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站起,让到一旁,众人这才看清,陆亦白胸前衣裳一片干净,毫无伤口,更别说是插着一只匕首了。
陆华惜捂着嘴瞪大了眼,“怎么会?”
见兰妃疑惑地看向她,她着急忙慌地解释,“母妃,惜儿真的是亲眼所见,表哥血都流出来了,不信……不信您可以问李芸芸!她也看见了的!”
李芸芸难以相信地看着陆亦白的胸前,见兰妃看向她,也急着肯定:“是啊是啊!”
玉景谦冷哼了一声,以指为刃,远远地就划开了陆亦白胸前的衣物,被掀开的胸口处一片干净,无论是伤口还是血,都是没有的。
玉凌雪看着陆华惜,语带戏谑,“陆华惜,你既坚持是本宫杀的人,若是拿不出证据来,本宫可是可以告你污蔑皇族的。”
闻听的众人里有几人神情微动,今日的玉凌雪有些不一样了,淡然优雅,语气如常,似乎与往常无异,但只有熟悉她的人可以看出,今日的她,刻入骨髓的淡里,却是染上了从没见过的冷。
玉凌雨和玉凌辰对视一眼,皆想起太白楼前她浅笑着踩上了陆亦白的脚踝骨的那一幕来,那时她也是笑着,却让人止不住地从心里发冷。
陆华惜低下头来,掩住眸子里喷涌而出的恨意和恶毒,跪下来对着兰妃低声泣道:“母妃,或许真的是惜儿看错了吧。我与李芸芸无意中看见二公主和表哥在这里见面,您也知道,昨天个表哥才和二公主闹了个不愉快,惜儿也是担心他们再起了什么冲突,让母妃难做,所以才躲在一旁,想着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也好阻止,惜儿也没想到,竟会……竟会看见……”陆华惜说到这突然转了个口风,“许是夜里黑,惜儿看错了,直到听见表哥倒在地上的声音,惜儿才醒过来,匆忙跑了过来,可等惜儿赶到的时候,表哥已经是……已经是……”陆华惜说到最后,只剩下啜泣声,一副伤心到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玉凌雪手捉着落在身前的一缕发丝把玩着,脸上浅浅而笑。
比起陆娇兰那个女人来,陆华惜终究还是小家子气了点,做得太过明显了,也是,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养女,想的也只是怎么讨好陆娇兰,让自己过得更受人尊敬一点罢了,又哪比得上陆娇兰谋算得多又有底气?
陆娇兰眼睛恨恨地咬在玉凌雪身上,“玉凌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亦白死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在他身边,不是你杀了他,还能是谁?早知你如此恶毒,当初我就该在你出生的时候一把掐死你!”
在场其他人都狠狠皱起了眉头,为了一个侄子,竟想让女儿死?!
玉景风也不得不出声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自会查清,事情没有查清前,兰妃还是慎言的好。”
四大帝国皇族血脉何其尊贵,若不然,他当年也不会迫于皇族多位长老的皇族血脉的看重,留下陆娇兰腹中的孩子,也彻底在他和颖儿的中间划下了不可抹灭的伤痕。
这个女人倒是真敢说,在他面前提谋害皇族血脉,当他这皇帝死了不成?!
玉凌雪看着陆娇兰,冷冷地眯了眯眼,忽而松开,调笑道:“兰妃娘娘这双耳朵倒是会捡话听,只是想凭一个外人颠三倒四、明显有假的几句话就想治本宫的罪,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兰妃扯唇冷笑,“我问你,亦白死的时候,你可是在他身边?”
“是。”玉凌雪倚着柱子,懒懒答道。
“当时在他身边的,只有你一个人?”
“是。”
“就你一个人在他身边,他的死难道还和你无关?!”兰妃再次激动了起来。
玉凌雪摸了摸下巴,点头,“是有关。”
众人惊。
她刚刚不是不承认吗?怎么又认了?
兰妃向玉凌雪冲去,却被玉景谦拦住,“兰妃娘娘,此事疑点众多,没有查清前还请你冷静一点。”
“还查什么查,那个贱人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查的?!”兰妃赤着双眼,张口就骂。
众人眉头再次皱紧,陆亦轩和楚衍隐晦地扫了玉凌雪一眼,显然对这母女二人的关系之恶劣也是诧异至极。
玉景谦冷冷地道:“公主之尊,以兰妃娘娘的身份,无权作出任何处置!”话语毫不留情。
陆娇兰冷静了下来,转头对着玉景风跪了下来,“请陛下为我侄儿做主。”
所有人都觉得心冷,这个女人跪下来的时候,可曾想过,她要告的,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
莫说陆华惜所言真假难辩,即便她说得像极了真了,可她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为自己的女儿辩护几句吗?
玉景风眼中有光芒闪过,看向玉凌雪,细细地打量着,似想找出些什么,可那个面覆银色面具的少女即使顶着他的目光依旧只是悠然浅笑,亦不为亲生母亲的做法有何变化,沉了沉眸,他单刀直入:“人是你杀的?”
玉凌雪挑眉,含笑反问:“回答陛下的问题前,凌雪想先问陛下一个问题,吓死一个人,算不算杀死一个人?”
玉景风想起楚衍先前的话来,心头浮起怪异之感。
众人面面相觑,也同时想起楚衍说的陆亦白的死法来,各人面色顿时精彩万分。
玉凌雪这意思,该不会是想说,陆亦白是被她吓死的吧?
可能吗?
陆亦白可是玄修者,又不是不经吓的普通人,就算是玄皇级别的强者,也不可能吓死他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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