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指着那些果子,冲着宝丫娘笑,一脸的谄媚。众人目光落在了宝丫娘身上,心下都在想,她家闺女不是出嫁了吗?这女娃娃和她是啥关系,看起来很亲近的样子。
宝丫娘也感受到了来自四周的压迫感,忙出口道:“这是我家侄女,她家发水遇难,就剩她一人生还,这才来投奔俺了”宝丫娘越说越伤感,声音都有些哽噎,众人也不好意思再看热闹,纷纷散去,各忙各的了。
何安赞赏的看了眼宝丫娘,啧啧,演技和自己有一拼呢。
“宝贝丫头,你怎会找到这么多果子的?”
何安只笑笑,不说话。宝丫娘又问了好几遍,才指了指果子,又指了指嘴巴,摇摇头。
“是不是神仙说,这是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何安点了点头。
宝丫娘让何安继续在村口大树摆摊卖果子,自己先回去给宝丫她爹做些吃食去了。
走到家,却看到宝丫她爹站在院子里,宝丫娘激动得差点摔倒在地。她爹,居然能站起来了!
“她娘,你去哪了?”宝丫爹明显也很激动,没想到今儿早上一醒来就觉得浑身舒畅,心肺里一直堵着的浊气也感受不到了,一使劲就坐了起来,腿脚也不似前日的沉重,反倒灵活了不少。
做晚上吃了几颗果子,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脑壳也清明了许多,难不成,那些果子是灵丹妙药?
“她爹,你,你,好了?”
“不知道,但是觉着身子骨好受了不少,她娘,俺咋觉得你变好看了!”
宝丫娘一阵脸红,这死鬼,今儿嘴上每个正经,但是心里却是甜得跟蜜一样的,宝丫爹自从病了后,脾气越加暴躁,夫妻之间的温存早就没了,这会儿嘴上夸着自己,还这样看着自己宝丫娘挨不住这样**的目光,躲进屋子里了。
宝丫屋子里有一小块铜镜,宝丫娘这会拿到手里看看了,呵,这面色红润,眸子明媚的少妇,可不就是自己?怪不得那死鬼这样看着自己,自从家里顶梁柱倒了以后,自己因为操劳生计也越来越憔悴,自己都不忍心看这张枯黄的脸
“她娘,那个女娃娃呢?”
“对了!她爹,那个娃娃在村口大树后面挖出来四篮果子!”
“啥?”宝丫他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宝丫娘把自己的推测与他说了一遍。
“有理,这姑娘面相不凡,昨个晚上虽然趁着烛光看不真切,但是明眸皓齿,印堂上好似有团祥云。我幼时曾跟着师傅给人看相,多少还是能看出来点。这姑娘可是大富大贵的命数,咱家这回可是碰上贵人了!”
“走,走,快带俺去看看!”
“别急,你病才刚好,不能不用饭,那姑娘也是一早就出去了,这会儿还饿着肚子呢。”
宝丫娘摘了后院的一些野菜,又拿出攒了一个月的鸡蛋,打了蛋花汤,又煮上几个圆滚滚的蛋,伺候着宝丫爹吃完,这才拎着篮子装好吃食,往村口大树去。
“这不是宝丫他爹?病好了?”走一路上都是来往村民的唏嘘问候省,宝丫娘神采飞扬,底气十足道:“俺家男人,病好了!”
这才没多会,何安这边已经卖掉了一整篮果子,空篮子里放着一小堆刀币,看得宝丫爹瞠目结舌。
“啊,啊”何安见这对夫妇过来,热情得请他们在自己身边坐下。
何安接过宝丫娘递来的吃食,呵,这蛋花汤不知放了什么野菜,味美极了,又吃了两个煮鸡蛋。宝丫娘看这姑娘这样能吃,也笑开了,看着身姿如此纤弱,没想到食量倒不小,半锅蛋花汤咧,喝得一点都不剩。看着面带笑容的何安,宝丫娘突然一阵心酸,宝丫她,这个时候可吃上热乎饭了,上次见着她的时候,看起来比这女娃还要瘦
就在宝丫娘愣神的功夫,昨天一起的那伙子村妇走了过来。
何安也心下郁闷,她们是来干啥的,不会又是找事的吧?
