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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锦瑟

    李商隐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燕西虽然对死无所畏惧,但当听到自己得的是“痨病”以后,还是感到一阵难过或者说恐惧。不过他很快的镇静下来,他望望明珠等人,勉强笑了笑道:“你们怎么了,别难过了,人有谁不死呢?只不过早死晚死而已。我这一生,荣华富贵酸甜苦辣什么都尝过了,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小龙母亲哭道:“燕西公子你不会有事的,你这么善良,心这么好,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老天爷会保佑你的。”明珠也泣道:“燕西,医生都说了,关键是你自己要有求生的欲望,你要有战胜疾病的意志,我相信你一定能挺过这一关的。难道你就不想见清秋,不想见你的儿子吗?”

    燕西苦笑道:“见不着了,人海茫茫,我到哪里去找他们。我知道我们此生再难以相见,也许只有等来生了,“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见清秋最后一面,老天爷你怎么就这么无情呢!明珠,我这个病是要传染的,所以你们不要在这里陪我了,我只希望你能让小龙母子到你们那里去住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他们母子好吗?”明珠哭道:“不,我不离开你,我要永远陪伴在你身边。”小龙母亲也道:“燕西公子,你现在就好好安心养病,我和小龙不会离开你的,我们要在这里侍候你,直到你好起来。”小龙也哭着说:“燕西哥哥,你答应过我的要陪我玩,还带我到公园去耍。你的病一定会好的,等好了以后你再陪我去公园,好吗?。”

    燕西看着他们,心里十分感动,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不让泪水流出来。他对明珠道:“明珠,你和大姐,小龙去休息一下吧,我想在书房静一静。”明珠含泪点点头道:“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去给你做点吃的,你想吃点什么呢?”燕西摇摇头,表示什么都不想吃。明珠看着他苍白的脸,忧郁的眼神,泪水再次涌出,她不忍心再看下去,和小龙母子轻轻的走了出去。

    燕西一个人在沙发上静静的坐着,他望着墙上清秋的相片,照片里的她微笑着看着燕西,甜美的笑容,显得那么安详,平静。眼泪无声的从燕西的脸庞滑落,此时燕西心如刀绞,想到此生再也见不到清秋和儿子,他已经彻底绝望了。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响了,燕西慢慢的站起来,缓缓的走过去,轻轻的拿起电话,燕西有气无力的道:“你好,请问找哪位?”“燕西吗,我是六姐润之啊,你怎么了,人就像没有精神一样?生病了吗?”对面传来润之关切的声音。燕西突然听到姐姐的声音,不觉声音哽咽起来道:“六姐啊,我没有什么,你好吗?”润之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母亲,四姐和八妹过两天就要到南京来了,到时候我们去接她们,好吗?”燕西听到母亲她们要来,感到十分高兴道:“他们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呢?”润之道:“我前几天给她们打电话的时候,她们说准备过来看看我们,母亲特别想你,但时间还没有确定。昨天他们买好车票给你打电话你又不在,就打给我了。他们后天上午到,我们到时候去接她们吧!”

    燕西正想说话,突然胸口一疼,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急忙用左手捂住嘴巴,可是咳嗽声还是清晰的传到润之的耳朵里了。润之听到燕西剧烈的咳嗽,心一紧,连声问到:“燕西,你怎么了?燕西,你怎么了?”燕西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放开手回答道:“六姐,我没有事,有点感冒而已。”他回答的时候,一下看到了自己的左手,手上是殷红的血,燕西不由一阵难受,润之好像发现了什么,她柔声道:“好弟弟,你对姐姐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你可别瞒我。这样,我马上过来,你等着我。”

    燕西强忍着疼痛道:“六姐,我真的没有事,你就别过来了。”润之道:“燕西,你就别瞒我了,你上次来我就觉得你身体很不好,我叫你去看病,你又不去。也怪我,是我太大意了,我应该坚持陪你去看病的。燕西,母亲他们就要来了,难道你对他们都瞒吗?你又瞒得了她们吗?”燕西听了润之的一番话,想想确实有道理,不如告诉润之,也许她有什么主意呢!

    燕西就把自己检查得了“痨病”的事告诉了润之,润之听到这个消息,只觉自己头晕目眩,脚一阵发软,一下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泪如泉涌,半天说不出话来。燕西见她半天不说话,急忙问道:“六姐,你怎么了,你说话啊!”润之哭泣道:“燕西,我的好弟弟,你怎么会得这个病呢?如果让母亲她老人家知道了,她该是多么难过啊!你知道吗?在我们这么多兄弟姐妹中,母亲最喜欢的就是你,现在你这样,母亲这么大的岁数怎么受得了啊?”

    燕西听了润之的一番话,也不由得难过万分,泪如雨下,他难过道:“六姐,你别说了。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父母,清秋和我的儿子。等我想重新开始的时候,老天爷却一点都不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一定好好孝顺父母,好好对待清秋和孩子,不再让他们伤心难过。

    听着燕西的话,润之心如刀绞,她急忙安慰道:“好弟弟,你不会有事的,你还这么年轻,你不能抛下母亲,抛下兄弟姐妹,抛下清秋和你的儿子。你等着我和浩然,我们马上过来带你去南京医院好好检查。我从不相信有什么来生,我只希望你好好把握今生,我要你好好活着,你一定要坚强,这么多人关心你,爱你。还有清秋和孩子,他们一定也希望你健康的活着。你等着我们!”燕西道:“六姐,我现在不想去医院,我的连载小说还没有写完呢!”润之怒道:“燕西,你的命重要,还是你的小说重要,你现在必须听我的,一会我们就过来带你去南京医院详细检查,该住院就住院,其他的一概不要想,等你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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