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华第四式?改天换地,真的存在?”
“当然,太昊,除了姐姐,龙华树是护法,也会。我们是没有资格学的,那是我二禅天十二部众二十四随众自小就随时等待的,我们不参与其他战争,但保留这么多兵力,就是要时刻准备改天换地。不是檀神姐姐不肯给你几部兵权助你,我天兵天将是天界王权龙华树的捍卫者,您欲界天王的使命是降魔除妖保证天界太平,除非您让妖魔占领天界,否则我们的三十六支队伍是不准出兵的。灭世凋零这一式,是重新创立三界的最高法门,除非天界都已经沦陷为魔界,我们出兵打的只能是魔化的天族,这是我们的天条准则。”
“所以,华的招数是那么的温暖,充满了感化的善意根本没有杀意。”
“要么是姐姐使出第四式,要么是龙华树使出第四式,二禅天众花凋零,星辰日月黯淡,这便是战争号角了,到最后一丝星光熄灭,最后一片千眼叶落下,天界将不在。一切推倒重来!小紫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景致,据说龙华树没了叶子,会重新长满盔甲,现出金刚降魔真身,扫荡一切魔化的天族,所到之处,元神俱被封进枯萎的千眼叶中,当这样的秋叶全部被收入金刚杵,天界将被碾碎不再。等待金刚杵重新长成龙华树,伫立之地,便为中宫,每一片叶子长出,便说明一位天族被净化完成,幻化成身,这样子不知道多少劫,再能重新恢复天界。太昊,您是尊神,应该听说过啊!您您和炎帝的父神,听说便是这般幻化出的啊!”
“那是说八十大劫前的天界巨灾,真实存在过?用了七十多劫的时间才重建天界?我父亲?千万年前便闭关,我一出生便没见过。五百万岁接大位,都是母亲一手操持。我兄弟姜农后本君两日出生,执掌天界所有火星,也是母亲安排,安排完我兄弟二人,她也前往琼池闭关,已经五百万年。本君关于那次创世,是听母亲所说。小紫你恐怕不知道,本君母后乃是那次再造中最后一个幻化出来的尊神,如今这天界中第一只凤凰,据她说本来中宫万事具备,将剩下的不能感化的秋叶枯枝聚在琼池,一枚天火落下,应该烧得干干净净,未曾想余烬中飞起一只闪着火焰的大鸟,是妖是魔,无人见识过,立刻通报中宫,彼时中宫之主是华神的母亲望神,立刻赶到琼池,吹了一支熄风定神的金果引,还不顾猎猎魔火灼烧,救出了我母亲,托付给渊海的金翅鸟一族好生养护,她需回中宫即刻炼一些丹药,方可救回我母亲的全部魂魄。彼时天上怕无人敢信魔火之中能不魂飞魄散,然华神的母亲愣是历了四十九天炼就了七枚仙丹,还下了诏书划了整个琼池给我母亲,金翅鸟更是倾举族之力为我母亲建造了宫阙,中宫还特别划拨了二十四层天的奇珍异宝,连连不断地送来。待到母亲稍微长大一些,大概两百万岁,中宫册封她为凤族首领,掌管三界的所有凤族,凤族之皇便是这么来的,更怕她寂寞,特别拨了一百零八个仙籍给下界的凤族升上来陪她。说实话,我母亲最初并不明白华神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虽有封号作凤凰,但根本搞不清尊神封号什么意思,也没去28天讨缘分簿看,便又这么过了一百万年,直到遇到我父神与金翅鸟王干仗,从渊海打到琼池,未分胜负,我母亲好奇向来平静旷达的住处居然有人喧闹,便出去看了一眼。金翅鸟族知道我母亲受中宫特别善待,是以停下行礼,我父神据说心性很高,看不上天界众多天女,以致于被人误会和金翅鸟王一般喜欢男仙,金翅鸟一族居于遥远天边,不明就里,那鸟王以为我父神真有特殊癖好,居然送上重礼欲与我父神结秦晋之好。才有了我父神远赴渊海那一架。彼时我母亲蒙金翅鸟一族诸多照顾,自然站在鸟王一边,见我父神在自家宫殿前斗殴,而且高高在上很不客气,毕竟远离其他众天,也无什么朋友交好,并不懂得欲界的战神的地位比较崇高,无需向任何天族问候行礼,以为我父神自以为是,便要替金翅鸟王教训父神。我母亲虽然是最后幻化的神仙,却集合了所有族类的戾气怨力,经历真火炙烤,幻化成就之后,又蒙中宫关照,得了龙华神力加持,虽然不擅斗法干仗,却有一百多个小仙常常陪着说明凤族仙术的根本来源于梧桐与真火,敌得过天上任何法术。所以也是心高气傲地跳上梧桐树折了一支树枝,我父神以为我母亲是金翅鸟同类的羽族,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执了个枝条要同他威风凛凛的龙族战神比试,旋即起了教训教训她的意思,更何况彼时我母亲的衣着习惯都与金翅鸟一族很象,穿着与金翅鸟王近似的玄色男装,我父神无论如何想不到她是女人,出手毫不留情,是以我母亲堪堪只能招架,金翅鸟王也不敢妄动,若被我父神视为以众敌寡,他一族之王也没有颜面,只能干着急。眼看我母亲就要伤在父神的剑下,凤凰的元神护法迫出了母亲的真身,虽然彼时母亲并未说父神为何中了她的真火,也不知为何她差点被迫再次涅磐,本君倒是从现任鸟王处听到当时实际场面,说的是母亲真身霞光万丈当真是凤傲九天的身姿让父神呆了一呆,没有避开那炎炎真火携着杀意的一击,也没有仗剑格住母亲的梧桐枝,就这么被刺了个透明窟窿。直到龙血将琼池染成一片金红色,才皱眉提起真力一掌将母亲的真火反震了回去。”
“后后来呢?您父神可是我们都仰望的龙族战神,尊号风雷大帝的啊,这么一来,他们怎么成亲的啊?不打不相识啊,就这么好上了?”
