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马不停蹄赶路,终于在天明走出苍云林海,再行两个时辰,就到苍云镇。
苍云镇在弘元帝重农扶商的新政推动下,如今是与绍靖国通商重要关口。马车穿过热闹的墟市,停在一家医馆门口。马夫下车走进药铺,与掌柜说了几句,掌柜亲自迎出来,将马车牵引到后院。云寺下了马车,手在车猿底摸了一下,启动一个装置,马车车厢立即开成两扇,云倾坐在轮椅上,云寺一只手握住轮椅扶手,一运力,就稳稳当当地将轮椅抬空并放置在地上。
这时后院里屋走出一位年约十七的年轻娇俏少女,虽着寻常粗衣糙布,却也掩不住那拂柳风流身姿,如春月般的洁白鹅脸,朱唇轻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似有明火燃烛般出奇的亮,肆无忌惮地来回打量云倾。
面对这样大胆热烈的目光,云倾神态自若,回她一个轻浅微笑。
少女道:“师父说,今日响午会来一位贵客,我道是什么样的贵客,原来是一位模样俊俏的公子,公子可是来寻医问药的?哎呀,可真不巧,师父前几日上山采药去了,公子若不嫌弃,先在医馆住下,如何?”
少女气儿不喘地说了一连串话,声音清脆如珠玉落盘,带着地域特有的乡音,让人听着如沐春风。
云倾笑道:“那劳烦姑娘安排。”
少女道:“公子叫我小云就好。请!”
云寺推着云倾进了里屋大堂,大堂装饰简单,乍看是普通人家。大堂左侧有几间客房。少女引领云倾两人到最左间的客房,这个客房偏大,用珠帘将内外室隔开。
家仆端上两盏热茶就弓腰退下。
少女道:“我看公子赶路风尘仆仆也疲累了,且歇息会,有什么需求尽管说。”说完就打算背着手离开房间。
云倾突然道:“劳烦七公主转告燕尔先生,云某有紧要事与燕尔先生商谈。”
少女回头笑道:“师父说云公子慧眼如炬,果然是真的,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
云倾笑道:“七公主步行轻盈,裙裾却闻风不动,可见内力深厚,即非寻常女子;再者七公主虽用药水掩饰娇美容颜,衣着普通,却还是留下一个破绽,就是耳环上的珍珠,这珍珠名叫‘粉蚌’,通身晶莹,粉若桃花,一粒价值连城,七公主戴的却是一对,可见身份非富即贵;端茶的家仆脚步轻不带声,也是个武林高手,甚至内力在您之上,他端上茶还向您稍稍鞠躬才退下,一个武林高手如此敬畏您,身份只能是贵;所以云某就大胆推测,您就是绍靖国的七公主,崔静娴。”
少女拍手笑道:“公子好精彩的推理,本公主佩服。只是您又为何肯定我是七公主,而不是我的同胞姐姐?我十二弟有时也辩别不出我和姐姐来。”
云倾笑道:“七公主是左撇子,而您左手有薄茧,正是长年握剑所致,。”
少女道:“公子好厉害的眼力,燕尔先生常赞您‘才情绝绝,天下无双’,当真担得起这句话。好吧,这一回合你赢了,不过你却有一样猜错了,燕尔先生确实上山采药去了,这苍林云海这么大,本公主也不晓得上哪儿寻找,所以无法转告。”
云倾笑道:“何需要找,这燕尔先生就在门外,七公主只需要转告一句就行。”
少女惊讶地盯地云倾,好一会儿才讪讪笑:“公子又是如何知道,燕尔先生就在门外?”
“云某见过燕尔先生几回面,即使他化成灰,云某也认得出来。刚才这位家仆就是燕尔先生吧,此刻就在门外偷听,大概是在防备云某会做出什么事伤害到七公主。”
“你身体孱弱无力,且无半点内力,你能做什么事伤害到本公主?”
“云某做不了,可不代表其他人做不了!云寺!”
云倾话音刚落,云寺的剑快如闪电,剑柄直点少女的穴位。少女灵活避开,但还是没有云寺身形快,两招之间就被云寺挟持住,且全身不能动弹。少女不由地气地脸都涨红了,她是见过云寺单手抬空轮椅,但想到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虚弱无力,即使加上轮椅的重量,也不会太重,再看云寺神情略呆滞,像是心智不全小儿,就没有放在心上,以致她和云倾说话的时候,背向云寺,让云寺占得有利位置。
少女气道:“呸,还说云公子为人光明磊落,却不想是这等卑鄙小人,竟敢挟制本公主?你可知门外有多少侍卫,你敢伤本公主,你今日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院子。”
云倾道:“非常时期使用非常手段,燕尔先生想来会理解。出来吧,燕尔先生。我虽伤不了公主,但我可不敢保证我家小云寺会一怒之下扭断七公主的脖子。”
少女一听会被扭断脖子,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但全身不能动弹,一双杏眼怒瞪云倾,在心里将云倾和云寺骂上几遍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少宫主,别来无恙!”门外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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