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嗯?”
“你说我是叫你老公呢?还是继续叫你帕提呢?”
“唔……”未臻拿手臂挡在了眼睛上,真是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人啊。他不就是想趁机哄哄她吗?不就是哄她的时候顺带称了下自己为“老公”吗?这人可是从晚上一直兴/奋到床/上?
“唔?你干嘛呀?”好好说着话交流呢,怎么说亲就亲。搞突/袭!
“既然你不想睡,那我就只能舍命陪君子。”
“唉,别别,我睡我睡。御瑾的明天可都在你手上呢。我不能做薛妲己。晚安。木啊~”
薛莲迅速的从未臻的身/下逃出来,拿背对着他,随后听见未臻慢慢安静下来,然后平稳的呼吸声传来。薛莲才转过身正视着他安好的睡颜,如果,这一刹那便是永远,多好。
相处以来,薛莲对于寒冰的热爱未臻相当了解。只是有件异常的事情,发生在第二天早上。
当未臻去了厨房发现冷锅冷灶没有食物也没有薛莲时,便不解的在家里四处找她。最后却在客房的卫生间里发现了正疼的弯了腰的她。未臻一下子就慌了,她怎么会生病?所以他没有顾忌太多,一下子打开门就冲进去了。薛莲本来抱着肚子坐在马桶上,看见他进来猛然脸就一红。
女孩子还是会不好意思的,尤其是在自己的爱人面前。这也是她跑来客房卫生间而不在两个人主卧的原因。
“怎么回事?”
未臻急的蹲/下/来仰着脸看着薛莲。薛莲疼痛之余勉强抬起了头,看见了未臻满眼的紧张和关心,而且不带丝毫嫌弃。
“我……我拉肚子了……”疼的她每说一个字都在抽泣。
“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就吃了冰淇淋。哦,对了,还洗了冰块澡。”
现在思及此,薛莲忽然明白了。且觉得这是件可喜可贺的事。因为她对于寒冷的承受能力比以前明显的降低了,这说明她身上人的特征更加明显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禁锁在未臻的身上,却把他看的不明就里。
“出去吧。我只是小事。”
等到未臻从架子上拿起昨晚薛莲为他熨好的西装,换好准备带她出去吃早餐时,薛莲还没出来。
“扣扣。”
“你到底怎么啦?还不出来,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没事。我……来例/假了……”
“咳咳——在哪儿?”
“家里没有了,去小区里的便利店买吧。”
“唉,等等,要xx牌子的xx长度的棉的昂。”
女人啊,你能不能不这么麻烦?
薛莲也被自己的粗心大意气的挠头。怎么不说提前在家里准备些以备万一呢,大清早的,他一个男人不说,也还得去公司呢。自己怎么能这么能拖后腿呢?
这里整条街都是各地的名小吃,薛莲吃的不亦乐乎,但是未臻全程黑脸。
他才不会告诉薛莲早上自己好说歹说而且还被一个青春期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勒索后才拿到那一袋“面包”……
“你现在忌辛辣,忌生冷。”
他说完就进车里等她了……薛莲是下嘴也不是不下嘴也不是。
……
“陆渊哥。”薛莲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喊了一声示意,然后笑着进来。自从从意大利回来后,数数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的气色陆渊一眼就能看透,粉面桃腮的,举手投足间还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风/韵。这是除了未臻之外的男人不能给的。看来薛莲最近是情场得意的很呢!这样他也就能放心了。
他总是提醒自己该回去了!该回去了!
可是又贪恋在这里守着她的朝夕时光,是那样的美好与可贵。哪怕偶尔见她一面知道她这一天过得很好,他就会很满足。
“陆领导,你想什么呢。签字吧,难道是信不过我?”
“呵——怎么会?”
“小莲,我有件事和你说。下一个节日就是光棍节了。你刚好从国外获奖回来,趁着这次的机会设计个专属于单身的首饰,再让营销那边配合一下,就放在‘买个礼物送给最爱的自己’那个专栏里,再挂上设计师的名字。这对你是一次很好的宣传机会。”
“光棍儿节?哈哈!你们还有这种节日哦?”不好,似乎说漏嘴了,希望他不要听出来。
“呵呵,当然,现在几乎每一天都有可以购物的由头。就看咱们能不能捕捉到了。”
“好的,那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好好想想的。”
在这个迈向冬季的季节,特别是还赶上了薛莲的生/理期,她的小办公室就显得有些萧条和寒冷。薛莲坐在椅子上都感觉阵阵寒气从下往上冒。只能是靠手的温度来暖着小腹。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划着鼠标。
薛莲在浏览御瑾多年来的珠宝作品,这有利于她更好的把握住这家公司的风格特色和它的设计路线。几十年前的设计在这里也能找得到,算来大概是未臻的爷爷掌管公司时的作品吧。这些照片甚至有些是黑白的。但它们无一不透着时光的风韵,虽然看起来在这个时代不合时宜,out了,但是却不难嗅出掩藏在首饰里的永恒经典的味道。
那是一种可以对抗时光的东西。
经久不衰。永垂不朽。
这也是御瑾长盛的所在。
“喂,阿臻……什么事啊?”