“哎呦,可找到姑娘了,俺们害怕今儿姑娘就不在村子里了,这果子还有不?俺要买俩个!”
昨日挑事的那村妇拿出几个包好的刀币,递给何安。
咦?这些庄稼人这般富裕吗,出手倒是阔绰,但是这刀币看起来崭新,像是仔细着放了好久。
“宝丫他爹?你病好了?可是吃了这姑娘卖的果子?我家阿奴昨儿吃了姑娘的果子,风寒便好了,我和他爹愁了很久,拿了好多汤药给他喝就是不见好,这果子,神了!”
“阿奴娘,俺昨儿没见你从姑娘这儿买果子啊?”
阿奴娘的脸瞬间红了,“俺趁乱的时候捡了一个”
捡的?怕是抢的吧!但是这乡里乡亲的谁也不想红了脸,也就没再往下说了。
一时之间,何安成了这村里的名人,确切的说,是何安的果子,这个时节,个大的鲜果本就已经很罕见,又传说包治百病,宝丫爹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为了治病把家里的独女都嫁去当了童养媳,还不见好,前些时日还听说快不行了,今儿就能出来溜达,真是神了!
何安满意的笑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是空间里的果子可以治病,自己是真的不知道,那这样一来,自己的胜算可不就又大了一些。
何安每日就这样在村口大树下卖果子,有不少人夜里偷偷来大树下挖果子却都无功而返,一时之间,仙人庇佑,仙果传说在这村子里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何安每日就坐在哪儿数钱,每日把赚来的钱分来宝丫家一半,何安这样做可是一举两得,自己在宝丫家地位高了,宝丫娘也有钱改善伙食了,自己也就有口福了。
当然何安知道,宝丫爹娘每日都攒着钱,就等着啥时候把宝丫给赎回来,只是这鲁国如此重礼,嫁出去的女儿再要回来可没听说过,除非是在夫家犯了大错。而且听说宝丫嫁去的那家算得上是富贵人家,可见,要宝丫回家,是难上加难了。
过了数日,大约傍晚时分,有个驾着马车灰袍男人,来买了何安整整一篮果子,近来何安的果子可是需求过旺,价格也是水涨船高,已经成了当地富贵人家才买的起的东西,这男人是何来头,出手这样阔绰,不像是山野人家,还有这马车,虽说不上富丽,但是马匹毛光水亮的,怕也不菲啊。
那男人并不多说话,下了车,扔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过来,便拿过剩下的一篮果子,驾着马车就走了。虽是穿着布衣,但是容貌算得上周正,精神气很足,从头到尾就看了何安一眼,那眼神里还带着些许不屑。
何安并未正面看那陌生男子,但也感受得到从头顶压过来的气场,这男人,必然有些来头。
宝丫娘拿过那个荷包,打开一看,呵,满满一袋刀币,买这一篮果子绰绰有余,盘算着这几日的收入,顶得上宝丫他爹身子强健时全家十年的收入啊!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把宝丫带回家了,想到宝贝女儿,这村妇平凡的面庞上好似蒙上了一层光芒,这光芒,直让何安心酸
第二日,何安依旧在村口大树下卖果子,还未到午时便见一架马车从村子西边过来,驾车的仍是昨儿那男人,过来以后不由分说便对着何安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何安也没有再装下去,气定神闲的便上了马车,吓得宝丫娘过来拉住她。何安冲着她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宝丫娘还想阻拦,但是那男人挡在中间,凶巴巴的看着自己,女人家本就胆小,宝丫娘只得抖着双腿,看着何安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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