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说到做到,每日冷云澈在家炒股,换她出外寻访他的母亲,她得知,他的母亲姓冯,名叫冯淑琴,二十年前,是a市近郊的人,出生书香门第,父亲曾是学校的语文教师。
顺着这些线索,兰溪仔细的询问了附近老一点的居民,居然真有见过她的人。
“大爷,您说的是真的?冯淑珍真的在那里居住?”兰溪拉住一位六十开外的老人,欣喜万分的问道。
“是啊,我给你画个地图,你就照着上面的路线寻找吧。”
兰溪拿着地图,按照上面的路线一处处走下去,走了许久都不见老人所说的地方,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抬头看了看天,秋后的阳光依旧灼热,这里已经离市区很远了,幽深的树木,哪里有许多居民的住宅?
兰溪犹豫了一下,掏出包中的手机,给冷云澈拨了个电话。
“喂,冷云澈,我现在在a市东郊五十公里处,有位老人说他曾见过你的母亲,指点我来这里寻找,可是我找了好久都……嘟嘟嘟……”
冷云澈那边一片盲音,他皱皱眉,心头涌现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抓起椅背上的衣服冲了出去,临出门时拜托春妮的母亲接一下孩子们。
红色的qq车在公路上急速行驶,他双手握紧方向盘,心中一阵慌张,默默念着,兰溪,兰溪,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东郊山上一个破旧的古庙中,兰溪被双手反绑困在柱子上,傍晚时分,光线很暗,她努力的睁大眼睛,却只看到周围残破荒芜的模糊景象,心中一阵胆战心惊。
一股淡淡的香味慢慢传来,兰溪警惕的神经忽然放松,脑中忽然出现从前的许多情景,庙中的人影渐渐多起来,她的视线却愈加模糊起来。
“兰心妈妈……”她呆呆的看着眼前露出温柔微笑的女人,眼中含着泪水,“兰心妈妈,你回来了吗?”
对面的女子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看着她,忽然,一阵急剧的刹车声,女子的尖叫,孩子的哭声混成一团,鲜血,泪水,血水混着泪水团团晕开,兰心妈妈临死时的惨状,她苍白的脸色,她身下不知流了多少的血……
兰溪的头像是要炸开一样,昏昏沉沉,心仿佛被剜开一个大洞般,血淋淋的,痛的几乎失去知觉。
“致远,她昏过去了。”一个妩媚女子的声音。
“多亏了你,我才有机会报复这个贱人,瞧瞧,这白皙的皮肤,漂亮的脸蛋,我要不做些什么,似乎太对不起她了呢,哈哈哈……”阴柔而猖狂的邪笑。
“别胡来,那男人追来了。”
“哼,便宜这臭娘们了,我们走。”
破庙又恢复了平静。
急匆匆赶来的冷云澈,伸手推开庙门,手中举着手电筒往里面照去。
草堆上,脸色惨白的兰溪蜷缩在上面,脸上还挂着泪珠,嘴唇也被咬的血迹斑斑。
冷云澈怜惜的视线扫过她的衣襟,落在她敞开的白皙胸口上,幽深的目光中漫卷着狂澜,两簇怒火在熊熊燃烧。
“溪,溪你怎么了?”冷云澈焦急的呼唤着兰溪,又是掐人中,又是做人工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幽幽一声嘤咛,兰溪缓缓睁开眼睛。
“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兰心妈妈,妈妈,你是在怪我吗?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
冷云澈想要张开双臂把她揽在怀里,却被她拼命的挣扎着近不了身,他转头看看已快全黑的天幕,闭了闭眼,痛下决心,一掌将她打晕,拦腰抱在怀中,快步向外面跑去。
夜色朦胧,黑漆漆,乌云蔽日,一辆红色的小车在公路上风驰电掣般飙行。
“金宇,怎么样?”冷云澈拽拽领口,露出一片胸肌,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显示他内心的焦虑。
“很棘手,她以前受过刺激,曾经自闭却未加理会,心理承受力本来很弱,而这次显然又受到了同样的刺激,还吸入了少许迷幻粉,等于雪上加霜,想要全好,怕是很难。”男子皱着眉,俊朗的面庞带着些忧色,看着不再淡定的冷云澈。
“废话,要是不棘手,我会万里迢迢的将你从美国叫回来?”
“她是你什么人,在我的印象中,冷心冷清的冷少爷还未曾对什么人如此伤心呢?”金宇戏谑的说道。
“我让你来是给她看病的,不是听你啰嗦的,你是不是又欠扁了?”
“每次都来这一招,本少爷是长大的,不是吓大的,好吧?”
“正经说,需要怎么办?”
“我需要带回美国我的地盘去,为她实施全套诊治方案,半年后,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女人,怎么样?”
“半年,是不是太久了?”冷云澈扶着额角,想到家中那三个未成年的孩子,面露忧色。
“这已经是最快的了,少爷,再短我也无能为力。”金宇摊着手,一脸无奈。
“好吧,给她用最好的药,费用我出,若是治不好,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有我这样倒霉的吗?替人看病,还要受人威胁?”金宇一脸无辜。
“对了,还有一个女孩,十岁那年受了刺激,封闭了记忆,带她和兰溪一起去吧,也好做个伴,顺便把她的病也看看吧?”冷云澈转身吩咐道。
“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金宇锤了捶他的肩,转身来到兰溪身边,看了看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