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
穆耘静止住了,他忘了呼吸,忘了心跳,瞳孔越张越大,渐渐印出苏景清晰的轮廓。
“穆将军还真是绝情,还害得我大老远的跑来看你,早知道这样,我又何必费这么大劲呢。”苏景笑语盈盈,眼如秋波朝着穆耘走来,见到穆耘愣住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笑的样子简直千娇百媚,看呆了院子里的一群人。
管家第一个认出苏景:“苏姑娘!”
“管家记性真好,还记得我。”
跌在地上的李小婉见到苏景如见了鬼,惊恐的爬着往后退。
“哟~李姑娘,不,应该称之为穆夫人,请问穆夫人这唱的是哪一出啊?这地上敢情是凉快些,但也不必如此吧。”看到地上的李小婉,苏景故意居高临下讥讽道。
“你、你怎么没死?”李小婉脸色发白,说话战战兢兢。
“穆夫人这话从何说起?我活得好好的,怎么咒我死呢?不过我有今天,这可得归功于穆夫人你的功劳,你说是吗?”苏景暗暗咒骂,李小婉,有你好看的!
“景儿,你怎么会到幽崑来?你不是应该在明炤么?”穆耘失望,苏景的的确确是明炤之人,战场上,他们是对敌的两国。
“闲来无事,四处逛逛,怎么?穆将军不欢迎?”
“欢迎!”
“这就是将军府的待客之道?”难不成一直站在大太阳底下说话不成?
“请,大厅请!”穆耘觉得悲哀,他和苏景之间,已生疏到如此地步。
“涣之、涣允、南淳,你们进来吧,来见一见穆将军。”苏景对着穆耘莞尔一笑,随即朝门口喊道。
苏景话音刚落,门口走进三个男子,为首的一头银发,绝美飘逸似仙,第二个英武不凡,也是俊美异常,而后的第三个则是褐发碧眼,别有一番异域风情。他们的出现,让穆耘自惭形秽,同时也伤心不已,苏景的身边,何时多了如此优秀的人。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幽崑的大将军穆耘,这是莫涣之、莫涣允、项南淳。”
“各位里边请,管家,看茶。”
“穆夫人不愿意起来么?我们也好久不见,不如一起进来喝杯茶聊聊如何?”苏景道。
“不、不了,你们慢慢谈。”李小婉说完,起身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耘儿,谁来了?”听见院子外面的嘈杂,躺在床上的穆老夫人问道。
“娘,是孩儿的一个朋友。”穆耘不敢说实话。
“老夫人在家呀,我去拜会一下她老人家吧。”听见穆老夫人的声音,苏景就讨厌,但出于客气,还是把话说得很好听。
“不用了,我娘闪了腰,正在屋里休息,就不用打扰她了。”穆耘紧张,他知道他娘不喜欢苏景,苏景也不喜欢他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赶紧制止。其实他心里最担心的还是怕苏景受伤。
“闪了腰?严不严重?容我去看看。”苏景明知穆耘的用意,依旧装作关心的避开穆耘的阻拦,朝着穆老夫人的房间走去。
穆耘见拦不住,不得已,只好跟在苏景身后一同前往。
穆耘刚才出来的时候没关门,苏景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穆老夫人,随即嘴角一扬,抬脚跨进房间。
穆老夫人正奇怪是谁到了将军府,一抬眼,便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美丽妖娆的女子走进她的房间,脸有些面善,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苏景给老夫人请安。”苏景走到床前,对着穆老夫人颔首笑道。
“苏、苏姑娘?”穆老夫人张大了嘴巴,这是一年前的那个苏景吗?怎么变化如此之大,不仅人变美了,举手投足间,还散发着高贵典雅。
“正是小女!听说穆老夫人生病,严重么?”
“人老了,身体不好使了。”穆老夫人当然不敢说是李小婉的杰作。
“让我帮你看看吧。”
“不用不用,休息几日就好了,不麻烦苏姑娘。”穆老夫人有些惶恐,不敢接受苏景的好意。
“老夫人信不过我么?”
“不,不是,只是不想麻烦苏姑娘罢了,况且也没什么大碍。”其实,她已经连动都动弹不得。
“没关系,之前在这里打扰一段时间,我都还不知如何报答呢。”说完,苏景手伸到穆老夫人腰间,轻轻一阵按摩后,缓缓输入真气。
穆老夫人本不相信,但随着腰间阵阵发热,疼痛也逐渐随之减轻,片刻功夫,苏景收回手,穆老夫人的腰竟然奇迹般的好了,她坐起身子轻轻转了转,不仅腰上的伤好了,人也变得精神起来。
“谢谢苏姑娘,我的腰真的没事了!谢谢你啊。”穆老夫人这次是真的感激。
穆耘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苏景会如此神奇,就连京城里最好的大夫都是要躺上半个月才会有所好转,没想到在苏景手中还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全部痊愈!
“老夫人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苏景笑着道,她知道,已经成功收买穆老夫人!
这次,穆老夫人对苏景很是热情,当天夜里就热情挽留苏景住宿,苏景盛情难却,只好将部队全部安置在将军府,好在将军府还算大,就着挤着,还能住下。不过这倒惊着了穆老夫人,苏景这是什么排场?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随从?而穆耘更是疑惑,这苏景,在明炤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战场上她带兵打仗,现在却又有如此多的随从,而且个个看上去都是把好手,此次到幽崑来,她到底有何目的?明炤的探子么?
