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祈瑾脸上已是冷笑纵生,歆月眉心微蹙,正目堂下。
殿堂高阶之下,峪王坐在了左手边,锦缎浮织的白衣,金镶玉带阔别于腰间,一块乌木的护身符坠着金色流苏,徜徉到袍下,别有一番韵致。抬眼上瞧,养尊处优的峪王似乎更丰润了一些,原本方正的脸已经填了圆角。而峪王的身后,一位华衣美人正杵在了椅子前,纤手遥指,在自己和司徒祈瑾之间来来回回。
洒金祥云紫衫,雪白的狐裘在肩颈处蜿蜒一搭,点点璎珞满香颈,那一时间气灌血涌,脖子上的筋脉都看的清晰。那些璀璨的宝石,正流光溢彩,映出万般夺目,一下一下划着歆月的眼睛。
那已经风致十分的妆容,饶是将当年那个目落碧泉的女子弄成了现在这副样子。饶是一句岁月不饶人么?
歆月看着对面那女子,目光流转顾盼,飞速的在司徒祈瑾和她之间瞥过。
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只是她当年不是她的掌中宝么?又为何坐在了峪王的身边?
歆月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峪王妃’三个字已经腾的爆响在了她的脑海中,眸色已经变化,连唇都不由颤抖。
还记得那年夺大位,自己被司徒祈瑾按压在了府中,后又被送到了峪王府,眼前的这位‘峪王妃’正在司徒祈瑾的肩头依靠,与司徒祈瑾亲亲我我,对自己亦是百般羞辱讽刺,言行举止是一副司徒祈瑾爱妾的模样。
歆月心中万千疑惑,只得微微侧目看司徒祈瑾神色。
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司徒祈瑾在那自己的身侧,浅笑淡淡的挂在嘴边,似乎那女子骂的不是他。
“放肆!”只不过瞬间,司徒祈瑾的脸色骤厉,一声断喝,似是能惊起飞鸟。“堂堂的帝女宸妃岂容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这声音极大,在这封闭的殿中回旋过后才渐渐消了。
“好啊,我就是要说她,若是不成,皇上,你倒是把我废了啊!”那女子脸色已经赤红,贝齿皎皎,满满的全是不甘与愤怒。
“婧儿,在峪王身边伺候的不好么,亦或是峪王给你的情分不够留住你的?”司徒祈瑾似是明白了胥婧儿意思,饶有兴致的问道,只是声音中那几分威严的意思不减。
“情分?哈哈!”胥婧儿嗤笑几声,“一个傻子能给我什么情分!”大笑几声,鬓钗散乱,似是突然痴狂一般。
听见胥婧儿说峪王是傻子,歆月便立即看向了峪王。自己的王妃当众冲撞皇上,而且还是这般的没有礼数,峪王再不服司徒祈瑾的帝威却也不会让她那般为所欲为,更何况还在骂他是傻子。
峪王依旧倚坐在椅子上,似乎胥婧儿的吵闹没给他带来任何影响。歆月细心的端详,才发现峪王目光中的呆滞。
刚才瞧胥婧儿那样子,歆月心中就已经起疑,现在再细看峪王的样子,似是被一盆水泼了个透顶,身子当即僵住。
“司徒祈瑾,你要的都得到了,我呢,我呢!”
胥婧儿狠狠的瞪着司徒祈瑾,又狠狠的斜睨了一眼他旁边的穆歆月,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峪王妃,你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直呼朕的名讳,你难道就不怕死么!”司徒祈瑾对胥婧儿看不出丝毫的感情,只是冷着眼,一声呵斥。
“祈瑾,只有我才能唤你祈瑾!”胥婧儿痴笑着,颤抖着,摇摇晃晃,“我宁可你说我善妒,也不要你娶这个丑女人来羞辱我……”
胥婧儿终于抑制不住,莺声呜咽,身子伏在一侧的几案上不停的动着。
“峪王妃,你太无理了,真不怕朕罢了你的妃位!”司徒祈瑾斥道,俨然是生了厌恶一般。
“皇上若罢了我的妃位,我们便再不是叔嫂,再也没有你口中那些莫须有的祖宗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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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发现了,我喊有奖竞猜都木人搭理我,好杯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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