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回《行功赏吕奉先发难_遭陷阱传使君显身》
【班师回朝】
寿春大捷后,皇帝自然少不了对有功之臣论功行赏。
在曹操的安排和掌控下,以献帝的名义,邀请重英雄前往许都,于嘉德殿受赏。当小兵前来禀告:“寿春大捷,皇上请诸位英雄往许都嘉德殿封赏。”的时候,除了瑶甄、楚歌等人,恐怕其他的非曹营的人心里都立起了警惕的汗毛。
马腾所属的西凉军现在既不属于举着“奉天子匡扶汉室”旗帜的曹魏政权,也不属于可以与之分庭抗礼的孙吴政权,虽偏安西凉却又是各方势力欲或拉拢或处之而后快的一股强劲的军事势力,本就是处于立锥于刀尖之上。马超是马腾的儿子,自是很清楚自己单枪匹马前来,一旦到了许都,若不幸被曹操所掌控,势必会成为曹操拿来挟持马腾的一枚很有效的棋子。便推辞道:“……君河,此事已结,我也该去教训教训姬风那家伙了!”
“马大哥!?”楚歌并未想到那么多,反而认为马超有功不领赏实在太傻。而且他身手那么好,又是找身手同样极好的姬风前辈过招,一旦一时失手,会不会有人受伤啊?
马超心里喜欢楚歌的胸无城府,但也因位处庙堂身不由己,有些事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便慰藉他,道:“你放心,姬风这家伙狡猾的很,不会吃亏的!昭德村那里,我已派人加强巡防,你也不需担心楚夫人。大丈夫就该去做自己想做的是,好好赚钱,不要辜负你娘的期望,下次见了!”
马超的话意思丰富、启迪颇多,楚歌一听,顿悟不少。既然马超的话都说到这处了,身为兴平公主的瑶甄还有什么挽留的话好说呢?便许了他请辞的请求。
见马超单骑离开,瑶甄望着他越来越小、直至不见的身影,心中不禁赞叹:“真是个救人于水火亦不求回报的真英雄!”便对楚歌、海棠、夏侯翎、杜晏、蜜儿赞谢道:“马英雄真是性情中人!君河、小棠、景兰、杜大哥、蜜儿,此战多亏有你们……我……”
“说什么呢?如果想道谢,方才早已说过了。”楚歌谦虚道,又跟瑶甄讲实际道:“一是钱财、二是食物,只要把咱们的口袋、肚子都装得饱饱的,咱们就心满意足了。”
“是极是极!”杜晏打着瞌睡,点头赞同道。
“咪!”一说到吃的,大胃王蜜儿也不禁流口水了。
海棠也笑楚歌贪财:“嘻嘻,真是死要钱!”
夏侯翎则一脸羞红、身子僵硬地嚷着要跟这帮老这么丢脸的家伙划清界限:“谁与你们一般!”
打了胜仗的兵将都很高兴可以班师回朝,因为那意味着短时间内可以不再打仗、可以远离与死亡交锋是战场、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最重要的是打了胜仗还有论功行赏!封将挂帅、加官进爵,有的人可以从此平步青云、家财万贯、良田万亩、房舍百千、妻妾成群……那可是当兵的最大的愿望!
风风光光的回到许都,沿路皆是以为可以天下太平、安居乐业的百姓在夹道欢庆。看着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瑶甄也深感高兴:若是从此天下安定、长治久安,也不负她这些年来舍弃一个女儿家应有的嫁为人妇、相夫教子的追求幸福的权利、全心全意为大汉奔波的辛劳了!
一路上看着令人欣慰的欢乐场景,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建安宫。张辽已经在宫门外等候接待他们多时了。
“张将军!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我听说苍斐也立了大功,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楚歌见到张辽很是高兴,又关心韩靖的近况,忙问他,“我一直想和他把话说清楚,再忍下去我一定会憋死的!”