穆耘有太多的问题,但他一个都不敢问,害怕再一次惹恼苏景而使得这难得的一次见面变得不愉快,只能一个人在书房,辗转难眠。
无法入眠的,还有李小婉,她害怕自己的事情败露,也害怕苏景的报复,翻来覆去好半天,终于披了衣服起身,悄悄的朝苏景睡的房间走去。
“笃、笃”
“谁呀?”
“是我。”
听到是李小婉,苏景起身开门:“不知穆夫人这么晚了找我何事呢?”
“我想跟你谈谈。”
“好啊,穆夫人请进。”苏景让李小婉进了屋,随即将门关上。
“你来将军府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是来抢穆耘,那你休想!”见苏景关上门,李小婉凶相毕露,叉着腰瞪着双眼,脸上的疤痕不断抖动,如同一个母夜叉。
见李小婉并不避讳,苏景也开门见山,女人天性本来就小心眼,之前李小婉的仇,她不能不报:“李小婉,穆耘我抢定了!瞧你现在那样,人不人鬼不鬼,谁会喜欢?”
“若不是你,我怎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得不到穆耘,你也休想得到!”李小婉逐渐靠近苏景,袖子里的银针已经握在了手中。
“李小婉,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想当初你和你表姐一同在皇宫陷害于我,害我不仅差点失去清白,还差点死掉,还好我福大命大,但被你和你表姐陷害致死的那些个宫女和嫔妃,你以为你这伤算重吗?”苏景大声的训斥道。
其实李小婉笨拙的动作早已被苏景看穿,苏景倒也不动声色,任由她靠近自己。当李小婉走近苏景一刹那,见苏景毫无防备,以为有机可乘,举起手中又粗又长的银针直刺像苏景的太阳穴。
“哐啷~”
“住手!”穆耘大力的一把将门推开,冲上前打掉李小婉手中的银针,并随手给了李小婉一耳光。
“没想到你如此恶毒,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相信你的鬼话娶你进门,你给我滚,滚出将军府!”穆耘彻底发怒了,青筋爬满额角。
“你们合伙来欺负我,我告我爹爹去,呜呜~~”李小婉哭着推开穆耘,奋力向门口冲去,也顾不得天黑,提着裙摆瘸着脚急奔娘家。
“景......”
“景儿,出什么事了?”听见动静的莫涣之和莫涣允急忙赶来,将欲言又止的穆耘挤到一边。
“我没事,你们回房休息吧。”苏景微微一笑,看莫涣之和莫涣允的眼神充满柔情。
确定苏景没事,两人才不甘愿的离开,只留下苏景和穆耘两人,如果不是在将军府,他们大可以不用如此避讳。
“景儿,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是你的属下么?”穆耘酸酸的问。
“呵呵,穆将军何时这么关心我了?真是难得,至于他们嘛,做我的属下岂不是太可惜了,他们可都是我爱的人!”
“什么?”穆耘心里咯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置信的问道,其实他已经听得很清楚,可是却不死心,依然要再确认一遍。
“穆将军是不是很惊讶?不错,他们都是我的爱人,现在的我,已经不再缺爱,他们都很爱我,疼我,不会无端怀疑我,所以接受他们又有何不可?至少他们比某人强多了!”
“景儿,对不起。”
“对不起又有什么用?穆耘,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进宫?我那是因为你,听说你被白辕关入大牢,为了救你我才答应跟随白辕进宫,可你怎么能无端怀疑我呢?这些事可以暂且不提,只是我没想到教会你制作葫芦飞雷,你却拿它来与我作对!
“对不起,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但我真不知道会在战场上遇见你,我只是......”穆耘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其实他想说去明炤的真正愿意是因为她,因为听说她在明炤军营受罪,所以他只想为她做点什么而已,可是说这些,苏景她会相信吗?她已经重归明炤,她不再需要他的帮助,他的肩膀,他的怀抱。
“你还真听白辕的话,是条忠臣的狗,难怪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他抢去你也不敢作声。如果我取代了白辕坐上这幽崑江山,你会听从于我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穆耘吃惊,这种话岂能随便乱说。
“也许你心里在想我怎么就忘记前耻又去了明炤,我呢,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人,所以......”苏景邪恶的扬起嘴角,从怀里掏出项南帝给她的金牌在穆耘面前晃了晃,继续道:“你知道坐在龙椅上俯看天下的感觉吗?那种感觉简直无法言喻,美妙极了!”
“这、这,景儿你开玩笑?”似乎没听说过明炤易主的事,穆耘任然不太相信。
“随便你信不信吧,反正我好心提醒你,白辕现在去了赤炎,这幽州城已经无主,你可得将城守好咯!”
穆耘没来由的紧张,似乎苏景说的马上就要变为现实。
“好了,我也该休息了,明天一早我还要赶路呢。”苏景对着穆耘调皮的一笑,似乎之前所说的话只是她的一个恶作剧,她看起来可爱又无害。
“那你休息吧。”穆耘尴尬的转身正要走,又被苏景叫住问道:“你知道司徒剑现在在哪儿吗?”
“之前他将你从皇宫救出闹得沸沸扬扬,我以为他与你在一起。”穆耘愕然,他也好久没见到司徒剑了。
“那算了,我自己打听吧。”苏景失望,司徒剑现在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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