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心来的时候，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个脸，冬天的水是很凉的，凉得在手上也已经没有感觉了，她的心是麻木的，冰凉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最终还是需要去报告一下的，不需要带报告，只需要带着自己这个人就行了，推开门，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满是顽皮或者是可爱的表情了，她是那样淡然，几乎没有了表情，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迎接一切，她好累，真的好累！

    “头，我来了，报告我已经传送过去了，如果你有话就问吧。”干脆利落，她再也不会故意装傻地似地想一想再说了，那些美好的日子已经从此过去了。

    令她意外的是，不是段sir听闻后的表情，而是正在段sir身边的火点，她根本没有预料火点会在这里，心忽然漏跳了一拍，让自己的目光游移不定，最后无力地看着自己的手，习以为常地手指上会戴有指环，现在的她不再继续。

    早知道段sir会惊讶，只是目光中全是凝重地不解，曾经的那些善意和怜爱的目光似乎都不见了，只听段sir说：“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说吧，为什么放着美国廉政公署的督察，还有特工不做，要跑到香港来做个实习督察？”

    kiki微微地抬起眼，走近段sir的办公桌，双手撑着，脸上淡淡地带着凄然的笑意看了一眼段sir和火点说：“其实我不喜欢美国，我不喜欢廉政公署，我甚至于讨厌那里，所以我想尽办法过来了，我过来的目的只是想重新开始，头，你信吗？”

    “kiki，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段sir靠向了办公椅，对于kiki其实他一直是信任的，只是现在的kiki在fox出现以后就不再一样了。

    “我是知道很多事，可是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头，我真的很想做一个坦白的人，可是我想我没有这样的权力，也许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去做一些事，可是一旦做了谁都帮不了我。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她只是一只受伤的动物，却必须要继续去参加动物间的争斗，鲜红的血提醒着伤口的疼痛，脚下的路越来越泥泞。

    火点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昨天的事还清晰在脑海，痛得不能再痛了，好在后来醉了，醉了他也就不知道后来的事了，可是朦胧中依稀记得抓住了谁的手，谁又在身边轻轻地哭泣，醒来脸上还有湿湿的感觉，是自己的泪还是另有其人，他却什么都无法回忆起。

    他始终不相信，眼前的这个曾经快乐地叫着自己的小尾巴，曾经非常想听到自己说喜欢的那个小女孩，现在真的可以放手了吗？

    满是忧郁和冰冷的眼眸里，似乎看不到一丝需要自己的光芒，明明还是爱的，不是吗？

    这样的思索，有意无意地去看着那张让唯一让自己动心的容颜，可是却没有得到一次回眸，说失望吗？还是伤心？

    不会有人回答的，只能听着那毫无温度的话语，不知道自己的上司还会问些什么，还是继续听下去，或许知道得多一些，他的心才会好受一些。

    而对于kiki这样的回答段sir只能说，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女孩子是某件案子的卧底，但是也知道是得不到答案的，只能将话题扯向一边。

    “kiki，你跟fox也算认识几年了，你觉得这次fox虽然死了，抓越南难民做杀手的事是不是真的了结了？”这话似乎有些多余，但是不从这里开头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kiki还是想了想才说：“应该算是了结了吧，因为这件事主要的人都死了，应该没有其他的事了。不过在美国是很复杂的，很多高层特工不可能永远只有一个人孤军奋战，他们总会有一些小组织，这些组织有一些可能在一定意义上是正义的，但是不能保证有些本来说不清的。他们呢都有不同的背景，还有不同的目的，你不会知道他们会做什么，是否谋取私利，要知道就算有什么事，这都是美国廉政公署的事，如果情节恶劣，也或者并不普通的发生了很多事，就需要成立特别专案重案组了。现在我只能说，fox死了，但是并不代表一切就结束了，如果有些事必须要发生，那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躲掉。”只是现在不知道该来的事什么时候会来，无法逃掉的她永远是第一个。

    “kiki，说到美国廉政公署，你原先是在那里做得不好吗？为什么那么讨厌那里？”为什么，当段sir提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无法逃脱地痛了一次。

    “在美国要说公正非常难，或许是我老爸是想多一个臂膀，所以反正特种部队解散了，就把我调去那儿了。可是我找不到我的立足点，总感觉那里不是要去的地方。头，我喜欢这里，真的！”由衷的微笑，她希望自己是属于这里的。

    “你的确适合国际刑警科，这一点我必须承认，但是kiki，你到香港的初衷并不是想做个国际刑警，对吗？”段sir的话一针见血，她都无法再掩饰。

    过了许久，kiki才笑着回答：“头，不管是不是，我想这些日子以来，我应该是没有让你失望过吧？其实，每一件案子我都是很用心的，可能有些地方我做得不够好，在这个地方我学到的东西很多，比在美国要好很多倍！”

    看着kiki，段sir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实习督察……”能听到这样的一句话，香港真的没有白来，所有的努力必竟是有成效的，只是以后呢，她还能不能有机会？

    “谢谢头，你是我见过最让我服气的上司了，真的谢谢你！”脸上是有笑容的，眼泪是半含泪的，她知道她没有遗憾。

    “你的实习期过了以后，有想过回美国还是继续留下来？”段sir还是问了，其实段sir真的不想国际刑警科里没有了这个可以惊动所有人的小公主。

    “我不知道，这不是我决定的，头，你应该知道我很想留在这里。”这些话都是出自真心，因为这里有她非常想待的国际刑警科，因为这里有格格，更因为这里还有火点，可是由得了她选择吗？

    “有可能的话，kiki，你要留下来！”作为上司，段sir毫不吝啬这句话，这句话其实是很多人的希望，他觉得自己是不会看错这个女孩子的。

    “头，希望可以吧！”明知道这句话只是欺骗别人欺骗自己，但是她还是得说，酸酸的惹起了眼里的雾水，却不能让它决堤，忍得很辛苦，不如早点离开这个办公室。

    “头，如果没什么还要问的话，我先出去了！”她知道这是逃跑，可是已经没有办法再留下去，或许下一秒她所有的伪装又要软化，她必须离开，时刻告诫自己应该撑下去，她是别无选择的。

    走出了段sir办公室的门，却又马上回头看，她真想多看一眼火点，但多看一眼就会多痛一次，虽然今天火点还是做好了自己，可是她还是放不下，她从没有真正放下过不是吗？

    也许泪尽了，心也停止跳动了，没有思想了，这份感情才会在她身上停止，希望在那一天，火点也能遗忘所有的一切，这样他才没有悲伤，只是这一切，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