“……”张辽看着楚歌一副欣喜而又期盼的眼神,知道内情的他隐有为难地告诉楚歌:“楚兄弟,韩靖在冷风亭,他似乎也有话想对你说,你们好好谈谈吧。”
回到建安宫,海棠也是心事重重。刚才楚歌和张辽一个劲儿地说话的时候她又是半低着头、一言不发,此刻她抬起头,又换上一张在百花楼练就的社交笑脸,对楚歌道:“那我们就不打搅你们感人的兄弟会面了!瑶姐姐,我们先去殿上等候吧。”
瑶甄同意道:“嗯。”便一路人分作两波:一波是楚歌单独一个人,独自到御龙湖中心的冷风亭去和韩靖见面;另一波人则是由瑶甄带领大家到嘉德殿面见献帝。
冷风亭,因四面环水,仅一条蛇形回廊桥与之与外界相通。四方形的结构由四根直径尺许的朱漆红木柱支撑,因此四面八方的风都可以经过湖面吹进亭子内,倒是个夏日避暑纳凉的好地方。到了御花园,绕过长长的回廊水桥,楚歌来到位于湖中心的冷风亭。韩靖早在此处等候他多时了。
“苍斐,我可终于见到你的了!那日听张辽将军说你奔回徐州时,真是让我担心死了!”楚歌很高兴能再见到韩靖,一见到他就忍不住噼里啪啦地将憋在心里多时的对韩靖要讲的话一股脑儿地倾诉:“今天我一定要好好跟你说清楚,咱们做兄弟那么多年,没理由彼此误会的……”
“……”韩靖没回话。他从楚歌一来就保持着背对着廊桥、迎风饮露的姿势。他本就生的英俊、又饱读诗书,从而显得文质彬彬。如今他身披战甲、腰佩宝剑,更显文武双全、英俊潇洒。此刻,楚歌从韩靖身后看着他,觉得他颇帅!若能再配一匹白色骏马,那定是众女儿家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了!英姿俊朗、相貌堂堂……等等!这副打扮……不正是依依在望星崖上所说的她心目中的少年将军的模样吗!?难道苍斐他……还没从失去依依的悲痛中走出来?!
韩靖的姿势让楚歌感到很不对劲,难道他又要像上次在崆见山那样,与他拔剑相向?“苍斐?拜托你别闷不吭声,我先说好,今日就算你拔剑,我也绝对不与你动手的!”
“……哼,战场无情,只要你选择了战场,就不可能再选择对手。”韩靖突然没头没脑地对楚歌说了这么一句。他转身,对着楚歌,一脸的对其怨恨的表情,质问道:“为何你要去寿春?就为了那个公主?”
难道那个喜欢依依、答应他给依依幸福的君河已经在名伶和公主的温柔乡里忘记了依依?为了那个公主可以上战场、为她出生入死?依依都没有享受到如此“殊荣”的……她凭什么?就凭她是公主、可以给君河带来高官厚禄,而依依只是个小将家的千金?还是因为依依临死前受到过贼人侮辱君河就已经嫌弃她、不再喜欢她了?遇到这种事,依依有什么错?为何君河如此薄情?韩靖好恨啊!恨那个带头屠村的张祭、很那些伤害依依的黄巾流寇、很薄情寡义的君河!
“苍斐,瑶甄姑娘是我的伙伴、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本来就要帮忙,就像咱们兄弟一样!而且……帮朋友的忙又可以存钱、打听消息,这岂不是一举两得之事!”楚歌力感韩靖对他的态度还是那么剑拔弩张,本是想与他解释清楚误会的话,竟不知不觉之中因为担心而变得有点不够底气了,声音反而显得有点像做错了事正在向妈妈认错的小朋友一般蚊蚋:“我知道你还不谅解我,也知道你的信念和理想已经改变,但我只是想协助你,和你一起努力,连依依的份一起……就像这次一样,如果真的要上战场,我也要和你同一阵线!张祭……将我们昭德村毁去的祸首,我们也可以一起教训他!”
韩靖听了楚歌天真的话,忍不住好笑得直点头。他拔出佩剑,直指楚歌的咽喉,打算给他个深刻点的教训,以免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你真的了解何谓战场?你可知道我这把剑杀了多少人?听过多少人的哀嚎?你那自以为是的天真根本不适合上战场!”他训斥、也是规劝楚歌:“想发财就该去做商人的事,攀附权贵,只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劝你别再介入汉室之事,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
说罢,韩靖便收起佩剑,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楚歌独自一人在那冷风亭上吹着冷风,为韩靖刚才的一席话愣愣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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