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报仇雪恨
夜里,胡遥睡得很不宁静。
易羽眉清目秀的小脸皱在一起,往日的曼丽秀雅全全不见,只是露出悲切凌厉的神情,双手紧紧的掐住胡遥的脖子:“为什么我爱的男人喜欢我爱的女人,为什么……”
胡遥被扣住脖子不能够呼吸,涨红了一张俏脸,泪流满面地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咱们大爱…咱们玩3p还不成吗?”
她冷汗涔涔的从梦中醒来,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床幔。
易羽一只粉腻细滑的胳膊轻轻的圈住胡遥的脖子,甜甜地弯起嘴角,睡得正酣。
原来梦中那只快要窒息的感觉是因为这个。
胡遥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地把易羽的胳膊放回到薄被里,望着他那粉雕玉琢的小脸出神。
把易羽也收了,要是他和应珏旧情复燃了怎么办?
“小尾,……你不许离开我…知道吗?”耳畔传来易羽轻轻浅浅的梦呓。清秀俊雅的脸上,眉头微拧,明月生辉。
胡遥心中一软,反正她如今是舍不下他的了,这些庸人自扰的事情等到到时候发生了再想也行啊。
她凑近易羽,指腹轻轻地揉开那微拧着的眉头,柔声道。
“我知道。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我也会站在你身后,抛弃全世界。”
杨芸自从一年前害死胡遥,心中就破不踏实,总是疑神疑鬼地怕胡遥的冤魂前来报复。
在害死胡遥之前,她也不是没有杀过人,但毕竟,她之前所杀的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人啊。
可是小尾那个女人,却是个真真切切的妖怪…那天是她亲眼看到她化身为狐的大妖怪。
凡人怎么可能和一个修炼成精的妖怪斗呢?所以她一直都是放不下心的,总在担心那妖怪的鬼魂前来向她索命。
尤其是这几天,杨芸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第二天晚间。月色暗淡,隐隐似有血色萦绕,如沙雾般轻扫夜幕。
杨芸挑着烛火,坐在桌前绣花,后面低眉顺眼地站着两个穿着粉色宫服的女子。突然指尖一疼,一滴血珠溅到雪白的绢绸上,她看着那那抹殷红的颜色愣愣出神。
忽而一阵冷风吹过。
烛倒,灯熄。
杨芸心中有鬼,花容失色,慌乱地大叫着:“昭华,昭容,这些死丫头,还不快给本宫掌灯。”
窗户被冷风吹得“噼里啪啦”的凌乱摆动,回答她的是愈加凌厉的狂风大作,无一丝人气。
杨芸顿时觉察不对,被吓得胆战心惊,尖声厉叫:“来人啊,来人啊,给本宫掌灯!”她慌忙地去开房门,却在她将要触及门沿的那一刻,大殿中所有的房门和窗户都“唰——”的一声紧紧的锁住,情形诡异。
紧闭的门窗将门外的狂风严严实实地挡住,杨芸心中却是心惊肉跳,慌乱如麻。
她惊慌失措地用力捶打紧闭的房门,尖声高呼:“给本宫来人啊,来人啊,这殿中有鬼啊——”
“呼——呼——”明明门窗都被紧紧地掩住,却不知从哪儿狂风径缝的呼啸声,如猛鬼细细的哭诉,似野狼凄厉的哀嚎,一丝丝一缕缕地钻进杨芸的心口,像是尖锐的冰凌刺穿心脏,然后渐渐让血液冰封,透出森寒的冷。
“啊——”杨芸抱头,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四肢冰凉。
“我死的…好惨……啊…,我要…你来偿命…”突然,一个狐面人身的妖怪,呲着长长的獠牙如幽灵一般,阴测测地飘到杨芸身后。
杨芸猛然转身,惊吓地尖声大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拼命的摇着头,恍如魔癫般的,两手狠狠地抓住自己凌乱的长发,颤抖着红唇。
“啊——”杨芸脚不小心踩到滚落在地的烛台,踉跄着摔倒扑倒冰凉的地板上,额上血流如注。
浓浓的血色将杨芸的视线模糊,渐渐浸染着她的眼眶。
那妖怪紧紧地逼近,身体周围“蔌”的窜起绿色的狐火,幽幽的照在长长的獠牙上,反射出阴森森的绿光。
“地狱的…好冷…啊,有很多…鬼怪…他们都…欺负……我,我要…你也来…陪我…”胡遥继续冷着嗓音,阴测测地在杨芸面前飘飘幽幽着。
杨芸恐惧到直至崩溃,脸色惨白,血唇失色。
“你是妖怪…你该死…”她抖着唇,慌乱恐惧地说。
凌乱幽黑的长发覆面,急切地喘着粗气,眼睛死一般紧紧地闭着。
“不关我的事…你是妖怪…是妖怪……你该死…该死…你是妖怪…该死…”
杨芸蜷在墙角瑟瑟发抖,不停的摇着头,眼神空洞而死寂。
像是已经疯了一样。
民间传言,南国皇后杨氏因故疯癫,神志不清吞蜡而死,死相极其恐怖。
“你真的不随我们一道走?”胡遥两手抱胸,皱着眉头问着眼前的秀眉凤眼的男子。
易羽别扭地将脑袋拧到一边去,恶狠狠地说:“我就是不和你们一起走,凭什么我要和他们一起当你的小爷,我可是堂堂一国之皇,才不要和他们一群贱民为伍。”说完恨恨地瞪了一眼胡遥身后的一群男子。
“喂喂喂,易羽你可别弄错了,我可也是宗国地皇帝诶。”应珏油腔滑调地反驳道。
“就是,皇帝了不起啊?还不是一个嘴巴俩个眼睛,你是皇帝就能有三只眼睛吗?真是的。”夜风最恨别人拿权势压人,对易羽这样的小家子气也十分的不齿。刻薄地继续说:“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是多余的,其实吧……嘿,你还真是多余的。”
“你——”易羽颤抖着嘴唇,张着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易羽委委屈屈地看了胡遥一眼,像是十分不满她的不闻不问:“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的。”
胡遥古怪地看了无辜的易羽一眼,头疼地说:“就算不要你,那也是你给我机会不要你的。”
这倒是推得彻底。夜风在一旁冷笑。
“小尾你个骗子!”
易羽暴走,涨红了一张小脸,激动得冲着胡遥指控:“你也说过要对我负责一辈子,现在又说话不算数。”
“女人在偷腥时候说过的话你也信啊?还真是没脑子!”
胡遥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轻浮地调笑着。
但当看到易羽快要落泪的样子,心中又是一软。
轻叹一声,将他揽在怀里,柔柔地诱哄着说:“不过像你这么没脑子的人,我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好,免得被别人骗去了,到时候我哭都还来不及呢。”
应珏鸡皮疙瘩起了一地,用眼神向着胡遥示意。
——你也不怕酸死。
——我们家易羽宝贝就是稀罕这个调调。胡遥回视。
“哼,算你识相。”
易羽终于破涕为笑,满脸甜蜜地将小脸埋进胡遥柔软的胸口,喜滋滋地笑了。
夜风十分鄙视瞪了易羽一眼,嘲讽地说:“这不是刚刚还吵着闹着不想和我们一起走的吗?怎么这下就服软了啊?”
“我那是不想和你们一起走,又没说不要和小尾走。”易羽鄙视地回视夜风。
和遥,跟和我们,不是一个意思吗?
夺昕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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