两人身边。
“两位大哥,我们这就走了,过来和你打招呼。”
此时,楚安然脸上已经蒙了一层灰尘,头发编成马尾,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好,好,等这段时间过了,你们再过来,到时候我保证不拦你们。”
“赶紧走吧。”
两人有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个性子亲切些,一个却疑心病很重。
楚安然对着其中态度好的男人笑了笑,上前问道:“大哥,那巧克力好吃吗?我这里还有,给你些。”
“好吃,那怎么好意……”
“不许动,让你和他的手下全部退到一边去。”楚安然再次掏出来是一把枪,直指那人太阳穴。
“你……你是条子?”
那个男人还不相信,一脸惊讶。
“妈的,老子就知道这女人有问题!”另一人啐了口水,“上,给我把拿群人全部毙了!”
“全部退后……”
楚安然挟持人质慢慢向后退,走得很小心。
“雇佣兵是不会受威胁的,你一枪崩了我吧。”
“我不是条子,来这里也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并不想伤害你。”楚安然快速向后退,最后趁其不备将他推到那群人中,朝着边界跑去。
周边是茂密的灌木丛,楚安然听出身后有脚步声,一个猫身动作敏捷地钻进灌木丛里,只露出眼睛观察周围。
“人不见了?”一道男声响起。
“一定要找到大小姐,你们两个去那里。”
待楚安然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时,在灌木丛中愣了一下,而后翻身出来。
“陆一司,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她听出了这个男人的声音,是乔纪烨的手下陆一司。
可是她来这里,除了傅家人和胡炳德之外,不会有第三方知道才对啊。
“是老大让我过来的。”
陆一司口中的老大自然是乔纪烨,楚安然听了点了点头。觉得有他在身边也总好过自己一个人。
“那想必你是知道我为什么过来了?”楚安然出声问。
“嗯,大小姐是来找姑爷的。”陆一司点头,面色有些凝重。
这一切,仿佛回到了五六年前,那时候苏浅心也是在滇缅地区,他陪着乔纪烨来到这里,费劲千辛万苦才把她找到了。
虽说他们乔家是混道上的,但是和滇缅地区相比,还真是大巫见小巫了。
还记得当初为了找到苏浅心,他们老大可是动辄上亿的资产去和孟然赌,最后还用左轮手枪玩命了。
只是,当年是孟然故意把苏浅心藏起来,是完好无损的。可如今,傅景逸是生是死,没有人清楚。
“我听浅心姐说,当年是你陪着大哥一起找到她的?”
两人并肩向前走,楚安然出声问。
“嗯,的确是这样。”陆一司点头回。
“那你见过孟然对不对,能不能让我和他见一面?”楚安然眸光一亮,开口说。
如果那个雇佣兵的头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几年前逃跑的毒枭现在很有可能就在孟然那里,傅景逸是真的失踪还是被他囚禁,也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
“大小姐,我还没这么大本事。”陆一司摇头,沉默一会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歇脚,等老大过来,他一定有办法。”
虽然乔家已经慢慢不接触这些,但是道上还是会怕乔家的,等乔纪烨和苏浅心赶到,一切就会顺利很多。
来到滇缅地区,楚安然一面等着乔纪烨,一面也没闲下来,一直在打探孟然的行踪。
这里其实和一般的城市没什么区别,有人开店,有人在街上逛,街上也不都是本地人,有东方面孔,也有蓝眼睛高鼻梁的西方面孔。
过了三天,这天傍晚时分,楚安然依旧在街上走,遇到雇佣兵便会小心靠近他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是否和那毒枭有关。
待她走出巷子,突然被两人拉住胳膊,动弹不得直接拽进了一个小店里。正准备抬手反抗,就见黑漆漆的店亮了光。
“夫人,是我们。”
“阿华?”
楚安然看着眼前是阿华和宁姓其余三人,眼中一怔。
他们竟然还在这里?!
