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宛玉心里知道无论她怎么努力,在司徒君阳的心中,她永远比不上死去的林姻艺,就连她的女儿秋月也永远被司徒明月这个瞎子压住身下,怎么也摆脱不了庶女的身份。
司徒明月,你怎么还不死去呢?只有你死了,秋月才有出头的日子,也只有你死了,将军府将不再是别人口中的笑料。
董二夫人在心中恨恨地想着,低垂的脸上一片扭曲,慢慢地嘴角浮起一丝恶毒的笑意。
呵,亲事,她一定会好好地为司徒明月寻得一门好亲事,让她尽快地从这个世上消失。
司徒秋月一回到屋里忍不住气得在房间里一顿乱砸,只听一阵“乒乓”的声音,原本整洁的房间乱成一团,地上全是花瓶的碎片。
“她一个瞎子凭什么霸着嫡女的位置不放?又凭什么得到爹爹和娘的宠爱?死瞎子,贱人,你怎么就不去死呢?”司徒秋月打砸完了,直接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红玉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走出房外左右看看四下无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急忙转过身把门紧紧关住,“小姐,小点声,这话要是被将军听见,轻则一顿责骂,重则是要跪佛堂的。”
“她本来就是一个瞎子,难道本小姐说错了吗?”司徒秋月瞪着眼睛恨恨地盯着红玉,满脸的戾气。
“小姐,您忘了二夫人是怎么交待的?就算您心里看大小姐不顺眼,哪怕是装也要装出个姐妹情深来,省得让别人捏了短,说小姐你心胸狭窄,容不得大小姐在将军府。”
红玉是董二夫人特意派过来伺候司徒秋月的,说话干事不是一般的丫头所能比,几句话下来,司徒秋月心中的怒火已经去了一大半。
红玉一看司徒秋月气消了,又俯在司徒秋月的耳边说道:“小姐,您什么都别想,只管快快乐乐,无忧无虑便是,你只要记住一点,您是二夫人十月怀胎亲生的女儿,无论二夫人做什么,她一切都是为你好。”
司徒秋月微微一怔,满脸疑惑地看着红玉,不解地问道:“红玉,我娘做什么了?”
“小姐,红玉只是一个奴才,主子做什么,这当奴才的哪里知道呢?小姐,您耽搁的时间已经够多了,现在该去前厅了,将军还等着您为他缝制的披风呢!”红玉低眉垂首,对司徒秋月提出来的问题避而不答,只是小心地提醒着司徒秋月该去前厅了。
司徒秋月心中纵有满腹的疑虑与不满,却对红玉无可奈何。只得气哼哼地起身向前厅走去。
红玉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从柜子中取出披风,又吩咐丫环把房里打扫干净,这才向着司徒秋月追去。
前厅,司徒君阳接到司徒秋月亲手缝制的披风,自是满心的欢喜,心中也是诸多感慨,“秋月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唉,只是可怜了明月那孩子,一直活在黑暗之中,就是想尽尽孝也没有机会。”
司徒秋月俏脸一沉,面上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心头的火再一次腾地一下升起来,无视董二夫人警告的目光,不满地叫道:“爹,您偏心!在您的心中只有姐姐。”
“秋月,你在说什么?”司徒君阳一怔,目光停留在司徒秋月的脸上。
“老爷,秋月也是随口说说而已,您别与她一般计较,累了一天了,妾身扶您回房歇着吧!”董二夫人一看见势不妙,立刻瞪了司徒秋月一眼,堆满笑容看着司徒君阳,伸手欲拉他的胳膊。
“让秋月把话说完。”司徒君阳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董二夫人,身子一动也不动。
司徒秋月一看司徒君阳变了脸,心中微有一丝害怕,胆怯地看了一眼司徒君阳,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秋月,接着向下说。”司徒君阳饱尽风霜的脸上微有一丝冷意,语气中有着从未有过的严厉。
司徒秋月的眼圈顿时红了起来,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她蓦地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司徒君阳,委屈地说道:“爹,秋月不明白,同样都是爹的女儿将军府的小姐,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偏爱司徒明月?她到底有哪里好了?她一个瞎子怎么就……”
“住口。”一声清喝,紧接着“啪!”的一道清脆的响声大大厅里响起,生生地打断了司徒秋月的话。
董二夫人举着手掌愤怒地看着司徒秋月,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司徒秋月捂着脸愣愣地看董二夫人,眼泪哗哗流了下来,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娘,您打我?你为了那个瞎子打你的亲生女儿?”
“住口,你这还敢说?明月是你的亲姐姐,不许你这么说她,来人,二小姐累了,快扶小姐回房歇着。”董二夫人眼里闪一丝恼怒,对着一旁的红玉暗暗使了一个眼色。
红玉会意,立刻上前去扶司徒秋月。
“住手!”一道威严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司徒君阳面色铁青地站了起来。
“老爷,秋月是一个孩子,她不懂事,您别与她计较。”董二夫人一看事情要糟,赶紧起身拦在司徒君阳的面前,柔声软语劝说,心中暗暗替司徒秋月担心。
这个死丫头果然沉不住气,董二夫人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秋月,明月是你的亲姐姐,你左一个瞎子又一个瞎子,是谁教你这么说的?”司徒君阳满脸怒气,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他一手挥开了拦在面前的董二夫人,眼睛冷冷地盯着司徒秋月。
司徒秋月心一颤,身子微微有些发抖,却兀自强硬倔强地说道:“她本来就是一个瞎子,我有说错吗?”
“放肆!”司徒君阳心中徒地升起一股怒气,手里的披风“呼啦”一声被他生生撕开,狠狠地扔在地上,举起蒲扇大的手掌就向司徒秋月扇去。
“啊!”司徒秋月尖叫一声,身子一缩,眼睛紧紧地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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