“没有,金翅鸟王本该担心我母亲才对,却心痛不已地站到我父神那一边去了,他本身是羽族,知道怎么对付凤族,引了渊海水将母亲围在中间,说我母亲犯了大罪了,居然伤了战神,怕是天兵天将就要来讨说法了,我母亲彼时也受了重伤,但被金翅鸟王所言吓坏了,取了避水珠跟着金翅鸟王扶着我父神便栖身在梧桐树上替他包扎,我父神莫名其妙地输了,还输得说不出来,毕竟他竟然是和一个女人打了一架,还分明不是魔族,而是天神,醒来回过神,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是这金翅鸟王对父神倒是痴情,一路追着父神说他愿意替父神去中宫讨要一个公道,比武斗法没我母亲那种拼命打法毫不留情的,这时候父神才明白伤他的便是那只神秘的最后一个幻化出来的天界第一只火凤,而且是凤之皇,你大概也听说了,我父神是第一批幻化出来的龙族,是这个天界的创世之神,比我母亲不晓得大了多少辈,就在快到九天宫时,念及他那一掌反震,虽说没用多少真力,但真火反噬,母亲年纪尚小,可能受不住。父神越想越担心,本来应该直接上中宫禀明这个事情,却是掉头就又回了琼池,恰恰赶上那一百零八只小凤围着母亲哭泣不已。围观的还有金翅鸟一族的诸多医师,看见鸟王来到,来不及地告知凤凰快要死了,回天无力了,方才真火还没这么烈,进去探过,实在没有办法,五脏俱损,又有点惊吓过度,真气涣散了。彼时还不知道凤凰这个尊号,不是随便封的,真有浴火重生的神技,父神那时,见母亲在烈火中痛苦抽搐的元神颤抖着,他也颤抖不已,金翅鸟一族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凤鸣九天,实在烈焰中叫声太过凄惨,纷纷说还不到三百万岁,好可怜,也有指着父神背后说他毫不留情,对着一个小孩出手这么重,即便是战神,也应该考虑到对方是妇孺孩童云云。结果,金翅鸟王大概受不了这么大惊吓,直奔中宫而去,待到望神赶到,被下属告知大帝已经不顾龙体受伤,劈开烈焰进去了。当时的中宫之主怕是震怒,卷起了整个琼池的水淹了金翅鸟一族的宫阙,和她夫君擎天一起,愣是撞开了天河河床,得了被天河镇了亿万劫的上古神器镇火珠,才灭了凤凰之焰,救出了父神和母亲,据说再晚那么一个时辰,这天上也不会有我和姜农了,事后我父神母神回神,望神说尽管传说凤族之皇能欲火重生百次,但三百万岁实在太年轻,经不住两次烈火烤炙,中宫不敢放任不管,何况天族战神无比尊贵重要,才令中宫此番惊天动地地一救。我父神何等人物,觉得自己在中宫眼中,竟然与这只凤凰等价,认定后面一定有隐衷,虽蒙中宫救助,但他不至于受点火焰便会湮灭,有他在,秉了两大劫的修为,用龙血化出一块清凉地,母亲虽然疼痛惨烈,但也不至于伤了性命,犯不着让中宫毁了天河河床地来救,何况中宫何时管过欲界的生死?这么一想,似乎中宫眼中,这位凤凰神女比他这个大帝更为重要才符合逻辑。觉得华神的母亲,尊贵的望神,隐瞒了什么重要的讯息。便不让望神带我母亲回中宫,不惜大打出手,望神无奈,彼时天界刚定未几劫,邪念恶息此起彼伏,魔族蠢蠢欲动希能卷土重来,不能得罪战神,只能让父神抱着母亲回欲界琼池凤凰台疗伤。后来么,就这么两情相悦了吧,中宫降了诏书,允许风雷大帝在凤凰五百万岁成年时迎娶凤凰,但需依照中宫圣女才需秉承的的一夫一妻,不许另立侧室。我觉得恐怕这纸婚约不是那么简单,我母亲也好,父神也罢,都是欲界,婚姻一事,不归属中宫管,中宫不但插手,还依照色界天的规矩,将我母亲依照中宫圣女的地位立了婚约,这即便是千万年前的旧事,怕在当时也是很不一般的,更可疑的是,查过我父母婚期,我出生前几个月才成的亲,据说望神亲自操持,如同自己孩子下嫁一般隆重,而成亲后没有几个月,我父神便将政事完全丢给母亲,独自去了第九天闭关。我五十万岁时,稍微懂事,只觉得我母亲从未笑过,尽管她笑起来必定很美丽。我五百万岁时接了青帝位,彼时对于男女之情懵懂,好在有个大荇帝这么个风流叔叔,算是弄明白我父神闭关是因为与我母亲有了矛盾。听大荇帝的说法,是欲界天女怀孕,一般要二十年,而我父母圆房才几个月,我便就要出生了,这个说法,别说我父神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怎奈那时候父母都已经闭关,望神也忙着分娩,据说你们二禅天生一个孩子很不容易,需要怀孕五十年,分娩时电闪雷鸣如天谴一般还要经受一番磨难,所以一般夫妇只有一个孩子,或者不要。望神怕二禅天大位无人接,才顶着几大劫高龄生下了华。所以我也就耽搁了,没顾得上去问,其实也很难开口问。倒是我常去母亲闭关处,听得金翅鸟一族一些流言,整理出一个大致,说我母亲的前世,可能是上一次天界大劫的龙华树的主人,灭世重新创立洁净天界,出兵镇魔降妖,宁愿自己粉身碎骨经受业力捶打魔火索债,也不能令魔族一统三界,所以在中宫眼中,她是这个天界的恩人,祭了自己的元神与最后的魔火一起燃烧,感动28天请求净土还她回来,方有望神这么不惜性命地救护,如果没有我父神的横加干预,望神很可能不生孩子,待母亲成年将中宫重新交回。无奈我父神痴情得很,同意中宫的一切条件,许我母亲重诺,只立一个帝后,陪她琼池养伤教护,等她长大,自己疲劳往返忙于政事还连年出征,毫无怨言,怕也是这番深情令望神无奈自己生一个接班人吧。又或者我母后一连两个孩子都不是女孩,不能满足中宫之主须为女身的要求,倒也无须细究。我只是恐怕,我父母这接连闭关,起因无非一个误会,如同我误会华一般。”
“太昊这般隐秘之事,您告诉小紫是”
“恩,你也想到了?可惜望神在华三百万岁时便往生了,老君也随后西去,你姐姐接掌中宫,本君痴长她五百万年,28天五大天君共同主持龙华大典,虽然是两百万年前,本君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华当时重孝在身,白纱蒙面,根本不知模样,若无五大天君坐镇,还知会本君一旦有人提出异议,格杀勿论,那个轻盈得跟片龙华树叶没什么两样的小女孩子,手握重权,恐怕全天界都不服。你也别怪我去你们御庭邀斗法,我当年着实很是不乐意为一个小女孩当护法。言归正传,趁她还在酣睡,趁你还未出来,趁姜农枯坐守着她喝茶想自己心事,让本君珍惜这一次头脑清醒,把要说的统统说于你,日后回去,她即便不再理我,你可代我转告,这些话,一旦天石启动,忘川一过,我怕再无机会说了。回去后,我弄清楚父神母后当年事,便归隐,再不问战事。以华的秉性,若是原谅我,可能会在夏接位仪式上露个面。那会是天界我们最后一面,我错了那么多次,那么多年,她心里的伤痕,我除了拿命去抵,的确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记忆中她最开心的时候,是我们有了夏,当时我们尽管身陷人间,身后无穷追兵,然归路仍在,还算能够安稳睡觉,法力虽受肉身限制,尚可留有一些,法器在手,琴瑟合音,对着实物世界的壮美河山,执子之手,真可说这么地老天荒就是最好。可惜也就这么人间短短的两年多,算是最为美好的记忆了,夏刚能言语,战事又起小紫,我那时抱着她奔向不周山,架不了云,施不出一点点灵力,是眼睁睁看着夜摩天离地球而去,夏以为我在不周山吹笛子玩闭关,我是怕华元神散裂,我自己没了归路,没有灵力加持,护不住她半边元神,靠着最后自己的一点灵力,这一护就是多少年,直到你们不时来一下拾起几片,我方才能完成她的遗言,设河图洛书,排七星北斗,制八卦,立九处衣冠冢,法器化作七世界,我何尝不知这是最后的希望,何尝不想护着这真灵所在的世界,不令星辰陨落,轩辕携着他的三寸之器,带着咸池的腥风血雨登陆,杀了夏,万念俱灰的我,能不拖他入轮回?能不拖他直奔忘川?小紫,这一世步七星阵,华和我只清醒了不足一天,便入阵转动了天石,忘川水又是当头而下,我不能踏错罡步,无法拉着她一齐见梦母,若非小玉祭了半处肉身生魂,华同我隔了一栋楼,同在一块土地,却是见面不识,夏在人间婚礼,我和华再见,也记不得半点前缘,若不是小玉寄出我自己的留言,我又忘了她是我生生世世的妻!小紫,风昊拜托你,到了天上,无论她作何回答,都替我将这些话告诉她,虽然我没有资格爱她,但爱她已经是这天上人间我最重要的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太昊,小紫一定照办。只是太昊为何突然这么没有信心了?”
