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周依旧嬉皮笑脸:“不是你,是我。”
小鹿不中计:“你少来,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崔舰楷呢?”
小鹿口中的崔舰楷,是江陵商界风云人物,虽是继承父亲的产业,可却将江河集团治理得比他父亲在位时要辉煌数倍。事实上,秦周和崔舰楷并无深交,只是两人有过一面之缘,崔舰楷在关键时刻帮了她一把。此后,秦周从不掩饰自己对崔舰楷的喜欢,以至于每每看到有他的杂志封面都会抢过来赞叹一番,仿佛那个俊如雕刻盘的男人真的和自己有着千丝万屡的关联。
时间一长,连汪小鹿都要混淆了。但她知道,秦周是真喜欢崔舰楷的,且不论那种喜欢里有多少女人对男人的爱意,但最起码,发自内心的欣赏与仰慕是有的。
秦周嘿嘿直笑:“小鹿,这次是真的,明天的晚会,崔舰楷也会到场。”
汪小鹿半信半疑:“什么晚会?”
秦周继续奋力游说:“就是一个企业家联谊会。我也是从朋友那儿听说崔舰楷会去的。一家公司只有两个名额,我知道他要去,把我爸都给劝退了,你必须得陪我啊。”
汪小鹿仿佛看到电话那头的秦周眉飞色舞的样子,“真的?”
秦周信誓旦旦,“我的祖宗,珍珠都没那么真。”
小鹿这才深信,“暂且答应你,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你就死定了。”
挂断电话,汪小鹿看了一眼身旁专心开车的“陌生人”,又望向窗外。不是她不想搭讪,实在是对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气息。
还是算了吧,沉默是金。
两个人都不主动开口的结果就是,一路上相安无事。
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进入宽阔的环市路。因为修整的缘故,环市路从路口开始就有点堵,闻绍庭选了来时的沿江小道。驶了百余米,他终于在看了一眼汪小鹿之后,主动开口了,“这条路减速带有点多,你坐好。”
对于突如其来的善意的提醒,汪小鹿有点意外。
但很快,她的脸色就暗了下来。
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热流从身体某个地方涌出。
她下意识地拍了拍额头,大事不妙,大姨妈怕是要提前造访了。
小鹿的体质特别奇怪,连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好朋友大部分月份都很准时到来,但如若那个月吃了药,时间肯定会紊乱。
她想起半月前自己重感冒过一次,吃了好几板药丸子。
她低头看了看座椅,白色,明晃晃毛绒绒的。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试想,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车上,如果真的给人留下点颜色,那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但又心存侥幸,她不停地安慰自己,这或者只是大姨妈造访前的反应,一会儿自己就下车了,情况应该不至于那么糟糕。
想法虽美好,但现实却极其残酷,一路上减速带不断,车子每轻轻摇晃震荡一次,那种热流涌出的感觉便重现一次。
到最后,汪小鹿感觉自己的裤子和座垫粘连在一起了。
她的脸色开始发白,额前的汗都冒了出来。而这一切,闻绍庭丝毫不曾察觉。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暗自揣摩着身边的这个女孩。刚才的通话他听在心里,好奇的是,刚才和她通话的那人和崔舰楷究竟是什么关系。
女朋友?抑或其他?
有好几次,他都想问,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过了沿江路,车子进入市区,闻绍庭问:“你住哪儿?”
汪小鹿踌躇不已,既想快一点儿下车,但又不想那么快下车。她几乎能看到车座垫上的那一滩殷红,也能想象到对方在看到那团红色的惊愕与愤怒。
闻绍庭以为她没有听到,又问了一遍。汪小鹿知道躲不过了,报了一个地名,“和平街。”
闻绍庭怔住了,半晌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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