目光在屋内扫视,在未看到傅景逸时,眉头不由拧起,“景逸呢?他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我们和少爷走散了。”阿华轻声叹了一口气,“那时候这里发生暴乱,我们是过来镇压的,哪知道什么然爷竟然直接派人要把这里毁了,我们和少爷就是在那时候走散的。”
听了阿华的解释,楚安然悬着的心逐渐放下来。
阿华和宁湖宁河宁溪都活着,那么傅景逸也一定也活着。
“期间胡叔派人过来找你们,怎么不露面?”
“没有找到少爷,我们也不会回去的。”阿华坚定地开口,之后将目光投在宁湖身上。
“夫人,就在三天前我在街上走动,一个小孩塞了张纸条给我,虽然字迹不是傅少的,但我想一定和他有关系。”
宁湖说着,将字条递给楚安然,只有四个字‘混入内部’却让她热泪盈眶。
“夫人……”
“是他,景逸没有事。”
她就知道景逸怎么会有事,他答应过会回来,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我们这几天一直在打听,也是了解的一些消息,明天晚上这里的然爷会和较为神秘的人见面,地点是滇缅地下赌场,我们在想到时候怎么能混进去。”
“宁海和宁池也来了,你们先和我回去。”
楚安然提议,和阿华四人回到这几天的住处。
入夜。
陆一司将乔纪烨和苏浅心迎了过来,两人风尘仆仆,下了飞机就坐车赶过来,都没来得及休息。
“大哥,大嫂。”楚安然起身,心情有些激动。
她听苏浅心说过和从前的事情,也是了解她和孟然之间的事情,所以这次她肯过来真的很感动。
“别担心,现在能确定的就是傅景逸已经在内部,至于现在处在哪里我们并不知道,所以在我们当中要有人在明晚之前混进赌场。”苏浅心冷静分析。
楚安然点头,“宁湖宁河宁溪和阿华肯定是不能露面的。”
“嗯,我和纪烨只能以不请自来的宾客进赌场,也不能混进去。”苏浅心附和。
楚安然开口,“我可以混进去,偌大的赌场不可能没有端茶送水的,我是女人他们的戒备心会小很多。”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乔纪烨第一个反对。
孟然的手下各个心狠手辣,若是被拆穿,小命都难保。
“夫人,让我去吧。”宁池出声说。
她是这里,能去的人中的女人,最适合不过。
“不用,你和宁海跟着大哥和大嫂,我混进内部打探消息。”楚安然摇头,纸条是在赌场附近被人递出来,有很大可能傅景逸就在里面,所以她一定要混进去。
“安然……”
“让她去吧,孟然不会那么没品欺负一个女人。”苏浅心拽住乔纪烨,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商量的结果是,宁海和宁池跟着乔纪烨和苏浅心大方去见孟然,正面打探消息,而阿华和剩下的宁姓三人,则在外面接应,楚安然会在明天下午偷偷进赌场。
翌日。
楚安然换了套衣服,跟着乔纪烨买通的人从侧门进去了。
一路畅通无阻。
“楚小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这是你的工作牌,里面就是更衣室。”那人将工作牌递到楚安然手里,然后转身离开。
楚安然深呼一口气,走进了更衣室,通过名字找到了柜子,打开后迅速换上衣服。
更衣室里没有镜子,所以楚安然也不知道她穿上赌场制服的样子是怎样,但一路走来,见不少人都看着她,心里有些没底,跟着标志走进了洗手间。
迷你短裙,上身很贴身,胸口呼之欲出。
这都是什么衣服?
楚安然突然意识到,这个赌场能继续下去,完全就是靠着美色的诱惑,让玩家输的底朝天。
“哎,我说赌局都快开始了,你妆怎么还没画啊?”