“昊兄,你这突然伤感,又是为何?擦一下,她醒来以为我又惹你伤心!”木一郎倏然一句:“想起那些前尘?嗨,天上算来,不过几个月,华神记不得多少的,你替我求个水星婚约,我保证回去后替你求个中宫之约。来,喝茶。”
“谈何容易,回去后,你倒真要替我做件事,便是护着她重掌中宫。她与那胥氏,必有一争,又不便撕破脸面,土星向来是中宫补给重库,以她的脾性,多大的委屈都隐忍不说,处处让到再无可让,也不会动杀机,更不会求助于谁,那次天魔大战生生受我一剑,什么都不说,若非她花童劈开结界立起金刚杵,以龙华神力铺出密云路,她陷在死门,非重伤不可。即便这般,她也没有一点怨言,还担心因她坏了我的阵,耽误战事。”
“呵呵,说笑吧,有你青帝在,用得着我?有28天的天君在,我帮不上什么忙吧。何况28天几位,虽然淡漠孤傲,从不管欲界生死,即便灭世也只要28天不被危及,不闻不问地琴棋书画诗酒茶慢悠悠玩着看热闹,不离28天一步,但事关夏,倒是稀奇地与净土交情火热,仿佛华神和你的安危,突然成28天头等大事一般,三天君据说还专程去你的九处居所亲自探问青帝闭关处,将一众龙族天宫的天谴石都探了个遍。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将来弥勒尊者下去人间住教,需要龙华天女护法,把咱们一众天王天将说得不如华神一根指头一般。所以,你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有别的事。无论28天作不作为,你都替我去护着她醒来。我怕我还未回来,她已经被龙华树召回。”
“你来不及?要去攻打离恨天?”
“不了,打打杀杀几百万年,累了。”
“后悔当时冲动了?呵呵,缘分这种事情,比天命都可笑,天命还能争一个,闹一场,缘分这东西,忽来忽去,不可琢磨。浓公主对你可是很痴情,非要弄明白你真身在何处,闹得叔叔家鸡犬不宁,九夫人信口编造说你下了人间,没空娶她,忙着追别的女人生孩子,结果她当了真,下来也不止一次了。叔叔是气九夫人胡说八道还真给她蒙对了,嚷了几句家法惩处,雷霆还没装模作样辟出去,他那九夫人便嚷着要自己主动被休,回二禅天过那一夫一妻日子去。大荇帝没辙,一气之下上了28天闭关,还给我一道帝旨,说把那些夫人全一起休了。我可压着没敢发。”
“我回去跟水星说清楚。要什么补偿我来满足。后悔?绝不。我最后一战,怕是对我们的父神,我要逼他出关。”
“什么?”
“闭了千万年了,还想怎样?你若有空,请母亲出关。他们两个,欠缺沟通。”
“昊兄,你这是大不孝。哪有逼自己父母出关的?”
“还有关于轩辕种种,不要计较了,天上情痴也是多。他恐怕是找不到妖王妙凝,疑是被我击杀收于法器中。其实我数次会妙凝,已经将她彻底净化,正在琼池的琼花下调息,再过几个月,看她造化,化出个什么族类的天仙出来,轩辕若不信,带他去看琼池下玉床上躺着的是谁便是了。”
“其实轩辕已经知道了。他第一次过忘川,便要往离恨天讨妙凝的后续,非说是你杀了她,离恨天答他没这么个冤魂,倒是有个魂在琼池躺着,调息之后醒来,因是在琼池,凤凰台的风雷帝后领地躺着,应该也会是个凤族。他去看过了,还留了轩辕剑当信物,托金翅鸟族照顾她,一旦她醒了,即刻通知他。正因这个结轩辕已经了了,才有他甘愿下来陪你们过轮回自我惩戒的事实。”
“竟有这事?”
“只是中宫是有些不稳,时不时下个杀气腾腾的诏书,似乎地球无战事中宫就难受。有时候前一秒下了,后一秒又撤回,那夫妻二人怕是终有一战。毕竟是上界,天上看着的多,都等着结果,不说也不打听,也不站队。等龙华树开花,那三天花期,看看中宫是不是按照惯例开放众天随意赏。还有昊兄,我二人父母之事,我一早就去看过缘分簿。就八个字,前缘阴债,此世阳还。问天君,只答只按例给尊神看,不解释。我也有些执着,便往三十三天看姻缘簿,父神那一页,竟然被撕了。母亲那一页倒还在,只说龙凤前盟似梦非真,花开锦绣恩重前生。再续须求缘分,否则空留名份。我也不是很明白。释天不太爱解答,也不太看得起我们龙族,自诩跟佛祖关系不错,与净土渊源深厚,拒绝告诉我父神那页是谁撕的,倒是那个随侍男神看我眼光颇为怜悯,送我出宫时说了句什么这次的天界欠了前次灭世时的重要债务情债命债,卷入的尊神不少,看开些。我琢磨了许久,觉得能欠什么呢?天上尊神不就我们龙族居多,我们龙族号令天兵,长年征战,欠下的命债是不少,但什么情债,还很重要,只能是跟色界有关,今次回想起来,灭世重新创天界,能欠的唯有中宫了,你为华神这么亡命执着,也是还债吧。我们父神当初为娶母后不惜跟色界翻脸,也是还债吧,我虽属风雷直系,元神却随了母后是一只凤凰,否则也是要还债度劫吧。再看看大荇叔,为了二禅天下嫁的九夫人一句争执,要休了所有夫人,九夫人嫁过来有一大劫了吧,几乎是专宠,之后叔叔没有给任何人夫人的名份,也是还债吧。还有黑龙一族的水神,说欠了华神不杀之恩,撞了不周山青帝回归之路,要下来陪你们度劫,黄龙一族的胥氏,贵为二禅天佳婿,新婚不久便夫妻反目,莫名奇妙自己领地被你攻打,华神连个说法都没不说,还陪你下界,金龙族的金星亚帝,跟你们打了半天,自己重伤不算,还发现同盟都倒戈,打了半天代价沉重还找不到复仇对象,得知无辜得罪的是二禅天中宫华神,躲在夜摩天养伤,弄得跟入赘夜摩天似的,夜摩天的族类较为繁多,尊神也就是夜摩牛族兄妹两位,司冥界,被共工撞了依怙的不周山,如今只能依空而居,次次你和华神过了忘川,那两兄妹忙不迭地移动宫阙来接驾,次次都因没有依怙来不及修理,或者修理了一半你们又到忘川,次次要改写投生命盘,因来不及构思稳妥,便被你们罔顾,直奔轮回台而抛下。吓得如今冥界多了不少游魂,全因不停游移无法归魂,这不也是平白牵连进来,日日过得忐忑不安,还不知什么时候你率青龙一族举兵来征讨,或者中宫下道谪书。