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那天,李子木回家过节,正好苏韵锦约她吃饭,莫郁华高高兴兴的去了。
晚上三个人去了左岸,程峥用鼻子哼唧“还要吃贵的?哼哼。”
对于这句话,莫郁华嗤之以鼻,人家章粤能收你钱啊?就算收了,你舅舅能不收拾你姐啊?白吃还这么多话,鄙视你!
当然说是这么说,可这一点都影响莫郁华的胃口。要了一份白灼基围虾,一份香煎鹅肝,一份奶油野菌菇汤,甜点要了提拉米苏。
程峥看她这架势,啧啧咂舌,“你是多久没吃过饭了?”
莫郁华埋头还在研究菜单呢,随口丢了一句“没吃过这么好的!”抬头对着服务员微笑,“再加一份今天你们主厨推荐的,谢谢!”
这可把程峥气的不轻,感情不是你掏钱就这么宰我啊!我起早贪黑的画设计图我容易吗我?我北京上海的飞过来飞过去的容易吗我?虽然,最后我表姐不要钱,但,但,但我表姐赚钱也不容易啊!
苏韵锦也郁闷啊,这两个人见面总是要拌几句嘴,就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还偏偏每次都给程峥气的够呛。赶紧把礼物拿出来递给莫郁华,打断两个人。
“怎么两个盒子?”莫郁华问她。
苏韵锦还没回答呢,程峥就冷哼了一声,苏韵锦笑,说“本来我给你买了一个包,不过程峥说买双鞋更好一点,所以就又买了双鞋!”
程峥绷着一张脸,不说话。但那神情分明是在说“没良心的,还坑我!我多好一人啊!还不过来抱我大腿?”
莫郁华笑笑,主动拿起手边的水壶给他填满,“谢谢程峥大人赏!”
某某人这才微微一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饭间苏韵锦讲在巴黎的趣事,程峥在一旁补充,说到兴起苏韵锦拿出手机给她看照片,两个人在埃菲尔铁塔下拥抱,在巴黎圣母院前留影,在不知名的小酒吧里点一杯天蓝色的鸡尾酒,看得出两个人过得很幸福。莫郁华很羡慕,有个人可以陪你终老是一件幸运的事,可惜她属于不幸的那群人。不过她也不会抱怨什么,陈默说过,上帝给你命,你负责命运,所以好坏都是自己的事,怪不得别人。她从莫名其妙的情绪中出来,笑着对服务员说“你好,再来一份提拉米苏。”不幸的人是需要甜点来安慰的。
待莫郁华心满意足吃饱喝足,三个人往楼下走恰好撞见了熟人。
李子木臂弯里挽着一个娇小可爱的清纯小姑娘,不过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穿一件嫩粉色韩版大衣,小巧的下巴被白色的狐狸毛衣领包住,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莫郁华离得不远,她看见小姑娘乖巧的依附在李子木身上。李子木正侧头跟身边的一个男人说话,很高兴的样子,时不时地露出一点笑声,她也跟着笑了几下,她想,李子木真的是一个很奇特的人。
莫郁华回去拆了礼物,包包是hermeskellybag,空间很大,都可以用装书。鞋子是jimmychoo的春季新款,很闪的样子,莫郁华换了鞋子站在镜子前拍了照片发给陈默,陈默应该是午觉睡得不错,很快的就给了回复:天哪噜!就是我昨天逛街的时候看上的那双,真漂亮!你快脱下来寄给我!后面缀了恩多个感叹号加表情。
莫郁华笑,脱了鞋子放好,给陈默回了一个:我要睡了,晚安!
陈默在那头送上了无数把滴着血的菜刀!
莫郁华在这头放肆的笑。
莫郁华第一次遇见陈默是在圣三一学院的读书馆,陈默站在梯子上取书,书大概是宽15长20高5,封面是木质的,可能是放久了书页都有点发黄。她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瘦小的陈默没拿稳书正正好砸中了底下的莫郁华。
陈默急忙从梯子上下来,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你怎么没说走快一点啊,看见书下来还不走开,我是用来砸那个小帅哥好不好?这么好的艳遇都让你给毁了!”
莫郁华捂着脑袋,晕晕的说“我是中国人!”我听得懂。
陈默翻白眼,“我又不瞎,看的出来!这么土,多半是中国出产的书呆子!”所以这些就是说给你听的。
金发蓝眼的小帅哥听到这里的动静,客气的问“ihelpyou?”然后主动去看莫郁华的脑袋,手刚碰到她的头顶就被莫郁华推开了。帅哥尴尬,看着自己的手,自我安慰似得笑了两下走了。
莫郁华也没搭理花痴,直接绕开人往前走。
陈默却急忙拽住她的胳膊,“哎,你别走啊!我还没赔你钱呢!”
“没关系,不用了。”莫郁华很疼,懒得跟她计较。
陈默却不行,拽住不让她走,说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今天把人砸死了也绝不会推脱责任,她是一个社会责任感很强的人。
莫郁华用冷冷的眼光看她,捡起地上那本书颠了颠,说“既然你这么有责任感,我也不用你赔钱了,你站着别动让我砸一下就好了。”
陈默直接被吓软了。
两人熟了以后,说起第一次见面的事,莫郁华表示真的特别想拿书砸死某个花痴!
但其实莫郁华很感谢陈默的,因为她,她有了很多新奇的经历甚至第一次把自己藏得隐秘的伤口给别人看。她觉得遇到陈默是上帝的恩赐。
莫郁华睡得很好,梦见李子木对着她温柔的笑,她问“你笑什么呢?”李子木说“因为我很开心啊!你开心吗?”她还没回答呢,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是周子翼,喝的烂醉,打电话连自己的位置都说不清,最后服务员看不下去了拿了电话说了地址。
莫郁华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才有点后悔,他都有老婆了,自己还去干吗?正准备说掉头回去,却从后视镜里看见司机剽悍的的面容,算了,命重要。
莫郁华想把人送回家,却又不知道怎么走,只好在楼上开了房,她没觉得这有什么,虽然很容易让人误会,但是陈默教给她,能让你讨厌的人不痛快的事情就是可以做的事,她很讨厌陈洁洁,所以这是可以做的事情。
周子翼很重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一直在小声说着什么她也没精力去听,酒店走廊铺了厚实的地毯,昏黄的灯光笼出一种暧昧,周子翼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她想起上一次周子翼住酒店的事,如果那时候发生点什么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呢?但是谁也回不到过去,莫郁华摇摇脑袋把这个大胆的想法丢出去。
莫郁华把人丢在床上,周子翼喊热难受的去拽领带,她没办法只好过去帮忙。她的手发烫,碰到周子翼的时候他难耐的恩了一声,无端的生出了一种暧昧遣倦。
莫郁华看着男人俊朗的面容忽然生出了一种恐怖的念头,她回不到过去但是如果这一次自己大胆点……她颤抖着把周子翼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精瘦的白皙胸膛若隐若现,莫郁华连呼吸都不敢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连接吻都没有过,她惶恐的抬头看人,周子翼却睁着桃花眼看她,莫郁华差点吓得跌了下去,周子翼极快的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搂在胸前,用下巴蹭她的脑袋,小声而委屈的说“洁洁,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和她没什么的,洁洁,洁洁……”
莫郁华安静的趴在他的怀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