和楚安然一样穿着的女人走进来,妆容浓艳,根本辨认不出她真实的模样。
“我……化妆包忘记带了。”楚安然僵硬说道。
“囔,借你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在场的可都是身价上亿的大老板,美美的出去被相中了,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那人补了口红,扭着身子离开卫生间。
楚安然看着自己这清汤寡水的样子,一咬牙,拿起化妆品开始涂抹。
赌局开始前,这里的然爷在包间内设了宴,原本只要发牌陪着大老板的侍从,也干起了服务员的活。
楚安然本想躲在一个地方,等他们都走了,自己四处转转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但最后还是被刚刚借她化妆品的人拉了过来。
包间内,烟雾缭绕。
一群肥头大耳的男人们叼着烟,吹着牛。
楚安然站在一边,离他们远远地,冷眼看着。
“你,对、就你,过来给我倒酒。”其中一人手指着楚安然,色眯眯地盯着她看。
楚安然见一个包间的人都盯着她看,不得不慢悠悠移过去。
她要是没看错,叫他过去的男人那双手都已经摸了不知道多少个服务员了。
“磨蹭什么,赶紧过来!”
“咔嚓——”
在楚安然还未走到那人跟前时,包间的门被打开。
“然爷,您来了!”
“幸会幸会啊,然爷。”
“……”
一众人纷纷起身,巴结的话层出不穷。
楚安然趁着这个时候,赶紧退到了一边,企图让自己没有存在感。
“咳咳……”
被称作是然爷的男人清咳了两声,将手握拳放在鼻尖。
仅仅是这个动作,包间里的人纷纷把烟掐了,主动开了窗户和门通风。
“瞧我们这记性,都不知道然爷您最讨厌吸二手烟了。”
“知道就好。”男人声音满是寒意。
因着是背对着楚安然,她并没有看到他的模样。
其实她还挺好奇,当时和大哥一起争大嫂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吃好喝好,你们几个过来。”
然爷语气平缓开口,目光落在站在他跟前的服务员身上,说道。
“是,然爷。”
那几人激动地回答,面上都染着红晕。
楚安然眉头拧起,在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她移动身子打算混在那些女人身后出去。
“哎,你往哪里走?”
咸猪手出声叫住楚安然,显然对她的行为很不满。
“我和然爷一起出去。”
楚安然咬牙停下步子,话从牙缝中说出口。
“你留下来伺候我。”
“然爷让我跟过去呢,所以……”
两人的话传到孟然耳中,让他停下了步子,慢慢转身,目光落在楚安然身上,眼神凛冽。
感受到这道视线,楚安然身形僵住,手心不由浮起汗渍。
“过来吧。”
再次听到孟然的话,楚安然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到门边,垂头不说话。
她真怕这个孟然会让她去陪那个咸猪手,若真是这样,她真怕自己会一巴掌拍晕那人。
跟着孟然身后,走过了走到,他停在了一道红木门前。
擦得锃亮的皮鞋转动,转身对着跟来的女人,开口说:“里面的人小心伺候,不然你们知道后果。”
“是,然爷。”
除了楚安然之外的人点头齐声回答。
而楚安然则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的环境,心里忐忑,不知道她会面对什么。
孟然并未急着推门,而是慢慢朝着人群走,最后停在楚安然跟前,“你,等会跟着我。”
楚安然疑惑抬眸,在看到孟然的正脸时,愣了一下,立刻垂头说:“是,然爷。”
若他的脸上没有拿到伤疤,真的可以用帅气来形容,不过脸上的伤疤,倒是更让他有了狂野的之感。
红木门被推开,灯光照射过来。
大厅一片金晃晃,屋顶的吊灯很亮,格外刺眼。
“终于舍得过来?”大厅中,另一道男声传来,苍老带着颤音。
楚安然一直跟着孟然,但因为灯光太亮,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几年前逃走的毒枭头。
“故友都在,怎会不舍得来?”孟然爽朗笑出声,走到上座坐下。
这么靠近,楚安然才算看得清那人的脸,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双眼睛极为犀利,在楚安然看她的时候,他的目光也直射过来。
仅仅是几秒钟的对视,却让楚安然心里惊慌起来。