只能是随时待命,保护你们的生魂不失不游,还得瞒着一众天王,不能让天界得知这轮回消息,横生意外战祸。着实撑了这几个月很不易了唉,还有水族蛟龙,四海龙王虽掌管浊世财富,毕竟听命于水神,这共工一会儿跟你们对着干,一会儿又倒戈,被华神斩断定海神足,凭空毁了无数居所,还不是悄悄吞下眼泪,重新修理,大气都不敢出,这不是龙族在还债么?因你下到此间,她为你重设星辰轨道,几近灰飞烟灭,她贵为龙族银龙一族的圣女,真不知道这个债我们还要怎么还。还有魔族的魔龙,天魔大战之后,内部三位魔君内斗不息,降了的六位各自打着算盘等待火拼结果,七魔君本是妙凝的弟弟,有妖王撑腰本有可能一统魔界,谁知你把妙凝给净化了,那流霞宫如今没了主持,本是天魔两界的重要情报消息中心,如今成了荒芜的一处废弃居所,那妙凝醒来,怕会改了作个什么图书馆藏兵库或者什么无穷花,起空花林之类的,那七魔君岂不是要当场吐血?寻根问由,还不是你痴恋华神,生生把个横亘天界魔界中间的流霞宫给废了,那七魔君找不到姐姐,去找轩辕算账,数百个魔阵将轩辕的咸池搅得是妖气熏天腥风血雨,好好一处风花雪月好景致,如今在天界算一处臭名昭著的水沟。轩辕只能来找你出气,他还能怎么办?昊兄,船已经在中国海了,你们先珍重当下,过完最后这一劫,回到上界,我本就要去重谢华神救命之恩,该怎么办,我自有分寸,大不了我万亿火星统统替代胥氏供她养兵蓄将,大不了我自领天谴受个几大劫雷霆霹雳,也要去讨得你的婚约回来。”
“不关你的事,她回去一旦明白过来,我实无颜面对她,也没那个资格娶她色界圣女。”强语调满是哀音,听得我心中亦是沥沥滴答的泪。
“昊兄!你堂堂龙族战神,封号赫赫,稍微自信点?她的确重权在握,你若没那个资格,我想不出难道还有别的天王有那个资格?那个行事乖张刚愎自用的胥放便有?你的确人间轮回数次负了她,这都是缘分弄人,她在人间也是绝顶聪明,难道回到天上会不明白你也是身不由己?也就短短天上的几个月时间,此后的几大劫,你有的是时间去弥补,你对她如何,天界法力高强的尊神,怕是心里都有数,不直言泄露天机罢了,咱们也就按照二禅天规矩娶她便是了,你也是继承了父神的冷情冷意,不屑去精通风月情事,是以面对华神,一旦投入便彻底交付真心,若不是那梦母司忘川,几大劫见惯了三界的无情酷命滔滔不绝而来,滔滔不绝转去轮回台,残忍地半点机会都不给你,怎有那些阴差阳错的种种误会,何况华神她幼小便失怙,在28天教化下长大,七情六欲本就极淡漠,我看了她几世度尘劫,心气眼光高不可攀,也就遇到你才渐渐情动。在天上你说我们所见都非华神真身,我也好奇化作二禅天丽音鸟栖身她寝宫偷窥过一次,虽有龙华树护法,不得近瞧,远远望去也的确婉丽端庄,担得起色界圣女的尊号,值得你为她朝思暮想。为这个实在不够光明的偷窥,还被龙华树卷了抛去天池冻个半死,也很是值得,毕竟晓得你为何突然种起什么优昙钵罗起空花来,也搞清楚你突然吹奏起迷迷音声的缘由。说实话,你就是起心动念想着她,也还是一副唯我独尊的傲慢派头,以为天上无人知道你的心,你也懒得说明解释,平时惜字如金,弄得跟色界一样,不说话,以为别人都明白。其实连羿这些天将都晓得你的心思。你以为你邀妙凝无人知道?那么堂而皇之地请她对弈渊海凤凰台,虽是天边,金翅鸟一族大鹏一展,也是闲言碎语荡个几须弥的,就近的天王,是懒得去传你的八卦,怕你说翻脸就翻脸,不敢得罪而已。我闭关才几月,出关却说你要娶水星公主,脑子一热自然没有那个时间细想你这潭死水好容易见了华神动了心,怎么突然转向水星索婚,真信了轩辕说你衷情舞风弄月,嫌天界不够好玩,要下凡去折腾一番。如今想起来,当初的确智慧顿失还害了华神。昊兄,听姜农一句,天上敢娶华神的,非你莫属。她华神能嫁的,舍你其谁?你们还有个血统高贵的夏,在净土教养了两个月才送回28天,不托付中宫,直接点名五大天君守护,那孩子见了我便知我是他叔叔,讨喜得很,无一处不可爱,你和华神不想他承欢膝下?昊兄,你怎么吐血了?你这心力怎么憔悴如斯?”
小紫抽泣了一声:“太昊,炎帝说得对,您不必多想从前,珍惜当下要紧。想那么多从前,即便有中脉承续心力,毕竟肉身凡人,吃不消的啊!太昊,那调息之法可还记得?速速启了咒语关照呼吸!”
“告诉我,夏为何在人间?你先他而来,但必定知道缘由!共济会人才济济,你必定也好奇,必定知道缘由!”
“昊兄,你调理呼吸要紧!我是知道,他他可能因为我的话。那次28天见到,他直问父母何在,我不忍骗他,告诉他轩辕耍了诡计,令青帝和华神先后打下凡间,让他再坚持几天,即可再见父母。谁知这孩子回我怪不得天上怎么找也找不到。第二天五大天君一齐来找我问夏的下落,我大骇之余本就要再下去陪你们,过轮回台探了一下,方知道你们布阵时出了意外,没有脱离准备牺牲给胥氏演化出的那颗行星欲撞毁的幻影世界,这处本就有我的分身所在,我即刻赶来替代,收割了分身的记忆,第一时间找到了夏和华神。还知道分身座下有谷香天天君饶和浓的真身,本来,我还执迷不愿找你,然今日你却是和华神一起被催眠带来,我本以为饶行事谨慎,能不用什么法术就请动你们,谁曾想他如今迷上了浓的侍女,浓那个侍女会催眠,来自谷香天,因是净土天女下凡,功力很高强,肉身能承载的灵力也比我们怕要更甚,应该是饶帝的什么前因,我只关心华神安危,自然也懒得去弄清楚,看来是浓让那使女施法催眠了你们来到船上。你现在好一些了?记忆来到,要常常调息,不然肉身会出问题的!”
“也没有几天了,应该无大碍。方才你移形换位震了浓姑娘,倒是出手很重!”
“我着急华神在外面受凉,也怕催眠导致她有些不良反应直升机一下来我差点丢了那使女去海中,若不是汉密尔顿阻拦,”
“姜农,你对浓,再无半点情谊?”
