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晴和哥哥待走到丹凤门时,李清打马知道马车前,“妹妹,三哥先去紫宸殿将今天的事禀明父皇,你先回若水宫吧,免得母妃担心。”
“也好,”李溪晴点点头,“宫中不让骑马,溪儿就从东华门过吧,那里距离若水宫近些,可以早点见到母妃。”
“也是,那三哥就先从丹凤门走了,溪儿路上小心些。”李清怕妹妹一人路上不太平,“要不让赵江王虎跟着妹妹吧,这样三哥放心些。”
“无碍的,不过是沿着宫墙多走几步。再说,这里可是大明宫外,真正的天子脚下,谁人敢在这里行凶?三哥多虑了。赵江王虎是今天的目击证人,今日的案子少不了他们帮衬,三哥就带他们去见父皇吧。何况,有文姑姑保护我呢。”
“也好,溪儿你路上慢些,三哥先去了。”
“三哥也慢些,”李溪晴朝着李清挥挥手,“三哥,若水宫见!”
李清回头超妹妹笑笑,便一行人打马朝着丹凤门而去。
“咱们也走吧!”李溪晴吩咐道,便放下了车帘。
待走了一会儿,李溪晴有些无聊,便和文姑姑闲聊起来。
“文姑姑今天真是厉害,溪儿很是佩服呢。若那天文姑姑有空,可否教溪儿两招?”
“武学本是强身健体之用,若是公主想学,老奴便教几招也无妨。”文姑姑柔声回答,一如之前的低眉颔首。
“文姑姑既然是持盈姑母的道友,可否听说过,听说过什么镜来着?我想不起来了”
“公主说的可是太幻镜?”文姑姑回答。
“太幻镜!对,就是太幻镜!”李溪晴忙点了点头,“文姑姑可知道太幻镜是做什么的?”
“这个太幻镜本是太华山的一个镇山之宝,玉真长公主进入太华山修行之时偶然得到,有……”文姑姑的声音被一声大喝所打断。
李溪晴怔了怔,只感觉马车的速度仿佛加快了不少,竟是快速的往前冲去。正慌乱间,只见车夫钻进马车,手中的匕首金光一闪,便开始想着李溪晴刺过去,文姑姑急忙将李溪晴拽到一旁,堪堪躲了过去。
车夫见刺空了,便调转身子,向着文姑姑这边刺来。
由于马车里面空间狭小,文姑姑的剑使不出来,便只好赤手空拳的和刺客交战。
外面的马还在疯跑,马车晃动不已。而前方文姑姑却因为使不出兵器而处处受制,手臂已然负伤。这里距离东华门还远,哪里的宫卫显然听不到这里的动静。一种绝望充斥着李溪晴,让她又会想起了重生前的那一个夜晚。
那一晚,她身受剧毒,听着亲人们一个个身亡的消息,她恨透了杨錡和李溶笙,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拜堂成亲。
这种绝望让李溪晴难受不已,只能抱着头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之桃看出她的异常,只能紧紧抱住她,尽量克制住心中的害怕,让自己成为李溪晴的安慰。
可惜,尽管之桃努力克制自己,她的身子还是忍不住的颤抖,反倒让李溪晴更加的绝望。
难道,重生一世,却要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李溪晴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突然,只听一声大喝,马车停了下来,前面的打斗却还在继续。虽然左手小臂负伤,文姑故却仍然坚持了和车夫搏斗。
只见一个人将车夫使劲拽了出去,文姑姑便顺势追出去。文姑姑大概拔了剑,只听外面兵刃交响。
不多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一人高声大喊,“在下御林军统领郭东,何人敢在此造次!”
不多时,又听见那个将领的声音,“末将救驾来迟,还望公主赎罪!公主若是无碍,请移驾下车,好让末将放心。”
之桃又抱了抱李溪晴,柔声劝慰,“公主,外面没事了,咱们下去看看吧?”
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李溪晴的心稍稍安了安,便扶着之桃的手缓步下车。
“郭统领平身吧,”李溪晴扶了扶单膝下跪的郭统领,“若不是郭统领及时赶到,本宫便不知会如何呢。今日之恩,太华难忘,他日定然在父皇母妃面前为郭统领美言几句。”
“末将不敢贪今日之功,若不是杨公子及时赶到,末将也不能前来救驾,公主若谢,便谢杨公子吧。”郭东却不敢贪功,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是杨錡的书童及时赶到,将李溪晴遇刺的消息告知郭东,郭东这才前来。
李溪晴点了点头,朝文姑姑那里看去,只见杨錡和文姑姑并肩站在一起,见她看来,文姑姑回答,“今日确是多亏了杨公子,若不是杨公子,老奴还真不知道是否可以抓住这个车夫呢。”
李溪晴便看了眼杨錡,杨錡却笑着向她点点头。李溪晴自然没有给他好脸色,“杨公子不是先行离去了,怎么却到了这里,莫非是来看笑话的不成?”
“在下刚才无意间捡到公主的发簪,本想送还,却发现公主已然离开。錡无奈之下,便追随公主而来,好在追上公主,这边将玉簪送回,也算是完璧归赵。”说着,便将一直春梨玉簪从怀中拿出。
李溪晴仔细看了看,却发现真的是自己平日里常戴的那一支,可能是因为掉在了地上,一瓣梨花上面有了轻微的裂痕。可是李溪晴实在不想给杨錡好脸色,便佯装不在乎,“不过是一个破碎的玉簪罢了,这只本是本宫丢弃的,却被杨公子捡了去,可见杨公子真是品味非常,竟然喜欢旁人不要的。”
“既然是公主丢弃之物,錡到是感谢公主成全,”说着,又将玉簪收回怀中。
“你!无耻!”李溪晴气急,本想多说他几句,却被文姑姑打断,“公主,老奴感觉这车夫面貌有异,愿公主容许老奴查看。”
“姑姑看便是,”李溪晴摆摆手。
文姑姑走到车夫面前,盯着车夫的脸看了一会儿。车夫被她盯着,有些不适,眼睛一直在闪躲。
文姑姑摸了摸车夫的耳朵,却从他耳朵上撕下了一片人皮面具。
车夫竟然是易了容的?李溪晴暗想。
却不料之桃高声问道,“这不是那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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