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喜欢可能只需一瞬间,但失恋是一场漫长的告别,感情付出,只能慢慢地清点,慢慢地放下。
当面临一段被重创或是不得不重视被掩藏至深的情感时,在强悍的女人都会选择逃避,在孤立封闭的空间也会顾影自怜。
离开他的这些天,夏冰的日子依旧不紧不慢的过着,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像“死狗”一样滚在床上时,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在内心无声地抽泣。
萧一凡每天都会不间断给她打电话,她每次看到,任铃声自动停止,从来不敢接。她害怕控制不住想见他的欲望,不忍拒绝却又无力接受,这种强烈的思念,精神上带来的折磨比死还要痛苦。
“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我坚信我们会在一起。”这是萧一凡发给她的信息,这句话,在这些天她看了无数次,一直保留手机,是她无助时唯一坚强的理由。
这些天,夏冰一直反复思索一个问题,人这一生,或许有很多定数,在未曾预料时就已摆好了局。所以,无论你怎么选择,都无法逃脱布局,必须亲身经历。否则,即便是绕来绕去,还是在局里转圈,就如她现在处境。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失眠的夜,夏冰瞪着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毫无睡意。
一阵悦耳的铃声打破室内的寂静,大半夜,会是谁?夏冰有种预感,拿起电话,看到显示屏上面三个字,她轻叹口气,又放了下来。
电话一直在响,铃声不断催促,终于,夏冰忍禁不住,接通了电话。
然而,话筒却陷入沉默,只听得那端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他低柔地声音,“夏冰……”
听到他的声音,令夏冰心中一阵抽搐,她努力克制,以一种平静地声音问:“这么晚打电话,怎么还不休息?”
“你连电话都不肯接,我能睡得着吗?”萧一凡声音低哑反问。
夏冰无语,陷入沉默,她不知如何回答。
“夏冰,一定要做得那么决绝吗?一下子消失得那么彻底,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这种态度对我,我真的很难过,这些天不打扰你,就是想让你自己冷静一下,没想到你会那么固执,连电话都不接……我没有你那么洒脱,看不见你,连你的声音也听不到,我几乎快要崩溃,我想你,见一面好不好?”萧一凡说话声音沙哑,隔着话筒,夏冰还是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伤感。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眼泪挣扎着涌出眼眶,像一泻而下的瀑布,无声地往下淌……
果然,听到他的声音,那座堡垒,瞬间崩塌,隐藏心底的思念像火苗一样,腾地窜了出来。
“夏冰,你在听吗?”听不到声音,萧一凡着急问道。
面对话筒里传来的催促,夏冰不知该去如何回答,她害怕一发声,紧绷着的喉咙就会哽咽。
她匆忙挂断电话,一头扎在床上,抱着枕头,肆无忌惮地发泄压抑已久的眼泪。
电话紧接着又响,一声接着一声,直到最后发出嘟嘟的忙音,夏冰蒙着头,想着他难受,失望的样子,内心撕裂般的疼痛。
她很想抓起电话,告诉他,她也很想他,很想听到他的声音,很想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还想告诉他,这一切她都是不得已。可是,说这些有意义吗?如果无法改变结局,何必给出渺茫的希望,“暴风雨”来一次就让人撕心裂肺,难道还要再一次粉身碎骨。
第二天,她强打精神去上班,最近她的部门又接了几个方案,手头很多工作要做。
停好车,抬腕看看,还有点时间,心想,不如先去对面吃点早餐。
整夜未眠,使她有些心神恍惚,匆匆过马路,一辆车从背后呼啸而至。“嘎”地一声停在她的身边,吓得她瞬间清醒,慌忙往后退了一步,无名火瞬间迸出。但她很快就熄了火,发现竟是萧一凡的车,阳光下,煜煜生辉。
他落下车窗,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盯着她说:“上车!”语气轻缓,却具有极强的震慑。
“干什么?我还要上班呢!”夏冰瞪着他问。
“等会廖哥会帮你请假,你上来吧!”萧一凡语气干脆里带着沉稳。
夏冰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眼里现出第一次和他交集时的那股霸气,这种强悍,与生俱来,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这种眼神,夏冰再熟悉不过,她知道,继续坚持只会更加僵持,何况,她也不想在公司楼下引人耳目。于是,她选择妥协,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像脱缰的野马,在公路上飞驰,夏冰死死拉着扶手,看着车划着s线超过一辆又一辆前车,尽管心里非常害怕,她始终伪装淡定,强压内心恐惧。
如果生命就此终结,能和他比翼双飞也是一种理想的归宿,原来,有情人终成眷属,背景那么凄美。
夏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苦笑,一束眸光,透过后视镜,瞬间捕捉,他眉头微微一蹙,脸上是捉摸不透的深沉。
他竟然开车回了别墅,拉着她指着屋里的一切说:“看见了吧,这个家曾经因为有你的出现才像一个家,你留下的氤氲,在你走后气味依然弥留,夏冰,你就忍心看着这家清冷下去,我需要你,这个家也需要你,回来吧?”
一番话,撩拨夏冰无尽的伤感,她眼里噙着泪,忧伤里带着摄人心魂的笑,颤着嗓音道:“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也做不了你背后的女人,我们根本不合适,你就死心吧!”