“回去后她怕要改嫁谷香天了,她长得的确和华神有些相似。却远远没有华神的慈悲,夏那日告诉我,母亲回不来了,他记得母亲背着他治水,连闯了四处龙宫,都是被浓阻拦,这水星女子面对中宫神器在手的华神,毫无半点尊敬,华神为护着夏不受伤,也不动杀机惩戒,伤痕累累都拜浓所赐,最后还是龙王面对华神掌中中宫重器法华龙息,惶恐叩首迎驾,自斩神鳌之足奉上,即便到那个时候,那共浓仍旧当着四个龙王面偷袭夏,导致夏差点直目被刺失明,才有了华神显威重创水星,将之打成地狱,共工怒撞不周山。夏记得连年征战,母亲实在已经油尽灯枯,还是夜夜吹笛子哄他入睡,他每日假寐之后直目看见母亲调息渐重,周身本来明媚的玉气光影渐渐消失,原本可以迅速自愈的伤口常常流血不止,而昊兄你浑然不知,忙着布阵对付镇星追兵,归路既失,金星来犯,铿锵利器若非常仪和羿舍命救助,她也的确不可能再回来,失却龙华护法神力,空有辉煌中宫天兵天将召唤不了,共工的确该死!她还是留他一命,劈开最后一枚玉魄塞了一片给共工护住心脉不散元神,所以才有后头的水神倒戈,令轩辕被你拖入轮回,留得住这方世界,实是华神的慈悲前因。我对共浓,怎会还有情意可言?若非共工下界陪你们轮回,我早就出兵邀战了,还带着我宝贝侄儿一起,先解决水星,其次是镇星,我这战书至今还在28天,五大天君亦未有异议,只说等御庭龙华开花,若那时青帝与华神不归,不但可以出兵,还允诺我带着28天守护的华神另半边元神加持的分身去号令中宫天兵,带着夏去集合你的青龙部族,若不是夏突然失踪,我急着下界寻找他和华神,那御庭龙华也尚未开花,我此刻应该已经在二禅天当庭斗法胥放那厮了,真是造化弄人。这战书,下与不下,等你们回去吧。彼时尽管我不满意你的索婚改娶,留恋迷妖,但我们究竟是兄弟,风雷大帝后裔,华神还是我的恩人,不把这一干家伙灰飞烟灭,我也无须再混什么火星天界了。如今既然知道你的心思,这些仗,你不打,我来便是了。华神善良,用不着中宫将士出手,也无须让她知道,不管你们是否顺利回归,不管你们是否姻缘得续,只待龙华花开,我非战不可。听你今日所言,还需加上离恨天忘川两处,你自去忙你的,带着她避世琼池也好,天界巡游也好,或者去他方人间看看器物世间景致,都行!”
“姜农,这是你一早就准备的?”
“我本以为,你一旦回来,一定是备战,何必要等你回来,我备了便是。如今你既不再有战意,那便是我当仁不让的责任。风雷一族,本司三界战事,炎帝称号本就磊落光明,我不下战书出兵,不是当我族无人么?便这么说定吧,你全心全意去娶了华神,还我侄儿一个完整的家,我全心全意打这几场,免得我侄儿日后说我战神世家徒有虚名。船将进中国海了,我令华神醒来吧,免得她上岸受寒。”
“恩,让她醒来,天快大亮了。姜农,尚未谢谢你这一世守着她。战事,等我回去后再议!我一直心神不宁,头痛得很。回去到底怎么办,越是校计筹量,越是没有信心。”
“守着她的,何止我一个,我只算比较清醒来这世间的使命,其余一众,各有前因,虽是守着,亦是守得不明不白,那饶帝算一个,夏也算一个,常仪在月亮处也算一个,她此世的父亲,也是箔拉净土的尊神,亦是一位,金星的帝女燕,也莫名其妙下来陪着她,没半点恶意,崇拜而已。还有一干爬虫类的。当然她还有金翅鸟王真身罩着,时不时给她人间珍贵花朵,天界我们叫做琼花的,如凤羽一般的橙红,还有那个意大利人,你怕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镇星胥氏的二弟,现在的镇星之主胥广,我好奇之下探过,确认无疑是真身,他背着其兄下界,怕也是对华神存了什么念想,没有半点恶意。殊不知他那大哥放了行星要来毁这处,可见那入赘中宫的胥放那厮着实可恨。如今天界此人当道,难道不是我天界大劫?你且安心陪着她这几日便是了,也好歹改改你那不解释不说明的习性!原来你从没将什么颜面啦,地位啦当回事的,记得我那次随你出征鬼域,刚刚布完阵,鬼王还未开口,一招便被你镇在九宫瓶中,鬼后不服,称你不宣而战,不够光明,太不要脸了。你可是接过降书头也不抬一句:没空要脸。我问你急着回去做什么,你回答就两个字,种花。别说鬼族要被你气死,我也噎了半天!还想问你种花什么意思,你都跑没影了!也不知是哪一天你又突然彬彬有礼起来,跑去西方净土请教阿难尊者什么高深禅机,佛门大供七珍你弄了几十大车送去投名帖,一本正经焚香沐浴斋戒,回来我问你得了什么高强机锋,你回我去下了盘棋,顺便问了怎么让那优昙钵罗起空花自然开花。结果阿难回你讲究一个缘分。最后白忙一场,你还是只能使灵力,说得凄惶得很。如今是明白你都是为了华神,当初可觉得你性情反复如中了什么鬼蛊,我还私下去流霞宫欲擒了那妙凝回来细问,她见我那次似身负重伤,将我当成了你,求太昊手下留情,待其弟成就大业再随你去琼池脱胎换骨进天道,我当时奇怪这魔界第一丽姬,妖女之王怎么混成这个恹恹落魄样,错愕之余她亦发觉我并非青帝,刹那恢复那妩媚动人摄人心魄的戾惑模样,若非真火护体,我差点被其诱惑行那男女之事,愤而欲下杀手,她又蓦地被真火惊醒似的意识到我是谁,重整衣衫化为青烟而去,行事着实怪异。你曾提醒我定力不够不要去惹她,确非虚言,欲火来袭真元都难以抵抗,此后几周都难以平息,才有那去南海擒狐妖这么个小小斗法都能重伤,落在媚阵里调息都困难,差点控制不住欲火涅磐,幸而共工和玄女赴什么南海龙宫寿宴,才破阵捞出我来,将我塞在共浓的车驾里,说起来龙族都沾亲带故,共氏也算我们一个龙族兄弟,这共浓不称我尊号,喊我一声哥哥也说得过去,然喝了玄女的什么五行草,昏睡中似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回到天上,我也该给她一个交代,调息恢复之后,是准备去她家提亲,羿见我沉睡不醒,才想起应请你来,一番过往想必我说得颠三倒四,他也不见得能对你传达清楚,你对于医术一道其实应该尚可,施针度气忙了半天却也拿我这伤没辙,倒是常仪见我这次欲火攻心恐伤及真元,坚持不许羿再喂我那五行草,回二禅天讨了中宫圣药,方能神识回来,得以调息养伤。如今想起来,玄女是轩辕一族,谁知道给我喝了什么东西,体内真火欲火争斗不已说实话,我梦中似乎华神替我把过脉,她身带龙华暗香,嗅着心神大安,与常仪及羿说着什么中了蚀情毒,再经五行草这么一大泄,真元已漏,再晚点恐怕需沉睡百万年方能恢复,待她去取什么魄来。我醒来时日不多,实在记不清楚,似真似幻,羿与常仪未经许可偷了我的兵符发兵下界,震怒之余动了天谴石。累他夫妻二人至今不能重聚。叔叔让我抓紧时间娶浓,浓见我时怕正要助共工下去战斗,一句话不说仗剑就刺,血海深仇一般,回宫叔叔又为避九夫人去了28天,你真身几处宫殿都不在,一团乱麻满天界谣言之间,轩辕来拜访,言及你下来寻事生非,攻镇星攻水星,我着实不够冷静,着实定力不够,旋即与轩辕联盟战夏侄儿夺这方娑婆七世界的归属权,亲手捆缚了夏交到轩辕之手,回去天上后越想越不明白,方召天界火星九宫驻宫众仙朝会,才晓得救我的是常仪,请来二禅天中宫至宝龙华玉魄,我才得以沉睡调息数年便回来,备礼请九夫人通传往中宫表示谢意,胥氏谢客不见,御庭那位女子恐非华身真身,味道不对。入夜我又化作丽音鸟潜去窥探,却只见一干小仙女围着龙华树转着什么阵,织着五颜六色光灿灿很好看的一件霓裳,以为是华神的新衣,不料细瞧那十几个小孩个个满目悲凄,一有风吹草动便藏起衣裳强颜欢笑排队归位。因太过蹊跷,连着两日我栖身龙华树上窥视,倒没有被扔到天池去,这神树似乎也哀伤得很,那假华神偶尔来树下站一站,起势什么招数,神树也没什么反应,那一干小仙也假情假意笑着说华神不在寝宫,去了什么法会听佛法去了。我前因后果整理不出个明确的,只得去了最高天,见了我那可怜的侄儿孤零零捧着缘分簿子趴在长桌上研究,也便是那时方知晓那便是我的宝贝侄儿!由三天君随侍几个小仙童看着,华神,你这么快就醒了?”
