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府的日子很安静,我无聊到只能掰着手指数小白离开的日子。宓谷被烧前,他已经走了一个月零三天,加上我在江府养伤的这些日子,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刘妈一直悉心照顾着我,我的伤好得很快,只是对江府的记忆却仍是想不起来,江麟一直劝慰我不要急,想不起来没关系,慢慢来。
江麟通常比较忙,但一天中总会抽时间来看我。刘妈告诉我,我七岁那年与母亲一起去神庙祈福,回途中遭到仇家追杀。母亲带我逃至悬崖,激烈打斗中,母亲为护我而身亡,而我则不慎掉入悬崖,派人寻找一直未有消息。我的父亲,因悲伤成疾,第二年也便逝世。自此,十岁的江麟便开始打理家中一切,我觉得这哥哥也着实有些可怜。
我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茶,宓婆婆喜欢饮茶,我有时会陪她喝,喝着这茶仿佛能喝出宓婆婆的味道。
我一直想不明白,那帮黑衣人到底是谁派的?他们怎么能找到宓谷的入口?宓婆婆和我十年来与世无争,他们烧毁宓谷到底是为何故?难道是因为小白?难道这一切与小白有关?…
我越想心中越是慌乱,连端着茶杯的手都忍不住开始颤抖。
刘妈见我脸色苍白,慌忙道:“小姐,你怎么了?要不上床歇息会吧?”
我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然后朝刘妈笑笑道:“不用了刘妈,我没事。”
“岚儿,今日可有何不适?”
一声爽朗的声音传来,江麟推开门,朝我走来。
“没有,哥哥放心。”我轻笑道。
他在我身旁坐下,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奇怪道:“哥哥有事要说?”
他沉吟一会,道“这些日子在江府过得可还习惯?”
“嗯,很好。”我等着他的下一句。
他点点头,而后又沉吟不语。
我越发好奇,脱口而出:“慕寒有消息了?”
他有些歉然地摇摇头:“不,还没有。”
我疑道:“那是何事?”
他倒了杯茶,饮了一口,缓缓道“岚儿,有件事本想待你记忆恢复才告诉你,但今日萧家来人催促,我也不得不说了。”
我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什么事?”
“我们江家与洛阳萧家世代交好,在你出生后,两家便定了亲。”
“咣当---”我手中的茶杯掉落,定亲?!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叹口气继续道:“如今你已及笄,萧家便来人定下了婚日。”
我不发一言。
“哥哥知你并不情愿,但自父亲逝世,江家江河日下,萧家权势庞大,结姻也确实为我们江家所需,况且这是父母遗愿…”
“不要说了!”我打断他的话,“我有些不适,想上床歇息,哥哥你先回吧。”
他看我如此反应,无奈道:“那你先好好休息吧。”
刘妈送他出门,收拾了桌上的茶水,看着我,无声地叹息。
我心乱如麻。
结亲?原来我自小便有一门亲事?真是笑话,我如何接受这不明不白的亲事?哥哥你可知,两个月前,有一位白衣少年,已对我许下誓言,定娶我为妻?
慕寒,我的小白,你又可知我如今的处境?你又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