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从海面上慢慢升起,带着她最喜爱的绚丽色彩,冰冷的海风徐来,鼻尖竟不自由的酸了起来,军大衣下的身子冻得瑟瑟发抖,白想想原地搓着手、跺着脚,她真的是爱极了京都的这片还未开发的海域,苍凉而广阔,一个月前浑浑噩噩从病房逃了出来,回朝崖别墅途径这里便在这里发了一天的呆。
今儿是她和他的生日,一晃一个多月了谁都没联系谁,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境地,左肩上的伤口隐隐传来刺痛,晟浩到底有多恨自己。
在她恍神间,美景稍纵即逝,白想想悻悻然的转身离开了海边。
“爷爷,那个人好些了吗?”
海边不远处有个很小的渔村,如今显赫的京都第一医院创始人之一邹世鸿便退隐在此,小时候跟着发小邹凯歌叫爷爷。
“恩,活下来了,不过还没醒,昨儿来的时候可就剩那么一口气啦。”
已是古稀之年,邹世鸿说话仍是字正腔圆,中气十足,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
“想想啊,这么大的姑娘了,做事这么不经考虑啊,什么人都救?!他可是外籍人士,身上有几处还是枪伤。京都这儿天气冷的穿狐裘都冻得直哆嗦更何况是在海水泡着漂到岸边的。”听老爷子这么说着,刚从海边过来的白想想不由的哆嗦了一下,也不辩解。
“你呀”看着眼前被冻红的脸上挂着呆萌表情,邹世鸿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手点着她的鼻子“从小啊,心眼子就好。”
“那也得爷爷您妙手回春,功力深厚啊。”白想想握着老爷子臂膀撒娇的说着。
透过眼前那张纯净的笑脸看到了他的孙女,邹世鸿的眼角竟有些湿润。
“再过几日就元旦了,凯歌会从y国回京都开年终会。”像是陈述,又像是变相的安慰,邹家这件事,白想想听凯歌说过但毕竟没有亲眼看到过,如今只是单纯的不希望老人家难过。
“六年前,她弃医从商移民y国,是明确的。”苍老的手有些颤抖的伸向桌子上那张全家福,“她恨了我这么多年了…”思及痛楚,胸口便开始疼了起来。
“您是她的爷爷,凯歌不会恨您的。”白想想扶着老爷子坐了下来。
“那颗鲜红的心脏被挖出来时,我就知道,今生我和凯歌的亲情便断了。”悔恨的泪水沿着老人眼尾的褶皱流下,无声的述说着内心的悲凉。
“那件事情是真的?”白想想不由的睁大眼睛,看到老爷子点头默认后,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那个孩子送来时已经奄奄一息,救活的几率太低了,真的是太低了,真的撑不了几天的。”苍老的大手捂住了脸,白想想看到他肩膀在颤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凯歌命啊。想想啊,我真的不知道凯歌因此会去杀人啊。”
“抛开一切,那毕竟是条人命不是吗?”回想着记忆力的少年,白想想不由的摇了摇头“只因他是个孤儿?没有背景,连被救助的机会都没有吗?”
“我退隐医界,在乡野治病救人,就是为了偿还当年的债”手指触摸着相册里笑的甜美的清纯少女“用尽一生来还债。”
从老爷子那儿出来,白想想徒步往朝崖别墅方向走,那是一条很远很远的路,白茫茫的世界里,脚踩着积雪,一步步走着,曾经年少那些快乐的时光,一幕幕袭来,手机屏幕上是邹凯歌在y国时尚周刊的平面图,孔雀蓝复古的长裙,瓷白的美背曝露在荧光灯下,指尖雪茄散发出来淡淡的烟雾衬托着妖冶面容,性感撩人的贴在y国世袭侯爵少年身侧,嘴角明明是笑着的,美目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望着前方,看着那样的邹凯歌,白想想心痛,心痛想去死。
‘气温过低,手机停止运行’
京都的冬天,总是冷的让人无法从容,白想想手指按着通话键,电话却怎么也打不出去,抬头仰望着苍穹,泪水如泉涌般流出,她只是想问问她‘你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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