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神色复杂的从窗外望着病房内,她原以为只要夏伍离开就好,那他儿子最起码也会娶个富家千金,可以上得了台面,让她脸上有光,可她错了,错得很离谱。现在让儿子恨自己,恨得站在他面前而视若无睹,她这个做母亲的一直都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她真的做错了。
如果不是林妙巧一直唆使自己,或许从那次被他警告过后,便不再想起这件事了吧。只是她也神差鬼使地听信了那女人的话,却不想事情会变成这样。
虽然她知道沛恒是很保护夏伍,却不知道他这么爱她!她心里除了翻江倒海外,没有什么可以形容到内心的起伏了。
现在她何偿不想给予他补偿,可是,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如果夏伍一直不醒,她该如何再面对他?该如何对得起这个家?她真的没想到,没想到,到最危急关头,救自己一命的人就是她……
周夫人神色有些疲惫,她也陪着丈夫一直守候着夏伍。希望她能够尽快醒来,可一直到了天亮,她也未曾醒过来,如果不是能看到那心电图显示着微弱无力的心跳,她真的以为……
听到沛恒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令自己深感惭愧,一直以为是夏伍为了金钱纠缠着自己的儿子,却不想会是沛恒爱她爱得那么深刻,那么入骨。
周明森看到自己的妻子那愧疚的神情,心里不禁轻叹,如果妻子能早点明白儿子娶她,是因为爱,那么夏伍就不用一直躺在这里,不用靠着呼吸器呼吸,更不会受伤,更不会昏迷不醒。
可,没有如果,人都总是当局者迷,这次,她该明白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必要去改变的事实,也该成熟些吧。
“嫣如,我们回去吧。”周明森伸出手臂揽过她的肩,轻声地说。
“森,你终于肯叫我的名了?终于肯原谅我了?”周夫人惊喜地抬头望着周明森,两眼盈满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想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嫣如,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没有顾及到你,冷落你,让你受委屈了。”周明森点点头说,看到妻子那惊喜的脸,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曾顾及过她的感受,以为只要物质上让她得到满足便好,却不知原来她一直也是渴望爱的女人。
“森,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呜……”周夫人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哭泣起来。
“没事,没事的,相信夏伍一定会醒来的,她这么爱我们的儿子,她怎么会舍得一直睡着,对不对?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好吗?”周明森轻拍她的肩,柔声道。
“可是……”
“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改天再来,嗯?”周明森轻声劝说。
“好,我听你的。”
周明森心里终于松一口气了,夫妻间的怨恨解了,心情就好了不是?这样不论对谁,对大家都好不是?现在只冀求儿媳能早日康复。
“滴,滴,滴……”心电图机器一直跟着她的心跳在响动。
周沛恒坐在病床床畔,一边轻柔的帮夏伍按摩肢体,让她感觉到舒服些,一边诉说着她的种种。
“小懒猪,你睡得好久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看看我?睡懒觉不是一个好妻子的习惯哦!你呢,早上该起来给我准备好热乎乎的早餐,中午带个爱心饭盒到公司给我吃,晚上等我到家时,该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还要与我一起看科幻电影,我也会开始陪你看爱情剧啦。不过,你也要陪我一起看恐怖电影的哦!咱们这样就扯平了,呵呵,你看你,还不赶快醒来?你的小说不打算再写了吗?你不是说要编织天下最浪漫,最幸福的罗曼史爱情吗?你再不醒来,别人就要超过你了哦……”
轻触她的脸,周沛恒愁眉不展的神情,多了一抹坚定与决心。
他决定了,等她醒来,他会向她求婚,给她一个最难忘,最浪漫的礼婚,然后再大声地对她说出他一直藏在心底那句从未对她说过的那句话——我爱你。
林妙巧带着一束鲜花到医院,说她黄鼠狼给鸡拜年是极对的!她的脸上看不到那种有朋友受伤住院的神色,有的只是狂喜与得意,微勾起艳丽的艳唇,是的,只要夏伍走了,那她就可以与周沛恒死灰复燃不是?
就快到病房时,她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哇咧,变色龙都没这么快。乍不细瞧,根本就不知道原来她多变得有多厉害,更何况换上一脸微作伤心之色。
“恒,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林妙巧站在病房门外,尽量用温柔的声音问。
周沛恒本来不太想理会她的,毕竟夏伍是为了救她与母亲才会变成这样的,心里虽然不愿见到她,但不忍拒绝她的好意,于是,便给她开门。
“恒,她醒过来没有?”林妙巧很想知道她的情况,但不是关心,是想知道她醒来的机率大还是小,这样方便她见机行事。
只是这句话听在周沛恒耳里,就大不相同,以为是她真的关心夏伍。
“医生说,也许她会一直昏睡,醒来的机率不大。”周沛恒深情的望着床上的人儿,低声回答。
林妙巧一听,心里一阵惊喜,但还是装作关心的说,“恒,不用太担心,她总有一天会醒来的。”她没有这个醒来的机会。她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在心底加了这句话。
“她会醒来的,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周沛恒神情坚定地说。
“恒,那天你说她是你老婆?”这个问题是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她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与她暗中结婚了。
“对,她是我唯一一个想共渡一生的女子,她很平凡,爱幻想,可很快乐。在她的身上找到我从来未有过的幸福……”周沛恒一脸幸福的回味,忘却站在旁边的林妙巧眼神有多阴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