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虽两人奥林匹娅丝和桑德拉两人都没有探究彼此穿越前的生活,但奥林匹娅丝这一回依然忍不住猜想桑德拉穿越前不是彩妆师就是学美术的,以往妮刻希波利斯都习惯素面或者化淡妆的,到她这儿桑德拉倒是有了用武之地,这些化妆用品样式还没有后世丰富,却在桑德拉巧手下以极短时间硬生生给画出了自然阴影效果──虽然一开始对她来说照这儿的镜子有看等于没看,不过人还真是适应性强大的生物,桑德拉立着青铜镜正对着奥林匹娅丝时,奥林匹娅丝一眼就就从这歪七扭八的形象中勾勒出个大概:自己这副艳丽的皮囊的吸睛值又上升了几个档次。
等奥林匹娅丝的坐骑「石头」备好了,腓力来找奥林匹娅丝时,望着她的一双眼……一只眼都直了。
奥林匹娅丝一开始实在摸不准这个年代的人对这颇为罕见的妆容有何见解,她这放到现在再换上件小礼服都可以去走奥斯卡红毯了,但这里的人任谁见了她都是目瞪口呆的,就是腓力都罕见的没有狗腿的称赞或者损自己几句,扶着她采着侍从的背上的马背后就骑着马到了她身边与她并行。
不过她很快得了答案。
当奥林匹娅丝和腓力是骑在最前端、亚历山大落在稍后一点、他们身边围拢着几个近身护卫官、队伍被拉成长条状进入了城镇内,人民退到了走道的两侧,对着他们高声欢呼,彷佛他们这一趟行程不是处理丧事而是凯旋而归──最重要的是,奥林匹娅丝明显地感觉到民众是喜欢她的,有一群年轻小伙子大声呼喊她的名字对着她吹口哨、笑闹,年轻姑娘们兴奋的用视线揪着她来来回回看很久,目光中含有好奇与善意──
奥林匹娅丝沾沾自喜,先是有些不确定的对着人群挥手,但在惹来更多的叫声与呼唤声后,她的笑容与动作更加真实而自然了。
培拉与旧都埃格实际上直线距离不远,隔着一条德密湾,采陆路就得兜个圈子耗上几天,但腓力的用意就是要让培拉城之外的人民多认识自己一些,因此没有直接搭船了事。
至于在人气上,还真说不出是谁借了谁的光,马其顿人民普遍对于腓力是有好感的,而一直以来一个政治领袖背后的女人总是特别引人注目,再加上爱美之心人人都有,这阵子奥林匹娅丝又没添上甚么丑闻,因此所到之处人民无不欢天喜地的迎接他们。
奥林匹娅丝之后干脆不乘马车了,一来人民的追捧目光令她大为受用,二来这一大批人马前行速度相当慢,她又有怀孕做借口,因此她一个菜鸟干脆慢吞吞地骑着马偷练习,第三,亚历山大几个孩子都是骑着幼马的跟着腓力等人在外跑的,而亚历山大为着面子也不肯靠近她的马车,奥林匹娅丝这阵子总觉得跟亚历山大生疏了,想多陪陪他顺带多认识这些被亚历山大钦点的孩子──再加上没有人关.说而被刷下来的塞琉古以及亚历山大依旧不见踪影的好基友赫菲斯提翁,这几个可都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奥林匹娅丝如今也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前阵子确实在半推半就地与腓力谈恋爱,而谈恋爱是一个相当花费时间的工程,当她不再需要在腓力身边打转之后,她发觉自己有很多时间陪着亚历山大及其他男孩们──以及,围观腓力如何去勾搭年轻妹子。
关于后一项,她偷瞄到几次侍女对着腓力眉来眼去,作为一个正房的背这么多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偷空子依然很没面子,她才刚接受侍女欧律诺这一个,忽然又多了好几个真的不是第一时间可以消化的,不过在一次偷窥时眼神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腓力抓到了,可能是顾及到她面子,接下来腓力就视那堆花儿为无物,紧跟在她身边或者与朋友们厮混了。
这一个夜晚他们是选择在近郊扎营而非借宿在附近城镇官员府邸的,这听起来或许给人餐风露宿的穷酸感,但实际上一次出门连床铺、桌椅、梳妆台这种东西都搬过来了,不过就是墙壁由大理石成了帐篷,其实也没差多少。
