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入屋内,照亮了屋内,那纱帐后的床铺上,一抹纤细的身影动了动。她的身上盖着一张薄被,光洁的肩膀露在外面,白嫩的胳膊上,却有着大大小小的淤青,纵横交错。
长发披散在床铺之间,长长的睫毛向上翘起,在她的眼睑下投下一层阴影。
“嗯……”
身影像是有转醒的迹象,从她的口中吐露出一声呢喃。
睫毛颤了颤,她翻转了一下身体,却立马皱起了好看了眉,在眉宇间呈现出了一个“川”字,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她渐渐睁开了眼睛。
现实迷茫的望了一眼屋内的摆设,随即想起了昨晚的经历,她蓦地坐起身来,但是因为动作太大,腰部的酸楚令她险些又倒了下去。她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拉着胸前的被子。
“司徒寒,为什么这么对我?”
蓝若水幽怨的说道,伸手摸了摸身边,发现早已冷却,他已经离开了很久。昨晚,他又再一次强要了她,任凭她怎么苦苦哀求,他仍然强势的,毫不留情的强占了她。
身体上的痛楚比不上心被割碎的疼痛,明明不是夫妻,却硬是要做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亲密举动,这算什么?
她在他的心里,真的如他所说,是重要的吗?
可是,为什么他说的和他所做的事,却往往是相反的呢?
“兹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灌入了冷风令她打了个寒颤,让她下意识的往床铺里躲去。是不是司徒寒?她现在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进门的并不是司徒寒,而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这让蓝若水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他,要不然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但是相对的,经过了昨晚,他又会对自己抱有什么样的心态呢?
“夫人,你醒了吗?”
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传入了她的耳朵。
“嗯……我起来了。”
女孩挑起了纱帐,蓝若水的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望着她。
“夫人,将军吩咐过,如果您醒了,那就由我来服侍您起床。”
女孩笑着说,有着这个年纪的天真烂漫。
“那……那你把贴身衣物给我吧,我自己穿……”
毕竟着被子底下的身子,可是什么也没穿的,而且,她也不太习惯有人看着她穿衣。
“好!”
放下了纱帐,女孩拿起放置在一边的衣物递给了蓝若水。
“谢谢……”
虽然有纱帐隔着他们两个,但是蓝若水依然有些羞赧。
梳洗完毕后,蓝若水边吃着早餐边与女孩谈话。
“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我叫小小,已经在将军府呆了一年了。”
小小的这一声“夫人”,让蓝若水的小脸黯淡了下去,她并不是什么夫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将军府的地位,到底是什么。
突然,她觉得胃胀胀的,没什么食欲了。
“小小,你以后别叫我夫人了,我不是什么夫人。”
“可是……将军说……那我叫你小姐好了。”
小小一开始有些犹豫,但在瞧见蓝若水越发难看的脸色,便机灵的改口。看来,夫人……不,小姐似乎跟将军有什么误会,不过,那也不是她可以管的,所以,只要照顾好小姐,那就行了。
“嗯……”
蓝若水淡淡的点头,望着门外,她想看看将军府。
“小姐,我们出去走走吧!”
见到蓝若水似乎有想要出去的想法,小小提议。
“可以吗?”
她现在可以随意的在将军府走动吗?司徒寒没有限制她的自由?
“将军说,小姐只能在府内走动。”
“是吗……”
这不就是变相的软禁?看来,他还是不放心自己,生怕在他不再府内的时候,自己会偷跑出去,找穆焰。
叹了口气,自己还能去找穆焰吗?他还是自己的焰哥哥吗?
那位姑娘说,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那么,他为什么要怎么做?于是,问题又绕到了她的身上,这件事还是跟两年前,她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联。
也就是说,她一定要想起两年前的东西,才能知道,她该相信谁,该怎么做。
虽然她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但是因为她对将军府不熟悉,所以,只能让小小带路,让她浏览一下将军府。
将军府内不是很奢华,除了普通的亭台楼阁,便是石桥,流淌着的小湖潭,在桥上还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石狮,威严的驻守在石桥上。
走过那些陌生的景物,蓝若水丝毫没有记起什么,她踏上石桥,望着水中的鲤鱼。如果她能像水中的鱼儿那该多好,不必去想谁对她是真,谁对她是假。
“媚儿夫人……”
听见小小的声音,蓝若水下意识的回过头,见到一名身穿红色纱衣的女子向自己走来,她的眼梢微微上翘,一个抬眼,就可以颠倒众生。这么娇媚的一个女子,怎么会在这里?
蓝若水惊艳的望着她,只是,她的眼中,却有对自己的敌意。
“这不是夫人吗?媚儿给夫人请安。”
虽然媚儿嘴上对蓝若水很尊敬,但是她眼中的轻蔑却是这么的明显,连行礼也是含糊的带过。
媚儿从远处就看见了蓝若水,想不到将军还是把她带回来了,在看见她的一瞬间,自己的怒意就宣泄了出来。原本以为在两年前,她就不会再回到将军府了,想不到,她还是回来了!
“不……不用……”
见到她对自己行礼,蓝若水明显的手足无措,她并非看不出媚儿对的敌意,只是,她不知道,她究竟得罪了她什么。
“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媚儿给您行礼,您还这般,难道是看不起媚儿吗?”
媚儿不屑的说着,媚眼中带着火焰,说话声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媚儿夫人,夫人说不用您行礼,并不是看不起您的意思。”
小小在一旁看着蓝若水被欺负,心里虽是不满,但也不能明摆着与她向争,自己只能变相的替蓝若水争辩。
“我在跟夫人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媚儿看向小小,一个小小的丫头都敢跟自己顶嘴,她是主子,怎么能让她来教训?
“你不要难为她,是我得罪了你,你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
蓝若水将小小拉到自己的身后,她知道媚儿对有敌意,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有敌意,但是她想要欺负无辜的人,那她绝对不允许。
媚儿有些微愣,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个柔弱的蓝若水?当初她就是看蓝若水唯唯诺诺,所以才不将她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她居然敢反驳自己了!
“我怎么敢对夫人不敬?既然夫人都说话了,我又怎么敢造次?”
媚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话,最后冷哼一声,离开了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