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莲的脸在未臻的眼睛里幻化成了一朵灿美绝容的雪莲花,偏偏这时候不让他下嘴,她真是会挑他命门!
未臻强压住心火,维持着表面的绅士风度,“你说。”
“那个……hellen她——你也知道,她真的有苦衷的。老天给了她一个迈不过去的坎儿,你能让她怎么办?”
“可是做错事就是要接受惩罚。”
怎么又是这句话?难道你们男人都是这么铁石心肠吗?说的话都这么相似。
“可你知道吗?她……怀孕了。”
未臻睁大了眼看着薛莲,这事显然他不知道。
他沉默无言,却轻轻叹气。但并没有任何同情的微表情。
“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帮帮她妈妈吧,也算是积德了。况且,hellen还帮助过御瑾呢。要是没有她的协助,大圣也不会成功!”
未臻突然笑了出来:“积德?……呵呵,我就算了吧,我是无神论信仰者,只信科学。还是给小的积德吧。”
“小的?哪有什么小的?”
薛莲扭着脖子四下看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啊!未臻突然这样说话,让她都有些惊悚。
“你说什么呢?你别吓我!”
薛莲顺着未臻的目光往下看,就盯到了自己小腹上。这下就明白过来了吧。
“所以,咱们赶紧抓紧吧!”
未臻使出浑身解数想让薛莲在最快的时间内动/情,但是薛莲却总是走神。
他说孩子,他是不是也希望有个孩子?像是别人家的一样那么娇小可爱,天真烂漫。但是薛莲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满足他这个愿望。她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不会被赋予这样神圣的力量?
不过,未臻这么卖力,她也应该配合才对,要不然这件事更不能成真。想明白了道理,薛莲极力的开始配合未臻,随着他的节奏摆动,却又极力想超越他、控制他。
“我爱你。”
未臻的汗水滴在了薛莲的耳边,薛莲却在未臻的耳边道出了这句箴言……
自从那晚孩子的事被薛莲提上日程,她就心心念念的像是魔怔了一样。表面上什么也不说,私下里又是上网查阅资料又是请教些公司生过宝宝的女前辈。于是乎,薛莲对自己的养生更加注意了,几乎是凉食不进,生冷全忌。
未臻发现这件事,是在那天和外公司的人在酒店吃饭的时候。那次未臻带着薛莲去了,薛莲就坐在他旁边座位上。虽然不是适合的季节,但是大酒店想吃什么还是有的。未臻把空运来的螃蟹挑到薛莲的盘子里,她瞅瞅没说话,结果把腿扯下来,直接放进了未臻的嘴里。
剩下的蟹肉也拿工具舀出来,喂给了未臻。虽然自认为这些事进行的神不知鬼不觉,但还是妥妥的羡煞旁人。
最后上的冰淇淋甜点薛莲也一口没吃,只是抱着茶杯喝了几杯刚冲出来的上好的茶,吸吸溜溜的,似乎烫嘴的很。
“你怎么回事?不舒服啊?怎么什么也不吃了?你不是一直说老在山上呆着从来没有去过海里吗?往常见了螃蟹海鲜什么的,你吃的挺欢,这回怎么不碰了?”
“嗯。螃蟹生冷性寒,我不能随意的吃了。对了,我拜托你的hellen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我最近忙着设计的事,也忙着新款上市,没时间去看看她。”
薛莲跳过了话题,不想让未臻深究。
“老婆发话,我能不照办吗?御瑾和公检法一起帮她说话,基本上将功补过。主要是我,不再追究,要不然也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好啦。我的帕提,谢谢你,都是你的功劳呦!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
“以你老公我的高智商,什么看不出来呢?再说,她几乎天天在我身边,我能不知道她有意无意的净打听些御瑾的机密吗?本来我只是怀疑,重要的信息也渐渐经过你手里去办,确定这件事,是在大圣在许觐的情人家里见到她本人的时候。”
“事出有因,她毕竟是为了弟弟的病才会助纣为虐的。何况也一直在遭受良心的谴责。那人……对她并不好。”
傻善良!得亏之前没让她一个人搬去外面住。不然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坑蒙拐骗!