小紫听见我心念那么一动睁开了眼睛,立刻开口:“母亲,快救救父亲,往事太过不堪,他此时悲魔入倾,怕八脉都经不住,快用力扎他百会穴!”
我看一眼晨曦下的强,真真面如死灰,摇摇欲坠地托着我,正欲举手,木一郎已经先我一步起身,掌心压上强的百会:“夫人莫要担心,我兄长千万年来的脾气,我甚是明了,他回到天上应仍是拒人千里难以沟通的心性,界时一旦不敌悲魔,陷入沉睡,姜农无法面对夫人与侄儿。不如趁着他的肉身限制仍在,由我替他受了这一关。”
说完闭目,强居然也闭上了眼睛,仍旧牢牢环住我。小紫立刻提醒我:“母亲,不能动,一动也不能动,炎帝是在大周天回环,他是至阳至烈的真火凤凰元神,经我中宫玉魄加持,现在竟能完整分身元神,好厉害的修为啊,我还当他大病未愈,他这是要在五方元神内分出三个给父亲,护着父亲这一世的生魂不被魔性入倾,能肉身敌悲魔。”
楞严经上是提过五十种心魔,任何一种足以撼动天人的修为,何况强此时只是凡夫。我一动也不敢动,阳光缓缓落在强的面庞上,雪后初晴,清冷的松香似乎被照得温暖了许多,在鼻尖游动,一个喷嚏已经到了鼻尖,愣是憋着。
小紫突然念起了咒语,我方意识到木一郎已不能分神替我取暖,寒意袭来,腹轮随着小紫的金刚诵转动,热意缓缓升起。
不知过了多久,木一郎突然一个外狮子大手印,看见这个手印,我不由自主一段金刚萨埵法身咒和上。他嘴角牵出一丝笑意来,收势垂手,取出手帕递给强:“上清下定上师,一代高僧。夫人此世倒也和我法门相同。”话音一落,拙火界又结上,阳光下我们这一方甲板再度温暖如春。
强睁开眼睛,哇一声一口黑血喷在手帕上,黯淡眼眸渐渐明亮,半晌才轻声对木一郎一句:“你说我是该谢谢你,还是要说你?都说了回去再议,偏要这个时候排山倒海统统告诉我,”
我不出声,静观,强握住我回暖的手,长长松了口气。
木一郎笑笑,稍有疲惫地朝随从做了个手势,立刻便有人撤了茶席,上了两个托盘的早饭。足足三大碗的馄饨,三大碗的面。我一看就饱了。只是瓷器倒是日本瓷,并非那种粗瓷,却是精致的骨瓷,白底薄薄的素胎,绘了几片绿叶衔着一朵幽兰,木一郎的东西讲究,有格调。
强毫不客气,举起筷子便吃。木一郎坐着不动,对我仍旧很是温和:“夫人,我们兄弟二人,千万年来说的话,加起来亦没有今次这么多。方才运行大周天,发现夫人法门与我一般都属东密,那么在下问一句,那安睡咒,对您是否无效?”
强的竹筷子啪地落在托盘里,立刻有随从送上一副新的拆开架在他面前。
我叹息一声,点点头。他兄弟二人眼神同步有些错乱。
小紫心底扑哧一声笑出来:“太昊,母亲从未睡着过,她这些轮回,只要识得了您老人家,便无一刻不将您的安危当成头等大事,炎帝说你们龙族是还债,那姐姐算什么?难道不是还债?你们天上的命盘,到底谁欠了谁多一些,真正恐怕弄不明白的。”
强倒是毫不含糊地答:“我欠她的多,多很多。”
说完对着木一郎叹了一口气:“你这么做,是要我过忘川冲着梦母不宣而战?”
“这次有我同去,战了又如何?你也别忘了,要去夺回小玉那半边生魂,否则迎回羿夫妇,我怎么向常仪交代?我这么做,还需你护法我的肉身,船靠岸,我便脱阳去找羿与小玉。太阳落山我若不回来,那只能再麻烦常仪救我了。彼时你知道怎么做,我肉身也不是不能涅磐重生的,留两个元神就是这个意思。不是怕找不到,是怕小玉恨我,她对付个中阴身,简直举手之间。所以你还要给我一个凭证,一句话就行,能让小玉跟我回来。”
强皱眉沉思,小紫脆脆一声:“好办,太昊,当初七星阵什么情况,您想起来任何一句,小玉姐姐都一定明白是自己人啊。”
“小玉应该是踏着玉衡位出了错”
我举起勺子,垂头勺了一只馄饨放进嘴里,掩饰忍不住的眼泪:“就说那两个一新一旧六分仪,昊和华收到了。都在找她金熙顺。”
强颤了一下:“这个甚好。”
木一郎微笑着又递过一方新手帕:“记得了。夫人,您也要记得啊。天上虽是几月,然这地上的几万年,您反反复复嫁的,唯有家兄一个。他次次转轮回台,记得的,也唯有您一个。”
我埋首在手帕里,抬头强颜笑一下:“这已经是第49次了?那木先生能否告诉我夏为何今次竟然是黄帝的儿子?”