“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什么躲在我身后?你未嫁,我未娶,我们两个都处于未婚,若你同意嫁给我,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向全世界宣布,我萧一凡就是你的老公,爱你一辈子的男人。”
他的脸颊还是那么英俊,清澈的眸光早被内心那一份心痛折磨得不复存在。
夏冰苦笑道;“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鲍蕾怎么办?那个爱了你那么多年的鲍蕾她也不会轻易放弃……还有……你的家人也不会同意。”夏冰艰难开口,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我已经知道父亲找过你,这件事由我来处理。我也不会再让鲍蕾伤害你,如果再有下次,我绝不会在放过她。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说过,我和她之间已经结束,我一直把她当成妹妹对待,至于她对我,那是她一厢情愿的事情,我已经给你说的很清楚了。”萧一凡缓步上前,一步步靠近她。
“我和你的生活隔着无法逾越的汪洋大海。”夏冰后退。
“夏冰,别再犹豫了,你不能因为外界的原因,就把我们之间的感情扼杀,你根本体会不到失去你我的伤心,你可能也不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有多重要,但我心里清楚的很,我爱你,你也爱我,失去我你也会痛苦。”萧一凡一把攥着她的手腕,悲怆穿过眼底的深情。
“你别再逼我了,我不爱你……”夏冰无助的哭出声来,歇斯底的喧嚣,声音穿透了心底最后那道墙。
“你撒谎!”萧一凡突然将她扣在怀里,一张脸深深埋在她的发丝间,呼吸着久违的属于她身上的清香,动情的说道:“我要的是你,不是所谓的地位、金钱和利益,不要再为此苦衷,你是爱我的,对吗?别再折磨我了,我都快被你逼疯了!”
夏冰的心一直在喊疼,撕心裂肺的痛,脑海中一种声嘶力竭的声音撞击着神经。是的,我爱你!是你在我濒临绝望时给了我温暖,让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你的执着和深情,曾使我无数次幻想把自己后半辈子托付给你。可是,现实很残酷,我不能这么自私,我只会成为你的负担,只会拖累你。这一切的一切,我无法让自己坦然面对。
可她终究是未能说出口,她努力让自己平静,那一丝卑微像蛀虫一样,无形的腐蚀她的神经,终于,她淡淡地语气,带着一丝哀凉,柔弱地声音说道:“不是我有多矫情,也许是我懦弱,经历了那么多,我已经折腾不起,我很累,只想要过一种平淡的日子,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是善意的,你还是好好珍惜鲍蕾,你们才是门当户对……”
说到此,她停了下来,轻轻推开他,忍着痛淡淡的语气说道:“放手吧!我累了,身心疲惫,这段感情让我不堪重负。”
萧一凡眼底含着痛凝着她,声音低哑,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发自内心的再说一次,不爱我,我就放手。”
夏冰敛下眉,不敢抬头看他。他的话像一把锉刀,刺向她的胸口,一种生不如死的痛。
“夏冰,抬头看着我。”萧一凡低吼。
她的下巴被萧一凡轻捏起,抬眼,已是泪眼,“我……”她的嘴唇颤抖着,这一次,那句话虽短,出口却很艰难。泪水顺着眼眶滑落下来。
“夏冰!”萧一凡心疼不已,低头亲吻她的泪水,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像是怕她会突然消失,贴近肌肤才有真实感,他轻语道:“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也舍不得失去我,对不对?”
这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抛开他的身份和财产,他本人散发的男人魅力就足以让她为之痴迷。
如果时光倒流,彼此还正青春,她肯定会选择和他演绎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哪怕是经历挫折,不管结局如何,只享受过程。
可是,现实中,萧启正的话一遍遍回荡在她的脑海,一次次的提醒她的理智和清醒。
她拼命忍着眼泪,脸上尽显悲伤,她轻嘘口气,淡声说道:“我对你的只是仰慕,被你身上的光环所吸引,但那不叫爱,……”
以此同时,另一种声音在内心深处声嘶力竭,对不起!因为爱你,所以才要离开,我不能成为你的羁绊和负担,一凡,请原谅我对你的残忍!可是,这种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夏冰的一番话,使萧一凡整个人僵了下来,紧搂她身体的手臂微微一怔,良久后,他轻轻推开她,居高临下看着她问,“你说的是真的?”
夏冰感觉自己像断了线的风筝,飓风来临,她飞在风口浪尖,从未有的孤单和无助。
她没有说话,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她害怕只要一张口,微颤地声音就会不着痕迹地泄露她此时的心情。
萧一凡死死盯着她,瞳孔泛出的是满目的悲凉,此时的他感觉五内俱焚,灵魂在颤抖,这个把自己投入到爱的火焰里的男人,被燃烧得痛不欲生。
夏冰不忍再看他,转身冲了出去……
大街上,她愣站在路边,足足有半个小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萧一凡的话不断回荡耳边,还有他失望痛苦的表情,失去他了吗?她的生活,因为那个除夕之夜的感动,开始变化和转折,而今后,又将是如何?
明明不舍,却依旧坚持离开,害得两个人同时受伤,眼看着他被薄情寡义折磨,她的内心也痛苦得像刀割一般,她无助地在路口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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