现在hellen走了,在御瑾薛莲知心的人也没什么了。每天上班也挺孤独的,午餐没人闲聊,薛莲就习惯跑去顶层找未臻吃饭。未臻的新秘书其实是很聪明的姑娘,见这状况,一回二回就明白了薛莲和老板的关系。但是依旧不动声色,该怎么办还怎么办。薛莲很欣赏她的职业素养和个人修养。只是,可能是因为hellen的原因,她总觉得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别扭劲儿。这个成语形容的不是很贴切,因为hellen除了偶尔从她这儿套些话什么的也没做别的害她的事,可是她就是对未臻的秘书产生了恐惧感。
这座城市的第一场雪在不经意的一个夜晚来临。
薛莲做好了丰盛的晚餐,像是急着去投胎一样催促着未臻填饱肚子。然后把碗往水池里一扔。“薛莲,油都沾到墙面上了!!”未臻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脏乱差的厨房,又要发作。
“等……别发火。我保证,我一回来就收拾的一尘不染,比现在还干净!”薛莲拽着未臻的手,直接拖出了大门。
小区花园里确实很烂漫,雪花覆盖住了仅有的绿色植被,还在纷纷的落着,挂在薛莲的睫毛上一朵,晶莹剔透。
“这里太小了,咱们去外面玩儿……”
未臻在后面轻踩着脚下的雪地靴,暖意阵阵传来,惬意的很。风却吹的薛莲有些瑟瑟发抖,藏在羊毛围巾下的脖子还是冷的瑟缩着,脚心也是冰凉冰凉的,她真的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以雪为被,以冰为床的薛莲了……
回头看一眼未臻,他朝着她宠溺的一笑“干嘛看我?”
“看你帅。”
“那是,你早就在心里嘚瑟了吧?啧啧,我真是不敢想象,如果上天给你安排的命缘人是一个——比我矮,没我帅,比我穷,没有我聪明的普通男人,贫贱夫妻百事哀,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刷盘子呢!”
“嘁——你要不要这么自恋?你咋不说我要是遇见个比你高,比你帅,比你更有钱又好相处的男人,我现在还不知道多幸福呢!”
“是么?那么,那个人是棵白杨树吗?”
天!人能自恋到这种程度也是醉了。全世界的人就你最高,你站在大姚身边看看去,秒的你只剩个脑袋。
街上亮着昏黄的路灯,照不太清晰,却可以看得见路。今晚看不见星星,雪花安静的飘落着,两个人并肩走着,谁也不舍得打破这样的氛围。
顺着两条大路转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私立医院的前面,薛莲抬起藏在帽子里的头,发现这家医院正是专治hellen弟弟病症的专业医院,名气很大,价格自然也是市里最高的。正巧,hellen的弟弟就住在这家医院里。
钱,可想而知她掏不起,外地来读书的女孩子,毕业在这里安了家,普通的职工家庭,哪有钱治这样耗钱的病?
“阿臻,你来过这里吗?”
未臻抬头看看薛莲的小脑袋,毛茸茸的雪莲花似乎带着别样的可爱,“没有。”
“真没有同情心!”
“我不是慈善家,我是企业家。如果商人都来做这样悲天悯人的事情,那么还要慈善、要政府干嘛呢?”
“好吧。你说的也对。不过你知道吗……”
医院的大楼里此时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女人,羽绒服很长,盖到了脚腕。薛莲住了声,那女人正是hellen。
他们站在正冲着医院大楼的门口朝里面看,hellen并没有瞧见他俩。她把手抄在兜里,看得出来明显隆起的小腹。雪地上的女人走的非常的小心,一步一个脚印,看的出为了孩子她很照顾自己。hellen坐在长椅上,看着天空,无声无息。
“你说孩子的爸爸……知道它的存在吗?”
“我怎么会知道。它爸现在不知道正窝在哪个犄角旮旯躲避警方的追捕呢!”
“真是可怜的女人,怀着孩子男人却不知道在哪儿,而且即使被找到了,迎接他的也是法律的制裁。你说——是男孩儿还是女孩?”
“我怎么会知道?”
“你能不能说些别的?”
“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你竟然是想问这个,直说就好了。”薛莲瞪着未臻,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故意让她往坑里跳吗?
“我还是觉得男女双全最好了。当然。我的喜好首先要服从我的处境。”
明白,薛莲明白他的处境。御瑾的唯一继承人,珠宝界万众瞩目的领导者,必须承担着下一届继承人的重担。
薛莲最后不舍的看一眼hellen,如果不知道她是活生生的人,真的会以为她是一座雕塑。
薛莲叹气的返回家的方向,这次换未臻在后面跟了一路。
冰天雪地的世界里转了一圈,薛莲回家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出来后才发现未臻居然不在家。“未臻?未臻?”卧室里喊了一圈都没人,这么冷的天气,薛莲的身体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轻易的不愿意用法力了。
家里的电话这时候响了,果然是消失的人。“你去哪儿啦?”
“你往楼下看……”
薛莲扒开落地的窗帘,透过房间里带着热气的窗户看着楼下,过道里是一个雪人,胖胖的,很大,未臻等着看灯光氤氲下她的笑脸,谁知道瞬间就多出了一个大雪人和一个小不点儿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