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而诡谲的世界里,一潭幽幽绿水格外显眼,水边一座诡异的宅院,阴森恐怖。
在这里竟然有阳光,一轮明日挂在空中,洒下明媚阳光,却丝毫感觉不到太阳的温暖。
碧绿色的水里一个女子静静地将身子埋在水里,露出了半截身子,碧绿色的水波恰恰隐住了她胸前红梅,圆润白皙的肩头、惑人至极的锁骨全都大喇喇的曝露在空气里,这女子生得极美,一头乌黑的长发流泻而下,打湿了粘在白皙的肌肤上,她闭着眼睛,睫毛很长,美艳得让人丝毫不怀疑她就是一只妖精。
就在此时,有声音传来,她闭眼,充耳不闻。
“弥子”
“娘带了两个人回来”
这女子猛地睁开眼睛,那双妩媚生华的眼眸里竟是波光流转,异彩纷呈。
她起身拿起岸边的衣服将湿漉漉的身体套入衣服里,她余光瞟了瞟自己的身体,手上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不急不缓,自有一股风情散出。她将大红色的沙罗外衣套在身上,拖着极地的裙摆朝着屋里走去,那背影极为的曼妙,只是那一身的魅惑红装总显得空荡荡的,显然是大了。
入室,见到如花她面上并无表情,待见着东方月离她面上神情倏然变得惊喜起来,慌忙走上前去,伸出美丽白皙的双手竟是带着颤抖仿佛要去抚摸东方月离的身子,抑制不住的声音感叹“多美啊”
如花见到她第一眼便觉生厌,这女子太妖,待见到她看到东方月离的反应就如同饿了八百年的狼忽然见着了一块肉似的,她就愈发不喜欢她了,见她兴奋异常伸手过来,如花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打开她的手,语气不善“你干什么?”
这女子眼底立马凶光毕露,如花被她这样的眼神吓得后背一寒。
“弥子,这男子是生得好看,可你也收敛点”老太婆忽然一把抓住了女儿的衣服,阴测测的声音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这女子听了这话,也意识到有些失态了,于是正了正身子微笑着对如花说道“我叫弥子”
如花一愣,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弥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东方月离,嘴里说道“他伤得这么重,我扶他进房替他疗伤”
说着,俯身便要将东方月离扶起来,如花忽然抱住东方月离无力低垂的手臂讪笑道“还是…。我来扶吧”总觉得这女人不怀好意。
弥子眼底神色倏然阴鹜,立在那里冷眼看着如花,直看得她毛骨悚然。然而如花的力气要将东方月离扶进房间实在有些困难,弥子伸手一把便抓住了东方月离的另一只手臂“还是我帮你吧”
如花有些不悦,却又无可奈何,二人扶着东方月离进房。
进入房间,二人将东方月离放在床上,这期间如花与弥子挨得很近,只觉心底生出些许怪异的感觉,这人怎么挨着感觉不到身体呢?
几次身体相碰只感觉到了那空空荡荡的衣服,完全感觉不到那柔软的身体。
如花狐疑,看向弥子,只觉尤其是胸以下的衣服尤为显大,跟挂在树枝上似的。
难道是因为衣服太大的原因?
她心下不解,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背上却有阵阵寒意窜起。
弥子伸手轻轻抚上东方月离的心口位置,如花惊诧,刚想出声,却听得那老婆子低声在她耳畔说道“我女儿在救他”
如花闻言便不作声了。
老婆子依旧低声道“弥子最喜欢救人了,尤其是……。”她看了东方月离一眼,阴测测吐出两个字“男人!”
如花只觉这话听得尤为渗人,心道:东方月离,你快点醒来吧,我总感觉那女人要吃你啊!
弥子的手放在东方月离心口片刻,便听得骨头咔嚓咔嚓的声响。
如花连忙探上去瞧个究竟,只见这骨头咔嚓做响的声音正是从东方月离胸膛里发出来的,如花心不由得一阵紧缩,只见东方月离的胸膛不时的耸动,仿佛里面的骨头在打架。
如花只觉心脏紧缩,出口道“这,这是在干什么?”
