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的侍卫见到司马媵貊前来,本来在风中佝偻的身子立马挺的笔直。
司马媵貊目不斜视领着叶饶直接走了进去。
园子里的雪被人堆了两个雪孩子,叶饶站在雪人前呆了一下,来时,她听燕无羁说他皇姐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想必这是燕凌莼她们自己堆的。
有侍卫上前替二人将燕凌莼所做房门拉开,叶饶一眼看到两个大人三个孩子正围着一张小木桌在玩什么游戏。
见他二人进来,两个大人站起了身,女的圆胖脸,三十多岁年纪,眉眼端正一脸的富贵相,男的与她年纪相仿,有些文弱。
二人戒备的将三个孩子下意识地护在身后,叶饶莫名心酸,她们曾经是那么尊贵,谁曾想会有今天这种田地?
司马媵貊“装模做样”审视一番,打起官腔“天冷了,没人给你们送御冬之物么?”
燕凌莼陪着笑回答“没有啊,王爷,我跟相公无所谓,你看能不能给三个孩子送几套棉衣,孩子们的手脚都给冻了”
叶饶吸了一鼻子,眼里有热气上涌,燕凌莼跟燕无羁是同父异母姐弟,但两人的眼睛很相似,看着那熟悉的眼睛,听着她卑微的言词,她恨不能将自己全身的衣服扒下来给她,但她却忍着,一声不吭。
“有这等事?来人,立即去给这三个孩子取三套棉衣来”
“等等,王爷,这么冷的天,就是大人也受不住的,就给孩子的父母也各取一套吧”叶饶最终没能忍住,还是开口求了司马媵貊。
“你求我?是不是?”司马媵貊心中欢喜还有酸气,欢喜她肯对自己服软,泛酸却知她的服软还是因了燕无羁,当下嘴里不肯饶过她。
“是,我求你”叶饶垂着眉眼,一副温驯之态。
司马媵貊至此已没有一丝欣喜,胸中全被熊熊怒火淹没,却聪明的没发作,横她一眼,应道“不过两套棉衣而已,依你”
燕凌莼与相公一听谢恩不止,并特意对叶饶拱手施礼。
当着司马媵貊的面,叶饶没法说更多,只能默默看着她们一家人,两个女儿大的八九岁,小的有六七岁,儿子最小,顶多不超过四岁,乌溜溜的眼珠子在她与司马之间来回转动,揪着燕凌莼的小手冻得处处红肿,看得让人心疼。
不大一会儿,侍卫就将棉衣送来,司马媵貊准备带叶饶离开,燕凌莼忽然在他们身后跪下。
叶饶脚步顿时如坠千斤,怪不得燕无羁要救他皇姐,他就知道她们在此会遭救啊。
出了小院,二人无语,叶饶想着燕凌莼一家,胸口如针扎一般痛,她一下挡到司马媵貊面前,直直跪到了雪地上“王爷,请给她们一家活路好吗?”
司马媵貊只觉肺里呼吸有点困难,这是那个拿着人头偷入皇宫,当着众侍卫的面与父皇理论的女子吗?她在自己心中曾是那么高大,现在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不惜给自己下跪,他真的无法呼吸了。
“王爷,如果她们有个三长两短,燕无羁不仅不会履行协议,还会将你们恨之如骨,就给他们一条生路吧”叶饶不明白眦云国为何要如此对待他国人质。
司马媵貊接下来的话让她明白了一切“你懂什么?只知道替你的男人着想,你可知我们离开燕国时,在边境我国负责谈判的漓将军遭燕国人暗杀,太子琛还将他的人头悬挂在燕国京都,你可知那对我军有多大影响,将士们个个吵着要将人质凌迟处死,将人头挂在流云城头,还是本王硬是将此事压了下去,难道你还想让她们跟你一样住进我的春阳府么?”
叶饶哪里还能说得出一句辩解之词,太子琛明摆着是要燕无羁的命,他可真够狠绝,这事燕无羁竟没跟她说,可能是怕她担心,但罗疆带人来眦云,只怕也不完全因为她的原因了。
司马媵貊揪着她的肩膀“起来吧,能让她们活着,已是幸事,就别想其他了,漓将军在军中威名远震,失去他,是我国莫大损失,我父皇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叶饶站起身,拍拍膝上的积雪,脸色开始恢复淡漠,将手笼在袖子里,径直向春阳府所在的方向走去。
司马媵貊赶上来,与她肩并肩,不时拿肩膀碰她一下,叶饶先是意外的看他一眼,见他再碰过来,就闪躲一下,心中骂他“轻浮”,有时看他装得正人君子似的,现在看来骨子里跟他表兄一样,一样的是个风流货,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说出来招惹他。
最后,司马媵貊不高兴地说“我冒着被父皇责骂的危险将你留在府中,又冒着被群臣弹劾的危险带你去看人质,你就这么不领情?”
叶饶绷着脸继续一声不响往前走,她对司马媵貊第一印象,就象对武烈的,一点都不喜欢,她感觉司马媵貊斤斤计较而且尖锐不绅士,没一点她喜欢的气质,更不要说还摔碎了她的玉佛。
司马媵貊恼到极致,一下横在她脸前,挡住她的去路“告诉你,别以为我对你特殊,就不知天高地厚,恼了我,照样将你关入大牢,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饶一脸不在乎的望着他“随便,无所谓”
“你…。,真是太气人了”司马媵貊恨得牙庠,却就是狠不下心来,一咬牙,压着嗓门问“如果以后我小心照顾燕无羁皇姐一家,你是不是肯跟我好好相处?”
叶饶心一跳,良久,一字一句说道“你如肯让我单独跟他们呆一会儿,哪怕就几分钟,我保证以后好好跟你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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