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我有话要和你说。”
男人眼底的血丝密集,看得出来精神状态极差,他的身上隐隐还有着股酒气,顾深深吸了吸鼻子,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娃娃,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扣住了顾深深的右腕,却不敢太过用力,陆湛谦的声音哑哑的,粗噶而沉闷。
“放开。”察觉到了周遭人的疑虑,顾深深静默了有一刻才吐露了这么句话出来。
陆湛谦没有放手,顾深深想甩开他,他便有意识地收了几分力度。
初四到底是过来了,他这么个大块头往两人身边一站,陆湛谦没什么反应,顾深深却莫名地有些心虚。
“陆先生,我要回家了,请你自重!”谓之疾言厉色也不为过,顾深深这回话说完,不管不顾地便要将手抽回,也不管这样会不会伤到自己。
陆湛谦见此眼里一痛,而这,也不过是往他眼中多添了道疼痛罢了。
“初四,我们走吧。”
恢复自由了,顾深深便不再看陆湛谦一眼,不过是个陌路人,何必介怀?
陆湛谦再一次,看着她就这么从自己身边走开。她的步子依旧不疾不徐,偶尔她还爱踢一踢地上的雪,烂漫而朝气。
“娃娃,真的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了么……”
陆湛谦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守在了盛世企业楼下,顾深深下午来上班时,还能看到男人的车子停在了不远开外。而驾驶座旁的车窗开着,隐隐约约的,男人的目光似是从车窗后打了过来。
顾深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公司里,下午还有两张设计稿要画,搞不定这个,上头就该请她去喝茶了,她才没那个闲心去操心别的什么人。
黑眸中原本燃起的色彩,慢慢地,又湮灭了下来。陆湛谦往衣兜里一摸,摸出了包香烟来。部队里不让抽这种东西,这玩意,似乎是昨晚在酒吧时谁放他衣服里的?
没有点烟,靠在座背上小憩了片刻,恍然间,他脑海深处有道娇柔声线响起,“谦,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不准骗我,不准在外头玩女人,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小管家婆,保证遵从指令。”
“算你识相,你最好把狐狸尾巴藏好了,不然被我抓到了,哼……”
“冤啊媳妇儿,你闻闻,我身上除了你的味道,什么味都没有。”
……
风雨无阻,哪怕是下午下了场雨,陆湛谦也不愿意把车窗给关上,生怕会错过小人儿下班的时间。
可他的深情,又能给谁看?她不在意了,谁在意,都没用……
顾深深傍晚从公司中出来时,廖东岑许是不放心,自个大老远跑来接她了。顾深深见此一瞪眼,男人却是笑吟吟靠近了她,还刻意在她的粉鼻上咬了一口,再是直叹说:“真凉,呆在家里多好,非要出来经受风吹雨打的。”
黑色的大伞正好罩住了两人,远远瞥见了陆湛谦的车子时,廖东岑唇角的笑痕更深。
顾深深手臂肘一捅廖东岑的腹部,无语地对他翻了个白眼,“廖先生,请问您今个抽的哪门子疯?”
“老婆,你可别乱给我按罪名,奶奶想请孙媳妇吃饭,我总不能当作没这回事吧?得了,跟我见家长去,奶奶念叨好几回了。”
当然,他不会说,他是故意通知奶奶今晚要回去的。他这媳妇儿,都结婚了,怎么还招人惦记呢?那个姓陆的也够了吧,人家丫头都放下了,他还执着个什么劲?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还是说,他该找人家谈谈?
夜,更浓了。
玉芙蕖吩咐手下的人准备了一大桌的精美吃食,其奢靡程度,顾深深看着都替她老人家肉疼呢!
“老婆,多吃点,养胖点才好生养。”大约是看出了顾深深的肉痛,廖东岑又是好笑又是不得不憋着。
不过,奶奶这一桌子,少说也要五位数,确实铺张了,“奶奶,您也多吃点啊,这么多东西,吃不完多浪费。”
“你小子倒是懂得替奶奶节省了啊!”笑骂了廖东岑一句,玉芙蕖再是给他舀了一大碗甲鱼汤,“岑小子,喝下去,给你补补身子。”
廖东岑瞬间联想到‘壮阳’二字,脸上不由得一黑,他道:“不用了奶奶,您孙子精力充沛,不需要这玩意。”
顾深深在一侧闷闷地笑,男人于是在桌下捏了捏她的腿,成功地让小家伙耳根泛红。
“喝,这汤炖了一个多小时呢,你平日里工作不累是不是?别想着和老婆子对着干,免得老婆子不在你媳妇儿面前给你留面子。”
“奶奶……”这下无奈了,廖东岑心有戚戚地望着那碗汤,像在望着什么仇人似的。
倒是顾深深从玉芙蕖手中将汤接过了,唇角划起一抹恶意的笑,“阿岑,喝呗,被辜负了奶奶一番心意。”
小妻子脸上的狡诈太过明显,廖东岑盯着她娇俏的容颜,须臾后忽地一挑唇,“如你所愿。”
这天夜里,顾深深算是知道什么叫‘如愿’了!
而次日一早醒来,男人还语气得意地问:“小家伙,想天天如愿吗?”
顾深深笨拙地往床沿缩了缩,她那目光像在看着只大灰狼。
廖东岑一只铁臂在被褥下一划,不多时便扣住了小人儿的腰身,将她整个卷到了自己怀里,“乖,以后要和你老公同一阵营,知道吗?”
顾深深默默踹了男人的小腿几下,小脸皱巴巴的,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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