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本王如何与你配合。”看着我如此的笃定,起初的疑虑虽不能尽除,但自他的口气中已有一丝相信。
“很简单,八爷派人守住营帐四角,派人烧一锅热水,一把锋利的匕首。”
“就这些而已。”
“恩。”我思索了片刻,“八爷在外监督,不论出现任何情况,都不可离开,在着不论听到任何异响,都不要进来。”
“你有把握。”
“当然,如此时期,八爷最好是快些去安排才是。”
“好。”说罢他掀帐而去,自是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准备了。
看着陷入昏迷中依然痛苦的皱着双眉的他,我不由心也跟着疼起来,为什么如此强壮的他总是受伤,这已是我第三次为他疗伤了,而唯此次伤的最重,已是性命尤关。
“准备好了,开始吧。”不知何时八王爷已站在了我身后。
“好,请八爷先行出去吧。”
“不必。”
短短的两个字却透着不可拒绝的王者气息,他,始终都是信不过我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已我如此弱冠之年,任谁也不敢把命交给我去摆弄。上官浩邪之毒已上迫在眉睫,他既然愿意看,那便随他吧。
我不再忧郁,拿过尖刀,未曾使用,便可感到一股寒气,果然是把好刀,锋利自不在话下,不管旁边八王爷的注视,我抬起左臂,直直的刺下。
“你……”惊诧的出声,还未说下去。我便一记眼光瞪过去,都还征战沙场哪,难道连流血都没见过不成,有何小题大怪的。上官浩男顿时不敢有所言语。
回头,我咬牙忍住疼痛,刀锋一个旋转,一块带着浓浓血汁的肉已是生生剜了下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不可轻易弃之,直看的他目瞪口呆。这是何疗法。
我早已是满头虚汗,那顾得他的注视,快速的把准备好的药粉撒在手臂上,用纱布缠起。小心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便是那日里我研磨的雪莲,此物十分珍贵,所以我不管身在何处都是贴身带着的,向着碗中带血的肉撒了几下,我便收入怀中。
其实这中方法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军营之中虽然不乏大夫,可是我自任还没有医术高过我的,毕竟我师承名师,此毒除了使毒之人天下怕是无药可解。
刚踏入营帐之时我便闻出此毒乃是七蠹七花毒,如何说,它乃是混合了七种毒虫,七种毒花之毒提炼而成,要想找出这七种毒虫与这七种毒花非旦夕之事,而中毒之人在七日之内若得不到解药便会全身溃烂而死,死壮极其惨烈。
所以,也只有是死敌才会使出如此剧毒的药物,解药自然是不会轻易得手的了。所幸自己跳崖后师傅为了医治自己,曾给我服用过许多珍奇药物,所以用自己的血肉做引,加上雪莲,其中在加入师傅研制的解毒圣药,想来是可以暂时保得无性命之忧了吧。
调和均匀了,我加入药罐中煮了有一刻钟的时间,盛了一碗一勺一勺的小心喂他,他却是并不张嘴,全都流了出来,我一时无了办法,如何办了,旁边的八王爷也是一脸的凝重。
我迫于无奈,也只得不顾羞耻了,莫的在八王爷还未反应过来时,我已俯下身去,对着他的嘴,我将口中调配好的药一点点踱进他的口中。
看着他终于咽下药汁,我还带着残渣的嘴角裂开了笑容,老爱占我便宜,看你醒来定要加倍讨回。
惊奇的看着这一幕,一股熟悉之感油然而生,在哪里也曾见过这幅画面,却是一时无法想起,可是眼前的明明是个男子,他如此做不是太过放肆了。
“你……”说出口的话,却有有些干涩无比,是指责他的不合礼法的行为,还是该感谢他不顾危险已这种大无畏的方式救治王兄,自己心里也是理不清了乱成一团。
“八爷,好了。”欣喜地站起身,却觉的有些眩晕,一直强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我,“怎么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定下心来,才发现自己竟然依在八王爷的怀中,我脸色一红,急急的起身道,“多谢八爷。”声音小的几乎只有我自己才听的到。
柔软的触感随着我的起身而不在,心里竟然会有一丝失望,看着我羞怯的低头,讷讷低语,一句话冲口而出,“我们以前可曾见过。”
我倒抽一口谅气,这关键时刻,他不会怀疑我是敌方派来的奸细吧,毕竟此毒能解的人微乎其微,而我有这般的年轻,怎有如此功底,正在我忐忑不安着要如何会话时,榻边传来了一声吟哦。
八王爷一个箭步来到榻边,轻声道,“四王兄,你感觉如何。”
榻上却是除了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好似并没有清醒过来。他转头怒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吃下药,怎能接着便醒来,我不置一词,径自在铜盆边清洗着双手。
“大胆。”
“嘘。”我轻轻的把食指放在唇上,低声道,“八爷最好莫要大声说话,将军现在需要休息,八爷军事繁忙,就先忙去好了,将军交由无心照料就好。”
“无心。”什么名字,无心,连心都没有的人,又怎么照料的好伤员,但是现在也无可奈何,他只好怒气冲冲的走出帐去,安排外面守帐之人好生注意着。
我笑得乐不可支,这八爷,还真是可爱,我若对上官浩邪不利,又何必费劲周折的救他,那可是用我的血肉和雪莲入的药哎。小人不计大人过,不对,是大人不计小人过。
既然他有了知觉,就说明我的方法还是凑效的了,如此没过两个时辰,我便喂他服药,自然不用在服用我的血肉做药引的药了,那是我针对他的病情抓的药,清除余毒。
他倒也配合,到了深夜,我实在是熬不过,也是失血的原因,我感到有些疲劳不过,于是紧贴着他的榻边睡了过去。
睡得正香时,突然感到一股燥热铺面而来,干嘛,怎么这么热,一挥手,愕然清醒,看看了榻上的他,他好像有些不对劲,满头都是汗,一摸他的额头,好烫,发烧了,不好,已他现在的情形,发烧是很危险的事哪,慌忙之中,我起身准备出去喊人,刚掀开营帐,才想起,我自己不是大夫的吗,我若处理不好,他人又怎处理的了。
静下心来,细细分析,我用的药并没有什么纰漏,难道是我的用量掌握的不好,糟了,师傅曾说过,有些药是不可过量的,少一份无效,多一份则可要人的命,想到此,我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为他打脉,还好,幸好他身子强壮,从脉搏上看,强壮有力,不是虚弱之症,稍稍安了心,我不敢在喂他服药,只得侵湿了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为他降温。这样倒替下来,他竟然发起抖来,真是的,怎地又冷又热的。我把营帐中所有可以盖的东西全蒙在了他身上,可是他的脸色还是冻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