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安抚的拍了拍小南,又剜了眼纳兰止,“你这不废话,那个小孩见了你不怕?”
他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肩,才回答,“十二岁了还是小孩?爷十二岁时给爷一把刀都能上阵御敌了,你不会要告诉爷,你要带着他伺候爷一路吧?”
“怎么,不行?他是我弟弟我要照顾他,不然你就自个儿先走,哥不伺候了。”
“你是不是这两日看爷身边没人,就无法无天了,户籍你想不要了?”
她随意摆摆手,“不要了不要了。”
“正当以为自己本事了,你不要伺候有的是人抢着要伺候,爷不奉陪了!”纳兰止怎么肯受这种气,看都不看怀柔一眼往外走去,撩起的衣袍像冽风阵阵扫了后面两人一脸的灰。
怀柔翻了个白眼,鬼才抢着要伺候呢。这样最好,他走他的我走我的,各不相干。早晚有一天她要踩着七彩祥云而来,拿钱砸死他!
走到床边要拿包袱走人,左右将床头摸了遍忽然发现,放在床边装着她全部家当的包袱不见了,想到刚才纳兰止趾高气扬的样子,紧紧捏起了拳头。
贱人!贱人!贱人!
把她背了一路的银子拿走,按着那些银两刚好够到泗水县,这人真真打的好主意,无时无刻不是在耍她、坑她,要不是他也被卷进漩涡她都要以为这一切是他计划好的呢,现在没钱还怎么去泗水县,她还怎么一展拳脚?
……
最后离开村长家时,怀柔身上揣着十两银子,不要问她从哪弄来的。
因为羞愧。
她朝村长一家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故意要那你们家的银子的,我真的是被逼无奈,你们做鬼千万不要来找我要找就去找那个叫纳兰止的人报仇,他才是罪魁祸首,你们一定要去找他啊。”
怀柔身上没有银子,村长一家再也用不到银子她就不要脸的借来一用,之后他们就离开了沉水村,租了头牛车往泗水县赶,一边默默呆着的小南看怀柔忙这忙那,不想再给她添麻烦咽在喉咙了的话又吞了回去,眉毛耸拉着目光里流露着一丝紧张又害怕。
深秋季节,人要懒起来,而牛和人一样也要懒起来,因着懒牛的关系三天的脚程硬是被拉成了五天。
这日怀柔正在给小南和驾牛车的老伯说那天她大闹军营的事,但跳过了看到被改造的狼人的事,这种事说出来也没人信她也不能说出去,牵扯的范围太大。
正当她说到她过五关斩六将,用空城计反间计再使了一招天女散花,身姿是如何美妙时,一群从泗水县出来的人挡住了他们牛车的去路。他们一共有十来个人,衣着普通但从行走姿势和面相上看,似乎是有钱家的破产后拖家带口的要去泗水县闯荡的,但不知道何原因返了回来正好堵上了怀柔他们的牛车。
他们并没有驾马车,所以驾车的老伯拍拍牛背,对着那帮人道,“这路窄,麻烦各位好汉让个路,给我们行个方便先让我们过去。”
站在前面的几个男人长得凶神恶煞,性格却不和他们的脸不符,个个都很好说话,一看牛车上坐着一老两少都很快的让开道让她们先行。经过这些大汉,牛车上的怀柔突然想到了纳兰止。
这世界真的很公平,但也很不公平。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半好一半差这才能保持质子守恒的原理,让世界继续存在下去,可为什么该考取功名家庭美满的张大没了媳妇当了强盗?看着凶神恶煞该是极恶之徒的人却温和友好二话不说主动给人让出一条光明大道来?
而有个无恶不作,乖张不羁,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人,老天竟没赐他一张丑绝人寰,人人喊打的脸,却是给了他一张神仙都要嫉妒的俊脸,就连身世都是安排的这么无懈可击的完美。
沉水村去泗水县就一条路,其实去泗水县也只有一条路。
就是现在怀柔他们去的这条路。
路边的人看到怀柔他们往泗水县去,里面一个看似老爷的一名中年男子走出,好心提醒道,“泗水县里来了个大人物,现在县城的门都关了让我们这些要进似泗水县的人明日再去,所以我劝姑娘也不要再继续前进了,免得天黑了还要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过夜。”
这人说话豪气中带细,一眼看出这牛车是以怀柔为中心,怀柔不由好奇看了过去。李邢长了一张tvb剧里经典的警察脸,人过中年眼角已经有很多道深深的皱纹,但四四方方的脸上透出的是一种威严铁血的感觉,他微微侧着头看着她。
或许怀柔以前当刑警的缘故,对这种长得一脸很正义的人印象会特别好,既然明日才能进泗水县她就让拉车的大伯停下。
“不是你可知道那大人物是谁?”她问李邢,因为按着时间纳兰止也该到了泗水县,再想他那种云巅高阳、海色景丽的无双容颜配上祖宗驾到的行头,她是在想不到这大人物还能是谁?
李邢摇摇头,“不知,不过据说是京都秦川来的。”
京都秦川,那就是纳兰止了。不过他把城门关了作甚,怕她去泗水县?不是她自作多情,而是她实在想不到纳兰止那种人除了会做这种无聊的事还会做什么事。
两对人马都要离开,李邢瞅怀柔带着一名男孩又是在荒郊野外的想到走在最后的女儿,他叫住了怀柔,“孩子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吧,这晚上你们两人在外面太危险,明日你们就和我们一道进去,我还有个女儿到时你们还能做个伴。”
怀柔无所谓,人多人少都一样,李邢这么说她也觉得这样更安全,点点头,“好,我和我弟弟打扰了。”
“爹,我才不要和这人作伴。”
一道娇蛮的声音从队伍的最后传来,明明是个小女生的嗓音却比大老爷们的嗓子还响亮,一下就传遍了四周。一个穿着火红劲装的少女从后面跑到李邢的身边,很鄙夷讨厌的看了眼怀柔,摇着她爹的手臂,“爹,我才不要和这种乡野丫头一起,我不要人陪,你让她走。”
李邢只要眉头一皱样子稍微表现的有些生气,充满正义感的一张脸立马就变得很吓人,他沉声训斥,“莲儿,你现在不是什么大小姐了,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不然你这性子早晚坏事!”
怀柔在一旁看戏,只是有些不明白这出戏唱的是什么?但这叫莲儿的话她却听得清清楚楚,这脑残女人这么不要和她呆一起,那她就偏要一直在她面前晃,难受死她。
“我看着天快黑了,这附近夜晚会有狼群出现,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吧。”
李小莲也是个小女生,一听到她说这附近有狼,吓得不敢再说话躲在她爹身后,至于怀柔怎样她也管不来这么多了。
李邢没想到平时他最头痛的女儿,怀柔一句话就让她闭了声,眼睛眯了眯,“孩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怀柔本来想编名字,但又觉得没必要,大方的说:“怀柔。”
“你姓怀?这姓不多啊,我知道以前有位姓怀的虎啸营总兵,不知你……”他将心中的怀疑说出来。
“不是不是,我家住沉水村家中前几日出了事,今儿是我俩姐弟第一次出来。”
李邢听到她的解释,想想觉得是他自己想多了,吁了口气,“还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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