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时,腓力带着近身护卫官和亚历山大几个孩子就往树林出发打猎给晚餐加料去了,奥林匹娅丝几个女眷以及侍从、少数近身护卫官留在营地,奥林匹娅丝依然是个花瓶杵在那儿,就连腓力最新迎娶的那一位妻子艾梅莉亚在几个侍女怎么也无法把火生起来时都摩了摩掌心露了几手──没办法,术业有专攻嘛,她就不相信一台苹果计算机摆在艾梅莉亚面前时艾梅莉亚知道怎么操作。
奥林匹娅丝无视了艾梅莉亚隐约挑衅的眼神,草地上垫了块布坐下。
或许是春天将至,树林中动物也开始活动,腓力他们还真猎了不少小动物──跟她混熟的孩子们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开始炫耀自己刚才的战绩,亚历山大把腹部中了一箭的松鼠,血淋淋的松鼠,拿到奥林匹娅丝面前高兴的展示自己的战果。
奥林匹娅丝吞了吞口水,把每个孩子的头发都揉成一团鸟窝──到了托勒密时,托勒密缩了一下但没完全躲开,之后眼睛闪啊闪的望着她。
这几个孩子之中最沉默地当属托勒密。托勒密年纪最大,但也没大多少,都还只是个毛孩子,但聪明的他依然知道自己的身分敏感,因此任何事都是慢半拍、跟在亚历山大后面──奥林匹娅丝不动声色看了几回,当亚历山大发现自己妈妈没什么反感后,开始会在各种活动中时不时拉上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
菲罗塔斯可以说是几个孩子中说话份量仅次于亚历山大的,而外人都能看出菲罗塔斯一直想取代亚历山大成为所有孩子中的领头,不过他有些别扭孤傲的性格使得另外几个男孩对他避之不及,亚历山大也不怎么主动跟他说话。
佩尔狄卡斯,这一个贝勒妮基的侄子最开始一见了她像是见鬼一样,生怕她有一天一个不爽也找四个壮汉攻了他。但大人的事何苦为难孩子,望着这个怯怜怜、睁着圆而明亮的蓝眼睛望着她的金发小正太,奥林匹娅丝尽可能释出自己善意的微笑安抚对方的不安──然后才发现自己被骗了,这孩子既然跟亚历山大可以成为好朋友某方面来说两个小男孩是狼狈为奸,克丽奥佩脱拉和亚历山大一起四处撒疯、闯祸就令人头疼了,换了佩尔狄卡斯作为搭档的二人组简直是欺拐外人,奥林匹娅丝短短一个下午就见识到这两个孩子如何摸出近身护卫官的黄色小册子公诸于众、在菲罗塔斯背后放了条毛毛虫、偷拔腓力坐骑的马尾巴──最后的最后,这两个罪犯一脸无辜的跟在她旁边装没事。
至于佩尔狄卡斯的表亲,列昂纳托──怎么说呢?就是个美人,长大后应该是个美男子,四肢、身体细长,乍一看还让人觉得弱不禁风,不过手里拿着最多战利品、脸上沾满各式各样的动物血后,奥林匹娅丝只能佩服林凯斯提斯家的孩子各个装功了得。
所有男士们上缴了自己的战果,分出一份献祭给诸神后,侍从开始使用刚才升起的营火烹调食物。
肉食、肉食、又是肉食,偏偏这里的调味真的不是她习惯的那一种,为着肚子里的孩子奥林匹娅丝依然将就着吃了一点,最后塞了好些早从王宫内带出来的水果干填胃,男人们开始喝酒角力起来,天色暗了下来,奥林匹娅丝围观了孩子们的纸牌游戏后发觉那群男性有喝茫了的趋势,再看女眷那边实在没几个能聊几句的,她干脆带着桑德拉先回自己帐篷了。
就两个人也更好说话,奥林匹娅丝现在在侍女面前裸身裸习惯了,也没避讳着桑德拉,反而把另外两个侍女感到帐篷外看能不能给他们制造更多机会,然后自己一面擦洗身体一面跟桑德拉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没有电视、手机的夜晚没什么乐趣可言,奥林匹娅丝也不得调整自己糟糕的作息开始变得早睡了,因此当帐篷外男士们的享乐达到酒酣耳乐之际,奥林匹娅丝和桑德拉已经熄了蜡烛歇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奥林匹娅丝睡眼蒙眬的睁开眼,室内依然一片昏暗,酒气铺洒在奥林匹娅丝面上,一双手就这么钻进她衣领内,奥林匹娅丝吓得差点尖叫,然后在最后一刻看清来爬她床的是自己丈夫腓力,然后──再看角落,早已没了桑德拉身影,很可能是腓力闯进来时就溜了。
自己以前不是睡眠不深吗?
