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就在离此二十余里之地安营扎寨”,叶饶注意到燕无羁在说这句话时,眼里闪过忧虑之色,情不自禁受到他的影响,心情有些低沉。
却又不由得奇怪“西沧军有五十万之众,为什么没直接攻打?”
“这里只留了二十万大军,另外三十万攻向金将军那里去了”
叶饶暗自松了一口气,二比一总比五比一强一点,蒙坚一向自高自大,估计不把燕无羁放在眼里,说不定,这就是他的致命弱点。
回到大帐,她跟燕无羁头碰头认真研究军情,现在关健不是能不能取胜,凭他们的十万兵士与蒙坚的二十万大军还是没有一比,当下他们只要能拖到眦云大军前来就行。
怎样以少敌多呢?叶饶苦思冥想中,忽然想起毛主席那个时代的游击战、青纱帐,秦家坡四周皆是一望无际的原野森林,岂不是现成的天然屏障?
她要用新一代伟人的做战之术将蒙坚拖得人困马乏,苦不堪言。
对她的提议燕无羁沉思良久,最后提了一个疑问“如果我们的人在林中迷路怎么办?”
叶饶捏着下巴思来想去,一拍腿“有了,找当地熟悉林中情况的人来,有他们带队,一定不会迷失,这叫全民皆兵”。
“好一个全民皆兵,我立即派人去找”燕无羁眼睛一亮,立即起身命人吹响升帐号角。
众参将以及各骁尉、统领开始一听都有些茫然,等叶饶仔细讲明虽然他们表面是化整为零,貌似更加危险,但实际各分队相互之间都能照应之后,他们恍然大悟,个个拍手称好。
十万大军分了十个大队,又各分了十个小队,五千人为一小队,共计二十支小队,十五支小队占据不同的地势,把守不同的方位,找屏障隐蔽。
剩下的五支为骑兵,为游击队,专门搞偷袭,或是烧西沧的粮草,或是外围歼灭。遇到追杀,就引敌军至有小队据守之处,对其进行暗袭。
分队时,将官中间起了一点争执,燕无羁再次显出领导才能,不愠不火却掷地有声,简捷迅速将他们分派停当。
当晚,各队分批悄无声息地撤往林中,因为未拆营帐,只到第二天正午西沧大军才发现这里已成了空营。
蒙坚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后来仰天大笑“无羁小儿,真乃懦夫也,不及他兄长的千分之一勇猛,与此等人做战,实属本将军的奇耻大辱”
偏将吴寿不解,疑惑地问“将军,何出此言呢?”
蒙坚不屑一顾地抬手指向散落地面的衣物“你看这些乱迹,明显说明他们是慌不择路逃窜而去,那晚我军突袭时,无羁小儿受了伤,又加上有我杀他兄长的阴影,他定是被吓破了胆”
“即如此,我们何不立即派兵追杀?”另一副将陈良佑在一旁跃跃欲试。
蒙坚虽不屑,并不肯冒然行事,沉声说道“不忙,先派探子前去察看燕军行踪,大军暂时按兵不动”
夜幕拉开,这是一个无星无月的漆黑之夜。
西沧大营除了站岗放哨的兵士,处处皆是一片寂静。只有把守粮车的兵士在寂静中一个个瞪着黑暗,无比警惕。
突然,一阵异响彻云霄,一支支带着火星的利箭划空而至,西沧大营的东南角,顿时火焰升腾。
沉睡的西沧兵在火光中惨叫着四处逃窜。却被隐藏在暗处的燕军游击队一个个挥刀砍死。
蒙坚的大帐在大军中央,等他得到禀报,赶至起火处,燕军已消失无踪,看着一片狼籍的营地,他气得头上几乎冒烟,狠狠骂道“卑鄙无耻的小人”,却没想过自己也曾经偷袭过人家。
这次,西沧军损失了五百多兵士,八名将官。
这边大火还未全熄,突然西北角又冒起冲天火焰,蒙坚当先跃上马,飞一样奔过去。等他赶到,燕军又是踪迹全无,地上连一点马蹄印都没有。
西北角这次,西沧军又损失了四百多名兵士,和六名将官。
蒙坚大怒,连夜召集将官开会,命令各部加强警戒,点好兵将,只等探子回来禀明燕军行踪,立即就展开攻势。
他们开完会,天已透出白色,猜想燕军不会再来,人人回到帐中,倒头便睡。
岂知,他们刚刚睡着,就又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声惊醒。蒙坚身着中衣跳出帐子,这次一听竟然是粮草失火,脸一下全黑了。
粮车即有重兵把守,而且还在大军的后方,这燕家小儿怎敢如此猖狂,他跳上马,咬牙发誓非亲手抓到偷袭的燕军,将之千刀万剐不可。
但等他赶到粮车处,却不由傻眼,百余辆粮车有三分之一都着了火,守粮的兵士似乎并无伤亡,而燕军却依然没有踪影。
看那火势,只怕还是预先浇了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人不小心失了火?
这些粮草还包含另外三十万兵士的补给粮,这要着了火,那可会乱了军心的。
蒙坚顾不上追究责任,亲自带队灭火,万幸,抢救下一半。等他黑头土脸地回到营帐,已近晌午。
他坐在宽大的虎皮椅中,头痛欲裂,脚前是跪了一地的粮草官。
负责粮草的总兵陈良佐,是帅帐副将陈良佑的亲兄长,刚刚救火时,他也一直在最前面,自然也是一脸的黑烟,只露着两个白眼珠,满转着惊恐“大帅,那几个检查粮草之人,真的是拿了大帅的令牌啊,下官本来派了刘副将去禀大帅核查,但恰好大帅去了西南营地,那人又一直威赫下官,再说说东北营地及西南营地均发现敌情,他所言也确实让人不容怀疑……。,且……他们只是随便抓了抓粮草,并未有其他举动,而且他们走时也没失火……。,一个时辰之后才突然起了火”
蒙坚越听越惊,自己的令牌一直好好的揣在自己怀里,怎会有第二块?而火到底是怎么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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