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进行曲弥漫在神圣的教堂中,一个身着白色婚纱的女子左手捧着玫瑰花,右手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向她的新郎。
女子乌黑的秀发高高盘起,精致的妆容难掩她的兴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深情地望着她的新郎,她向所有人昭示着她的幸运。
父亲将女子的手交到新郎手里,新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这个美丽的新娘上,她今天真美,美得有点不真实,她竟然真的成为了他的新娘,梦境也有成真的时候。
虽然刚刚只有这几十步的距离,他却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在所有人眼中,今天都是一个开心的日子,新郎新娘也是天生一对的璧人。
女子挽着男子的手臂,站在圣坛前,等待着牧师的宣誓及祝福。
“新郎,你愿意接受杨惜诺小姐做你的妻子吗?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将毫无保留的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牧师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大堂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新郎的回答,深沉地呼吸声都怕打扰到这一刻的神圣。
时间过去三十秒,新郎依然没有开口回答,他抿着薄唇,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纠结在什么问题上了。
身边的新娘松了松手,轻轻地蹭了蹭男人的背,提醒他回答牧师的问题,男人淡淡地道出,“我愿意。”
牧师听到答案满意地点点头。
“新娘,你愿意接受白尘先生做你的丈夫吗?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将毫无保留的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白尘紧绷着身体,甚至呼吸有点颤抖,等待着女子的回答。
女子轻扬下巴,“我愿意。”
在场的所有人悬吊在半空的心,因为这三个字落回了原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下面请新郎新娘互换结婚戒指。”
女子接过戒指,抬起白尘的右手,将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没有丝毫地犹豫,她抬头对着白尘露出幸福的笑脸,她的新郎今天还真是养眼。
白尘目光复杂地望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出神,他跟杨惜诺结婚了?这一切都不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这场婚礼为什么能够如此顺利地进行下去?
他抬头对上女子的目光,她是在对他笑吗?她为什么在笑?她不是应该哭着喊着不要结婚嘛!
他拿着戒指,抬起女子的右手,动作却停顿在那里,他怀疑地望着女子,女子笑着冲他点点头。
戒指带进了女子的无名指,白尘却迟迟不肯松开女子的手,他感觉不到这一切是真实的,只有靠着女子手中传来的热量来告诉他,这是真的。
“新郎,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牧师又进行到下一个环节。
杨惜诺的手明显在白尘的手掌里颤抖了一下,他感觉到了女子的异样,也看出了女子乞求的眼眸,他弯下身子,一个吻落在女子的手背。
一场奢华的婚礼有序地进行着,杨惜诺被司机送到了她与白尘的新房,而白尘则留在宾客席上陪酒。
这一天下来,他都还没来得及跟他的新娘说上一句话,他有太多的为什么。
白尘喝了很多酒,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不知道他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宴席过后,他独自一人坐在车里,迟迟不愿发动引擎,他想问为什么,但是他又怕知道为什么。
过了两个小时,微风渐渐吹散了他身上的酒气,他驱车回到家里。
刚一进门,罗秀君就焦急地迎了上来,“尘尘啊,你上哪儿去了啊?怎么才回来?妈妈都担心死了。”
白尘脱下白色的西装外套勾在手臂上,扯了扯衬衫领口,“没上哪儿,刚才宴席上喝多了,醒了一会儿酒。”
罗秀君瞧了一眼楼上,将儿子拉到一旁,“尘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你现在结婚了,就要懂得承担责任了,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了,知道了吗?”
白尘手指撑着额头,“知道了妈,既然都已经过去了,您又何必再提?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
罗秀君深感欣慰,她的儿子终于开窍了,“去吧,估计新娘子在房间里等得都快睡着了。”
白尘长叹一声,上了楼脚步停在最里面的一间卧房门口,右手搭在门把上,无名指上的戒指被灯光照的耀眼。
刚想转动门把,门就被打开了。杨惜诺从门缝里钻出小脑袋东张西望,一把拽过白尘的手臂,“白尘,快进来。”
白尘被杨惜诺这一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竟然就被她一把拽进了婚房内,一时地紧张让臂弯上的白西装滑倒了地上,落在了门外。
杨惜诺已经换掉了婚纱,随意地穿了件白家为她准备的居家服,刚吹干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肩膀上。
杨惜诺拉着白尘的手臂将他一路拖到书桌前,从新娘包里拿出两张纸递给白尘。
接过两张纸的一瞬间,白尘脸色一沉,身子僵在原地,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新婚之夜,回到家他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就要他签离婚协议,看来是早有准备,简单地不能再简单,一式两份,字数连一页纸都没有。
白尘苦笑着,这一切的确都不是真实的,他心中的一切问题都因为这两张纸迎刃而解了,他只是一颗棋子。
白尘面如死灰望着杨惜诺这张纯净天真的面孔,拇指紧紧掐着这两张薄纸,沉默不语。
近在咫尺却已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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