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华丽典雅的小轿从远处缓缓走近苏府的大门,轿中坐着一个仅是双十年华的女子,虽是衣着高贵,妆容锻庄。但却难掩形容的憔悴之色,脸色苍白,脸上还带着些许泪痕。她从轿中伸出一只纤弱的手,轿旁的丫鬟立马上前扶住了她。有一丝哽咽的叫了一声“小姐”,那神色似是不忍再说些什么。
“翠容,我没事的。”她轻轻拍了拍翠容的手,又收回宽大的袖袍中。
她略微往前迈了一小步,停了一会儿,又往前走去。自嘲的笑笑,府里的薛姨娘一定得意的很吧,自己如此狼狈的被夫家赶了回来,以她的性格必要嘲笑一番。自从苏锦熹随自己嫁入苏府又生下长子以后就越发得意了。这六年周墨言添的几个孩子没一个是自己的,也对,从没得过几次临幸的人,如何能生出孩子呢。再说这几年自己越发的病弱,想是没太大机会的。哼,不知这一回去,底下的丫鬟婆子会如何看自己呢。复又想起父兄,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恐怕难掩失望之色吧。
“苏锦虞,你回去吧,周府不能再容你了。”他神色冷漠,不带一丝眷恋,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苏锦虞,即使我娶了你,我也不会爱你的。”洞房花烛夜,他如是说道。甚至不曾掀起自己的盖头。
“苏锦虞,能不能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他重重地甩开我的手,毫不留一丝情面的拒绝了我。
呵呵,多么可笑的一生啊,我竟一直纠缠于一个从未爱过我的人,我对那些贵女们的嘲讽视而不见,对于父兄的劝导教诲孰若无睹,我执迷不悟硬要嫁给他做妻。却最终被他扫地出门,一纸休书送回了家。而那个随我嫁进门的妹子冷眼旁观始终未发一言,揽着我夫君的手离去。
周墨言,若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爱上你。
噗,我只觉得胸口一疼,便吐出一口血,积弱已久的身子终是不堪重负,还是倒下了。也罢,活了二十二年竟糊涂至此,想来老天爷就要收回我的命了。
任凭他们把我抬上床,父兄和翠容都围在我身边,却是难掩眸中的一缕痛色。老郎中摇了摇头,看来是无计可施了,我苦笑了一下。也罢,总不至于再拖累父兄了。视线越来越模糊,我在神志混沌间,仿佛看到一个高大清秀的身影直奔我的床前,他着一袭白衣,还是那么丰神俊朗一如初见,可惜我再也等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