“在哪儿呢?”
“办公室……”
两个人的声音都故意压低,薛莲意外感到了偷/情的小刺/激。
“过来我办公室。带上你的pc。”
皇上下旨,臣妾哪敢不从哇?薛莲还以为是他最近在忙的矿的事情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呢,最快速度的赶到了目的地。却是意料之外。
“你就先在这儿坐着吧……”
薛莲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发现了一张和她以前的小桌子很相似的桌子放在原来的位置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叫人布置的。小转椅上还垫着厚厚的棉花垫子。他低头工作仿佛当她不存在似的。薛莲却满足的笑了。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偶尔的时候,未臻会接一个电话,他并不在意薛莲的存在,声音是正常的分贝,薛莲耳力好,自然能猜到他是在跟谁通话。遇到棘手的问题时,他就会站到硕大的落地窗前面,看着城市的喧嚣热闹,然后开始一个人沉思。
这件事情薛莲跟着干着急,不知道怎么帮他的忙。她总不能去找到人家直接叫人家签字把开采权抢到手吧。
“我今天去了趟采购部,因为théo师傅从一位资深玩家那里求来了一批好料,放在了御瑾的工厂雕琢,顺便叫我也去见识见识……”
“嗯。”
未臻看着薛莲,不接话,只等着薛莲自己往下说。
“但是我一直没看见大圣爷啊?而且听一位工人说他好久就不来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呢!”薛莲轻声嗔怪。
未臻又没出声。却向着薛莲投来了一个“我有必要通知你你算老几”的眼神。
“好吧。但是他去哪儿了你总该了解些吧。大家纷纷在传说他去给蓝田效力了,今天我路过办公室好几个同事还在小声议论这件事情呢!”
未臻默。薛莲急脾气就上来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薛莲快步到未臻的办公桌前面,“他好歹也是管理层的人,总监级的,现在又莫名的去了咱家对头那里,谁知道他会不会带着什么重要的核心信息卖给蓝田。如果是真是这样,我们会带来多大的损失?”
“咱家,我们……”这实心眼儿的姑娘还真是有未家媳妇的自觉。而这些暖心的字眼也着实让未臻的心里一颤一颤的。
“你听没听我说啊?啧——”薛莲用手心抬着未臻的下巴,把他的脸扶起来,看着自己。
“那天我记得你不是还在家看那些走势图的嘛。到时候,御瑾的一片绿油油!”
“呵————”未臻对着薛莲的愁眉苦脸居然又笑了出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还有心情笑。你真是气死我了。”这个时期特别的虚弱,薛莲捂着肚子,回座位坐着不搭理他了。
未臻笑,不是因为他能肯定薛莲的害怕和担心不会发生,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捡了个好超值的大便宜!只付着普通员工的工资,但是却有个360度为老板体贴着想的好助手。
最重要的是薛莲还是个能带来无限价值的透视眼!识宝无数!
“还笑。我都听见了,是那个哑嗓子股东给你打的电话吧?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小心到时候真让那群老头儿的钱打了水漂,看他们怎么治你。爷爷也救不了你。”
薛莲边钻研前辈的设计边寻找自己的灵感,鼠标故意点的咔咔响,文件翻的擦拉拉,叫他自己笑吧。过几天的董事会看他还笑不笑的出来……
一周后,御瑾上上下下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茶水间卫生间更是谣言的传播宝地。薛莲经常在办公室里听见外面的人在讨论着盛修文离职的事情。再加上公司密而不宣,大家便纷纷猜测肯定是他带走了什么公司里的机密,老板怕引起大的恐慌,所以一直没有公布这件事。
而他的职位,也从他走后一直空着。
薛莲是越来越跟着着急。虽然公司又派遣一批人去小镇上和一干人等周旋,但却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传来。这个节骨眼上,大圣爷离职,去帮蓝田,无疑对御瑾来说是雪上加霜。但是想起来上回自己火烧眉毛的跟未臻说这件事,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薛莲就不想再多嘴讨人嫌了。反正是他家的公司,自己一个小员工而已,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还是专心做出光棍节的主打款吧。
既然要做出受大家喜爱的设计,那就得贴近生活,这是théo说的。观察单身人士的行为习惯,还有心理历程,是薛莲的第一步。于是她搬了个高脚凳子,就坐在中央大道总店锃亮的玻璃橱窗前,看着店里和店外的人来人往。
直到天黑透了,看不清树的影子,店员们都下班了,薛莲还是像雕塑一样在神游天外。
直到后来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声露出来一个男人鲜血遍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