难道是娇贵日子过惯了所以都变得懒散起来了?
奥林匹娅丝一面想着,身上的人已经扳开她的腿开始蛮干起来。
「草!」
奥林匹娅丝又用中文说了几句脏话,一面骂一面挣扎。「你轻点!」
没什么前戏就直捣黄龙任谁都不会舒服。
但腓力只是大笑着,胸前那枚银制哨子再她胸前搔着痒,用满嘴的酒臭味亲她的嘴,下面的动作根本没有停下来──起码动作没刚才粗暴了。
奥林匹娅丝没有难受太久,身体经验丰富再加上心里也没多少抗拒。没多久,她一点一点适应……最后总算开始享受起来──原有的怒火也被一丝一丝的熨妥了。
然而腓力罕见的热情,一之回后依然没肯消停,折腾了她许久,奥林匹娅丝紧紧攀住对方的背、咬着唇深怕声音让孩子们听见了,内心暗付:这阵子不是只顾着跟其他姑娘好,怎么回头又来找她?该不会走错帐篷吧?
如果一个男人只顾着自己解放、纯粹的活塞运动,那么女人要还真没能得到多少快意,起码比起之前,奥林匹娅丝身子依旧热呼呼的但神智还算清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腓力总算尽了兴,醉意也散得全无,奥林匹娅丝懒洋洋得睁眼想确认对方会不会扳着她的脸颊来一句,「唉,怎么是你?」不过腓力下一句话证明了他没找错人。
腓力揽着她的肩膀躺下,「我刚才想到一个名字。」
奥林匹娅丝很累,这时半只脚已经跨入梦境了,愣了几秒才知道腓力在说甚么:她肚子里孩子的名字。
上次腓力的提议是:女的叫欧律狄刻、男的叫佩尔狄卡斯,接着被奥林匹娅丝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这烂大街的名字她才不要,不说好几个佩尔狄卡斯了。欧律狄刻……泥马的你在逗我吗?你未来小心肝本名叫克丽奥佩脱拉都让人呕血三升了,嫁进来还娶叫欧律狄刻,结果你现在就要给女儿取名叫欧律狄刻!?──奥林匹娅丝可不想日后叫自家女儿都被雷翻天。
奥林匹娅丝深信取名没有创意不只是腓力的问题,是一个习惯与传统,所以她不想指望自己的孩子能有甚么好名字了。
腓力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兴致缺缺,侧过身,眼中闪烁着得意,「埃格斯和艾吉莉亚;男的叫埃格斯、女孩就叫艾吉莉亚。」腓力牵起她的手,轻声说:「埃格(aigai),山羊之城,宙斯与阿蒙所钟爱之地,我们马其顿人就是在此一步一步建立起自己的家园的,我要以这块神圣之地为我们的孩子命名。」
「……」奥林匹娅丝想了想,点点头。
虽然早已看透了腓力这渣男、多情的性格了──
但不得不承认腓力挺会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