木一郎考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在下的确知道缘由。从来人间父母子女,大多都是还子女债,轩辕自入轮回本是来还债,夏天岁才几个月便下界,注定生来残疾,这不是刚刚好么。又人间最为残忍,倒不是什么先天残疾,而是一切正常养育,成年后身为独子,却是断袖,这种折磨是否比之肉体苦痛更甚?只是不知怎么,七星阵后,到了这个幻影世界,竟又一切正常,还谈婚论嫁,的确要问天石的主人才对。”
强重重地呼吸一下:“思理,在和田的时候,我们以为天谴追身,连带了孩子,害他轮回中历遍五残之苦,那时你记得从前,告诉我明中这次历的是断袖,要挪移天谴,补天石可以做到,但需要筹码去交换,我分明启动之时,收割了一大劫天寿去换,却因小玉存了别的念头,以半个生魂相抵,要让我们记住彼此,我因要往离恨天讨后续,留了生魂好届时交梦母,仙人真元,凡人生魂,乃三界等价最重,所谓众生平等,亦是一解吧,当然我的筹码被拒收了。奇怪的是,小玉生魂不但抵来了那些纸箱和信笺,还让明中有个隆重婚礼,也许是踏在玉衡位上,携了创此世时的罡风余威,令梦母面对小玉,不得不等价回偿,才有明中的正常婚姻。”
也算符合逻辑,我保持笑容:“那他娶的苏小姐又是什么来头呢?”
木一郎看了强一眼:“昊兄,这个问题你可以回答吧,我不认识。你此刻灵力应该够。”
强面色略有难堪,缓缓说:“我宫中一个仙官的女儿。”
木一郎咧嘴一笑,举起筷子,夹了一勺子面:“昊兄,你需要多吃一些,不然肉身架不住。”
小紫扑哧一声:“母亲,恩恩,华姐姐,这个很容易明白的,太昊的仙官的女儿必定对太昊很钟情,下来报恩,报在太昊的儿子身上,也一样。嘻嘻!”
强面色愈加绯红,我看着好笑,更愈逗他一逗,反正现在我是最傻最笨最没记性的一个,这一世难得有这种机会的,一脸傻样地继续问:“原来你在天上时候这么吃香啊?”
木一郎头垂下更深,却是忍不住笑意,塞了一筷子面到嘴里,细细嚼着等下文。
小紫一串水晶铃般的嬉笑。强呢喃踌躇:“我你嗨!”
木一郎这次是笑得有些不似忍术高手,原有的高深风流在嘴角化为雪后梅景一般的瑰丽烂漫:“夫人,不不,兄嫂,家兄这般说话,大约有千万年,一时半会儿很难改掉。他面对你,更甚。以后怕也跟你们天一样,改走发光吹笛子那一路算了。天上想与家兄春风一度的的确不少,各族皆有,从帝姬到尊神或什么妖魔的,能称得上全面覆盖。他大部分是扭头就走,也没人追得上,但也有实在不要脸的,他就只能更不要脸了。”
我故作错愕状,小紫在肚子里有些雀跃,踢得我胸口闷闷的:“哦?”
强握住我的手,憋了半天,又是说不出话来:“我”
木一郎亦是想逗强一回:“昊兄,最好你自己解释,我的确只能实话实说!”
强狠狠给他一眼:“”仍旧憋不出一个字。
小紫一副老成样子来了一句:“原来不是八卦,都是真的啊!”
强闭了一下眼睛,鼓足勇气一般开口:“姜农是说,我彼时比较自以为是,除了你,我看不上别的女人。”
木一郎敛起笑容,严肃地点头:“兄嫂,这个我表示赞同。实在不怪他,天性使然,外加当初我兄弟二人唯有母亲教养。虽说一到两百万岁,母亲就替我们找来无数美女侍寝,天族也有,妖魔也有,也称得上覆盖全种族,每天轮流换,但这男女情事,我们的确都未有如排兵布阵一般仔细研究过。”
小紫大大的“啊!!”了一声,我也真正地错愕了!
强倒抽了一口冷气:“姜农!你说这些做什么?”
木一郎仍旧一脸严肃:“你不说,只能我来说了!母亲这么做,你不明白为何么?她一早就打算快快闭关了,还不是担心我们日后婚姻大事自己随便做主,容易误了终身。让我们早早见识女人怎么回事,早早有个自我判断力。否则你面对那些偷偷躲在你床上的莺莺燕燕,能那么不要脸说脱光看看,人家脱光了,你也不要脸地看了,看完就说实在不好看,自己怎么来的自己怎么回去。要么不要脸地来一句什么本君的花匠茶工哮天犬一干都应该对你的胃口,一起唤来?兄嫂,所以家兄名声实在不够好,常常几处宫殿都留个分身,一夜风流之后发现是跟一块磨剑石,或者一只香炉温柔了一番,换谁都恨恨不已说不出好话的。其实这也都要感谢母亲的。虽然母亲一入关,我们还气得要闯关唤她出来。现在想来,当真年少不经事。”
小紫冷冷哼了一声:“太昊您的母后太太太太的厉害啊!心悦诚服,心悦诚服!”
强磨了一声牙,红着脸握住我的手,看了木一郎一眼:“姜农,不用你解释,我自己说明白,思理,母后的确在我们很小,刚刚对男女之身有别产生好奇的时候,便让我们实践阅历一番,其实就相当于现在的什么人种学一般,也是一种教育,她闭关之前,我们兄弟宫殿,确实是全种族美女云集,最后一刻,我们送她去琼池,护法大界和护法天兵都已经授了命就位,她说希望我们不要怪她,她这么做,是为了我们识得真身,辨得真情,珍惜自己的真心,分清自己真实念头,别届时她出关发现我们辜负了战神的称号,毁了父神几大劫铸就的显赫名声,凡事需要慎重,更需要明辨。思理,当时我们并不清楚母后入关时这番话到底什么意思,回宫后发现,那一众美貌女子一个都不见了,我兄弟二人十八个住处所有的那些美女都不见了,空空如也。震撼之余召来护卫仙官问了个遍,都不知下落。最后是大荇帝来做的解释,说那些女子全部是母亲用凤族神技千影朝凤,取了各色纸张幻画出来的,没有一个是真身。这种上古神技,叔叔彼时也不太敢相信真实存在,但的确那日扫地的使女扫出的林林总总各色纸片出奇的多,每一处都堆成了小山。取来细细查看,确系勾勒着线条隐隐能拼出人形。我们兄弟一时间接受不了,连夜奔赴琼池,在路上我们方体会母后的那番话的真正涵义。所以思理,我母亲的确很厉害,很伟大,我也很想念她,常常呆在琼池,也是希望她出关之时能见到我,没有陷落在风月情事中,辜负了她,辜负了父神的名声。”
他一番话说完,木一郎嘴角又含了一朵微笑朝着我含蓄地说:“若在天上,他堂而皇之摆驾中宫请你一叙,抑或遣了我去替他投名帖正当地邀你一个琼池之约,华神你会不给我们一个面子?面对你,他情真意切如今日此刻这般告白,华神你会拂袖而去,耍足大牌不理他?姜农今日这番言行,虽是替家兄越那悲魔攻心那一关,其实是为总要面对的忘川离恨天一战留一个信心”
“姐姐!太昊!小心!”小紫一声惊呼。
甲板上一众木一郎的随从纷纷应声倒地,逢塔白袍稳稳落在我们面前,一支装了消音器的大口径手枪抵在木一郎面前,卡尔悲肃地站在逢塔身后,逢塔微笑地指着卡尔背后的一干武装到牙齿的白袍阿拉伯人,冲着木一郎略有得意:“师父,逢塔是不得已,出此下策。若非时光机太过诱人,逢塔无论如何不敢对抗共济会。”
形势陡变,强和木一郎两兄弟互相交换一个眼色,木一郎也不知怎么移动的,闪电一瞬便夺了逢塔的枪指着卡尔,强则移形换位与那来自谷香天的使女过招中,我虽然依旧坐在桌边,只闻得腊腊海风,但惊讶的是原来那场大雪,居然是一个障眼法,现在晴空万里之下,我们前方清晰现出的海岸,应该不是中国。
小紫半晌才一句:“姐姐莫要慌乱,太昊神农两位应该可以应付。”
卡尔被枪指着,一动不动地对逢塔悲哀地说:“背叛师父,后果很严重,我早就说过。”
逢塔虽然枪被夺,却白袍中不急不慌地抽出一柄弯弯的日本武士刀来,刀刃在阳光下一片耀眼光芒,对着我便是斜了三十度地从强身边掠过一阵刀影,刺将过来。她分明知道木一郎不会射杀卡尔,也分明知道强和木一郎要保护的是我,此刻这一招迅疾,变化众多,我被那刀光圈在一个半圆中,后退便是甲板,护栏贴在我膝后,靠在上面,硬冷冰凉。确是无处可逃,她算到强必然要救我,也算到木一郎也一定要救我,就是没算到,我看到另一支重装的阿拉伯队伍已经上了四层甲板的第一眼,便纵身跃下了茫茫大海,路过三层和二层甲板,一眼见到洪进和明中正在二层甲板上手搭凉棚眺望陆地,我应该是他们眼中此生不忘的风景寒冷的海水浸没我的脖颈,我却不知道冷,小紫哆嗦地一句:“姐姐,他们并不敢伤害你,这么一来麻烦大了啊!”