“故友?我记得刚来的时候,你手下可是用枪对着我们。”乔纪烨冷哼出声,将酒杯放下,目光扫向孟然身后的人时,有些担忧。
楚安然听出是他的声音,慌乱的心渐渐定下来。
“你有前科,不得不防范。”孟然不紧不慢开口。
当事人没笑,倒是让那个中年男人笑出了声。
气氛逐渐缓和,以孟然为首,聊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就在此时,红木门再次被打开。
待楚安然看到走进来的人时,倒酒的手不由颤抖起来。
门外很黑,她并没有看清男人的脸,但光是身体的轮廓就已经能让她确定。
“咳咳……”
孟然清咳两声,让她收回神。
“对不起,对不起。”
楚安然慌张地用纸巾擦拭,暗想自己太大意,如果被那人发现端倪来,怕是有很大麻烦。
“看来你这里的服务员也不怎么样啊?”中年男人目光犀利看向楚安然,眉眼间是审视之意。
“此言差矣,是您的手下太过耀眼了,我这个有夫之妇看的都有些移不开眼呢。”
此前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浅心以调侃的语气开口,目光落在已经走近的傅景逸身上。
“哈哈,若是喜欢,玩玩也无妨啊,就怕你丈夫不同意。”中年男人朗声笑起来,毫无在意地开口。
苏浅心表情未变,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乔纪烨则阴沉着脸,目光不善看向那名中年男人。
楚安然退到孟然身后,要是眼神能杀死人,早就把这个男人射穿了。
“我是知道韩先生此番来的目的,却不知道二位的目的是……”孟然将目光落在苏浅心身上,挑眉开口问。
苏浅心愣了一下,暗自咒骂孟然这个小心眼的男人,面上扬起笑容说道:“我过来看看老朋友还不行了?”
“行,当然行。”孟然眼眸暗了暗,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楚安然一直站在一边,她又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只能用余光观察饭桌上的情况。
当她余光落在傅景逸身上,见他面色是不正常的白,精神也没有以前那般好时,目光很恍惚。
受伤了吗?
脑中想着,等会要怎么才能和他单独见一面。
一段饭下来,基本都是聊聊家常,丝毫关于军火、毒品方面的都没有提到。
饭后,楚安然目送孟然他们离开,自己则留下来收拾饭厅,虽然心里不平衡,但也能接受。
至少已经能确定傅景逸就在这偌大的地下赌场,只要他还在,自己就有机会见到他。
待饭厅收拾好,楚安然敲了敲酸胀的背和一众人离开。
“你,过来一下。”走出饭厅,就见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指着楚安然让她过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楚安然忐忑开口。
“你走运了,然爷让你过去伺候着。”
“啊?”
“啊什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还不快跟我过来。”
那名男人脸上不耐烦,说着便跨步朝着另一条通道离开。
楚安然走在后面,眼珠转动,想着直接把这人敲晕,转念想到若是被发现自己的身份也就暴露了,最后还是跟他来到孟然休息的地方。
入目便是一张雪白的大床,离床五米的地方,就是一方泳池,孟然此刻就在里面,正背对着她。
“过来,给我搓背。”
孟然说着,张开双手靠在水池边缘,沉声吩咐。
“……”
搓背?!
楚安然站在那里,怒视他。
她都没有给傅景逸搓过背,竟然让她去搓背?!
“听到没有?”
等了半天,没见人过来,孟然声音陡然变冷。
楚安然磨磨唧唧走过去,从水池旁拿了毛巾,沾点水覆在他背上。
“你没吃饭吗?”
又是一声职责,楚安然冷哼了一声,“是没有吃饭。”
“你脾气还挺大?”孟然一个转身,池水全部溅到楚安然身上,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幸免于难。
“你……”
楚安然举起毛巾,最后愤愤放下,“请问然爷还需要我做什么?”
“我怕再指使你干活,你就要动手反击了?”孟然从水池中上来,裹着浴袍一步步逼近楚安然。
楚安然浑身僵硬,心里暗想若是他敢做什么,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从那扇门出去,直走最右边是你想找的人房间。”
楚安然眼眸一怔,眨了眨眼问道:“你知道我要找人?”