她身上根根汗毛立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鼓起勇气问了这么一句话。
“他心口骨头尽碎,我在帮他接骨”这接骨二字她说得自然而然,轻轻松松。
如花看向东方月离,只见那人脸色依旧难看,跟死了似的。
片刻后,她收手,看向东方月离仿佛欣赏自己刚做完的一个精美作品,极为满意,甚至忍不住伸手轻轻来回抚摸他的脸颊,满是喟叹的语气“多么完美的脸,很快就会恢复血色了”
如花只觉她抚摸他面颊的每一下都让她的心漏跳一拍,她总有种她要吃了他的错觉,此刻,她面上神情满是陶醉,给人的感觉却很骇人。
如花只觉现在的气氛很是诡异,她想出声打破,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竟是出不来了。
她傻傻的看着,一时间,傻了!
“弥子,骨接好了,给他熬药去吧”那老太婆说了句话,将沉浸在东方月离完美无缺的容貌里面的弥子唤了回来,弥子收回手,眼睛依旧看着东方月离舍不得收回“是啊,该给他吃药,否则这样虚弱可不好”
然后又转向如花“你的房间……”
“我和他一间房”不等她说完如花急急便打断了她的话。
这样的情况她怎么敢一个人一间房?她更害怕将东方月离一个人放在这里会被那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女人一口吞掉。
弥子定定看向她
如花往床上一坐,伸手抓住东方月离的手,冰凉冰凉“他…。他是我相公,当然是一间房了”
弥子看着她,眸色阴冷,老婆子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臂“好弥子,乖,和娘去熬药”
弥子被老太婆拉了出去,如花抓着东方月离的手竟是一手的冷汗,她身子虚软差点倒在东方月离身上。
这对母女太恐怖了。
如花看向东方月离,紧抓着他的手“你什么时候能醒啊?我快被吓死了”
东方月离没有任何回应,如花只觉泄气,这该怎么办?
她满心的无力
弥子,弥子……。
好熟悉,好熟悉!
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如花绞尽脑汁,只觉得这个名字绝对是听过的,只是实在想不起来。
与妖魔鬼怪这些有关的东西那一定就是石清寻跟她说过,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如花想破脑子也回忆不起来。
大概过了三四个小时,弥子又进来了,端了一碗药,给东方月离喝下了。
如花一直担心那碗药到底有没有问题,可当东方月离喝了那碗药后他面上的颜色便有了些许细微的变化,如花便松了一口气。
夜晚来临,如花所知的修罗界是没有白天黑夜的,永远是阴沉沉的感觉,可这里竟是昼夜分明,她想这个地方应该是幻境吧。
她看向东方月离,见他面上颜色比先前好了许多,心底竟是舒了口气,连一开始的恐惧也少很多,想到他会好起来,她的心也安定不少。
她轻轻在他身侧躺下,在这充满杀机的诡异地方躺在他身边让她极为有安全感,她挨着他,闻到了他身上的清越的味道,清雅宜人,让人静心的味道。每次从他身上闻到这个味道都让人觉得他是个极为干净而清雅的男子,而他确实也是这样,雪白的衣服永远纤尘不染,皮肤永远净白无暇。
如花第一次如此贴近的细细欣赏他,此时他紧闭着双眼,像一个睡着的孩子一般,干净、纯粹。
她第一次发现他的睫毛竟然比她要长一些,她伸出指尖轻轻碰触他的睫毛,他的鼻子很挺,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鼻尖,这样的鼻子让他的五官瞬间立体起来。
如花越看越觉得他的五官长得非常的完美,每一个地方都好像是为了和另一个地方更加完美的契合而生的,这样的眉毛搭配这样的眼睛正好,而这样的眼睛配上这样的鼻子完美至极,而嘴唇更是……
她看向他苍白无色的唇,这一刻,她竟会觉得这样的嘴唇是如此的……。性感!
这两个字从她脑子里蹦出来竟是让她面上一热,忽然就觉得自己真是有毛病,身处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些东西。
她紧紧挨着他,将脸贴在他的肩头,闭上眼睛,只觉无比的心安。
这种两相依偎的感觉如同一只小鹿窜进她的心里,踏着调皮的蹄子,在她的心上跳一下又跳一下……
东方月离这样子一躺便躺了三天三夜,让如花欣慰的是东方月离脸上的死灰之色渐渐褪去了,让她极为不安的却是弥子每次来送药望着东方月离的眼神,她看他的神色越来越雀跃,那里面有渴望,有期冀也有痴醉。
这天夜里,如花将耳朵贴在东方月离的心口处,这几天夜里她夜夜如此,贴着他的胸膛入睡又听着他的心跳醒来,她感觉到他的心跳越来越有力量,而这股力量便是她的希望。
她只希望这股力量越来越强,冲到他的四肢百骸,然后让他睁开眼睛。
这是她所期冀的亦是她无时无刻不在祈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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