我不会游泳。这是ysl最大的秘密。我见了水有种与生俱来的害怕,所以我喜欢划船,那是挑战自己内心的时刻,只有回到陆地上,才感恩土地的怀抱给予我的无边安全感。可能强也不知道吧,彼时听他们所言,我本事大得很,大海大洋踏在脚下如腾云驾雾,纵横三界五行无碍,嘿嘿,所以不会游泳了?知道这个秘密的是卡尔,所以那一船人,只有他知道我跳海,那是真正地不想活了。
是不想活了,正因带着这个念头,所以呈现的是彻底的放松和舒展,粼粼阳光下水温低的仍旧叩齿寒,不是死了就能回家了么,不是死了就可以离开娑婆世界了么?那还要犹豫什么呢?我缓缓地下沉,应该很美,斗篷已经在坠海的瞬间抖开,此时应该在不远的洋流作用力下飘荡着,我难得穿一次粉色晚礼服,如果站在太阳上看,是不是应该如樱花一般灿若流云?只是这一簇樱花开得短暂,很快就被海水淹没了。
莎士比亚笔下的娥菲丽雅溺死在花海之中,哈姆雷特给予了她绝望的爱,她的死成为唯美遗世的悲剧史歌。我一点都不绝望,在水压增大的下沉过程中,双肺已经停止了工作。就这么一直到太平洋最深的底部吧,假如那个时候我还有知觉的话,然而人的知觉有什么意义?弹指一挥间便什么都记不得了。时间这个变量,在人间何其地短,在天上又会是如何的漫长?
似乎有好几只手在托着我,小紫又开始罗哩罗嗦了:“姐姐,这一招也不错,他们开始谈判了,我们被障眼法所迷,已经在日本了。好像大家打了半天,又站在一起了,太昊很冷静啊,我们马上坐飞机去日本什么神农的地盘,逢塔有些吓傻了,饶帝见您落海,第一个就跳了下来啊,说您不会水,哈哈,天下有什么姐姐不会的啊,被饶帝一喊,神农也下海了,只有太昊和那个功夫很高的净土仙女打了一架,面对那些人类武器当没看见一般,着实厉害得紧!”
“姐姐,也不知道您听明白没有,怕您脑子现在太乱,我就挑要紧的讲,那个仙女关心的是饶帝,也要跳下来被太昊拦着,逢塔最后和太昊交换了意见,同意放下武器一同救姐姐要紧,不过小紫这回没见太昊用惑术哈,貌似大家都觉得肉身搏斗没什么意思,眼光都放得较为长远一般,实在很是好玩啊!逢塔同意我们坐飞机去日本国,她留下来处理船上的事务,尽快再会合。饶帝和神农在水里一起救了您,神农可是碰都不让他碰您,可好玩了,饶帝拼起命来完全是神农都难受的招数啊”
我心想尼玛想死也没死成,倒是冻得慌,直升机的轰鸣声里,明中的声音,洪进的声音最为吵闹,其他人都不在?不可能,只是功夫高,密教的传语不用浪费精气神。有手指触着我褪下衣衫及裙撑,接着是滚烫的肌肤回暖着我,再后来?左一层右一层的毛毯裹得细致,我真是可以得很,让那位尊号为太昊的人主学会了绣花,明中似乎又在要死要活的,洪进是一定要杀了卡尔?我挺开心的,至少这一次,我是真正的半死不活了,身边一堆神仙,来头一个比一个大,想死得彻底是不可能的,但好歹还是半死了!虽然很可能脸上身上被扎了无数金针银针的,本小姐终于是昏迷过去了。
能摆脱一个让自己处于白痴位置的境地,这次落海真是值,太值了!随他们怎么折腾吧,共济会的产业遍及全球,小小日本弄间医院让我躺着,着实太简单了。这会儿还是让我脑子清净地昏过去吧。惯性使然,我依旧整理了思维架构。就是说我曾经是某个天界老大,看上了天界另外一个老大,牵扯了一堆老大大战了好几场,那些老大看不惯我看上的老大,干架了好几个月,这几个月,人间时间算起来几万年,尼玛就是说天上一天,人间大概120年左右?就是说我人间出生一次到死,在天上不过一天。我这么生生死死好几十次了,原来的寿命能撑过天上好几天?现在混得撑不过天上半天?混乱,实在是混乱啊!这一次为了保护地球这个自己打造的世界,先是玩了一个北斗七星阵法,结果出了偏差,需要再玩一个八卦奇门遁甲阵,才能回去色界天?还是一不小心还要再在人间混半天?回去天上,要等到龙华树开花,这龙华树尼玛每年盛夏七月才开花,一开花灵力能够贯穿空实两界,能把我带回去继续做老大。这么整理了半天,我这只小蚂蚁好歹整理出了一个人的世界,所谓三界最上层的天界,大得骇人,几十层天都有好多老大,有正面有反派,天天也争名夺利忙着上演争斗大戏,各行各业也有各自的老大,也如人间一样有生存和死亡,有等级有贫富之分,也不就是个慢镜头慢动作的人间戏剧百态么?就是净土的天王,也能纠结一下到人间来走一遭,回去也就当入了魔那么大半天,神识归位,便是又精进一层神识归位!我神识归位之后,能记得这一次走火入魔?能记得吧,我不是还生了个孩子么?最后总结,我是天界混得最为凄惨最为无能最差劲的老大!度的这个情劫都是拜太昊所赐!在这个泡影里生来死去不亦乐乎地反复就嫁了他一个?以致于到现在还不能神识归位?我要记得什么?我需要记得么?我应该潇洒地过忘川,痛饮忘川水,潇洒地忘记前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