“呵,他出现的时候眼珠都快瞪出来,知道很奇怪吗?”孟然懒洋洋开口,转身走向大床。
这一次若不是苏浅心亲自过来,他才不会管这些无聊的事情。
“那……谢谢你啊。”
楚安然说完,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门,按照他的指示一直向前走。
站在门外,犹豫一会,敲了敲门。
门打开一条缝,楚安然张望半天,没见到里面有人,轻手轻脚走进去。
虽然孟然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很警惕。
感受到身后有人,楚安然抬手劈过去,却被男人一把握住。
“是我。”
仅仅两个字,却让楚安然红了眼眶。
从得知他失踪到现在过去一个星期,他们整整两个月没有见面。
在所有人都告诉她没有希望的时候,她撑过来了。
“景逸……”
楚安然哽咽叫出来,抬手跳到他身上。
男人向后踉跄了几步,最终靠着墙壁紧紧抱住她,手轻轻抚上她的后背,“来这里,知道有多危险吗?”
“不危险,只要能找到你,我什么都不怕。”楚安然抱着他不撒手,将头埋在他脖颈处,轻声哽咽。
这种感觉,她真的不想再有。
傅景逸有些吃力地将她抱上床,唇贴在她的脸上,吻去她脸颊的泪水。
“是我不好,吓坏你了吧。”
这段时间,他一直试图去联系阿华,告诉他自己没事,为得就是怕消息传到帝都,吓到楚安然。
可是如今看着她歪在自己怀中小声哭泣,看来是吓得不轻。
“呜呜……以后别再这样了,你以前总说我做事不顾后果,你不也一样吗?”楚安然吸吸鼻子,将泪水和鼻涕全数蹭到他衣服上,做的心安理得。
傅景逸看她哭得像只花猫,唇角略微扬起,俯身吻上她的唇。
男人拖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逐渐加深。
“唔……”
楚安然红着眼,紧紧盯着他,尽管已经喘不过气,却还是要看着他。
男人的吻上移落在她的眼睛上,“乖,把眼睛闭上。”
“不,我就要看着你。”楚安然摇头,紧紧抱着他的腰,说什么也不撒手。
傅景逸面色还是有些发白,唇逐渐下移,落在她的脖颈处,惹得她一阵战栗。
楚安然的手由抱着他,到放在他皮带上,眸光很亮。
这里属于热带,即使房内开着空调,还是有些闷热。
此时,两具身体缠绵,房内的气温逐渐上升,暧昧氛围也变得浓烈。
“乖,今天不行。”
傅景逸握住她的手,翻身低喃。
楚安然睁开眼,趴在他身上,撅着嘴问,“为什么?”
她的眼睛迷离,一双唇因为亲吻变得粉嫩,脸颊也因为温度而红润,这一幕落在傅景逸眼中简直就是折磨。
天知道此时此刻,他只想把她拆骨入腹,可是……
男人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那双同样含着**的桃花眼定着她,格外迷人。
“景逸。”楚安然委屈地叫着他。
傅景逸的嗓音低沉沙哑,又掺杂了丝丝无奈,“老婆,我被人下药,药劲还没过。”
------题外话------
本想着一次性码出来的,可是……唐唐还是做不到!
呜呜呜……
下一章就真的完结了,番外应该会写大班长和文姑娘的。
推荐新文:《军少独爱闪婚萌妻》
经历生死、抵死缠绵后,她从女孩变为女人,悲催的是太投入连身上男人的脸都没看清。
倪初夏觉得人生最惨莫过于此,却不知最惨之后还有更惨。
父亲锒铛入狱。
她从豪门名媛沦为圈中人的笑柄;
狐狸精后妈带一双儿女携款潜逃;
未婚夫见形势不妙搂着三儿走了!
……
当人生跌入谷底时,倪小姐遇到了厉先生。
——男主——
他是珠城只手遮天、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将,性子沉敛、凉薄。
传闻,他不近女色、不婚主义。
却为她打破传闻。
“和我结婚,从此无人敢欺你。”
“好。”
一场无性无爱的婚姻,本应枯燥无味、各取所需,却愣是过得趣味横生、爱意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