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咋卖?”一个裹着头巾的村妇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燃^文^书库][.[774][buy].].non.o美克文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
何安依旧伸出了三根手指。
“呦,哑巴啊,哈哈,阿奴家大婶,亏你还夸这个大妹子长得俊俏,是个哑巴嘞,看着也面生,怕是哪家嫁不出阁的大姑娘,只得抛头露面出来卖果子了!”
这话着实有些过分,不过对何安打击不大,若是哪个心理脆弱的未出阁姑娘听去了,此时怕是都要抹眼泪,要死要活了吧。
何安低头不语,装作没听到,都说聋哑聋哑,一般聋子最容易变成哑巴,何安干脆就不理她们了。
只是日头已经西下,前来买东西的人也越来越少,何安想要收拾着离开了,但是那几个粗壮村妇却守在何安四周不曾离开,看着那几个村妇诡异的表情,何安心下暗叫不好。现代的时候,摆摊的贩子很多都等到快要收摊的时候算账,这几个村妇,怕是真恼了自己了。
眼下这条道路上几乎都没人了,何安拿着两个差不多空了的篮子,起身就要离开,却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拦住了。
“呦呵,妹子今儿,赚了不少钱啊,孝敬孝敬婶子,给买点吃食吧。”
“哈哈,你个傻子,她是聋子,是听不到的!钱就放在那个篮子下面,我们都拿走了就是,如果不是她,我们今儿的果子也都卖出去了,倒霉催的死丫头!”
那村妇说完就过来抢何安手里的篮子,这光天化日,这伙子村妇不是明目张胆的打劫吗?何安忘了,这可是乱世,别说打劫了,就是冲出来一群手拿大刀的强盗,也是司空见惯了的。
何安虽然精神力了得,但是论体力,哪里比得了这伙子乡野村妇,才一会儿,便被扭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看着今天好不容易赚了的刀币,都要被这几个村妇拿去,何安心里跟自己孩子被抢走一样,心疼得都快晕过去了。
要不要这么丧尽天良,这伙子村妇都比自己要年长二十来岁,自己家就没有女儿吗?竟然这样欺辱自己,何安越想越难受,自己容易嘛,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为生活所迫,还要受尽欺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何安心里,早就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姜荌,本来这些时日过得就很艰辛,这下好了万般委屈涌上心头,怎一个惨字了得。
那个村妇没想到何安会来这招,一双手僵滞着,拿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何安哭的太委屈,谅这几个做惯了欺压之事的村妇也心虚了,何安本就瘦弱,今儿穿着的衣袍更是宽大了一些,显得整个人弱不禁风了,那村妇看何安这个样子,竟然跟着红了眼眶,把篮子往地上一扔,也坐地上痛哭起来。
何安万万没想到这村妇会这样,一时一间被吓得哭不出声了,抽噎着看着她。
旁边几个村妇也是没料到这一幕,去拉这个痛哭的村妇起身。
“哎呦,宝丫她妈,你这是怎么了!”
“我家宝丫,我上次去看她,她也是这样,抱着我哭,才十三岁啊,那家人就拿她当头牛使唤,整日烧饭不够还要劈柴,一根手指头都被生生砍断了,我的宝丫啊!娘心里疼啊!多想带你回家,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每次看到你那少了一块肉的手,娘心里就像是被活剐了一样啊!”
那几个村妇也愣住了,知道宝丫为了给她爹凑治病的钱,嫁去后村做了人家的童养媳,听说过得很苦,但也没想到会被如此虐待,想到从小看到大的宝丫......几个村妇也都红了眼睛,看何安的眼神也柔软了几分,甚至多了几分愧疚。
何安听得也心生恻隐,女子果真身不由己,无法挣钱为父治病不说,还要赔上自己的终身幸福。何安知道古时便有娶童养媳的,其实就是变相的招进来一个丫鬟,吃苦受累不说,还要把一个男人从小照顾到大,这种姐弟恋哪会有好结果,哪个男人不是朝三暮四的,待含辛茹苦得把他照顾成大男子汉了,对方不感激也就不说了,还会嫌弃自己这个黄脸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一家人是不会把女儿嫁去做童养媳的。
看这村妇也是心疼女儿得紧,怕是家里也潦倒得厉害了,一个家里的男人一旦病倒,顶梁柱也就塌了,余下的家里如果没有成年男丁,可不就是要沦落苦难了。
何安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刀币,其实和她们比起来,自己的境况要好的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还有空间可以护身。想着,何安便默默捡起了刀币,走到那村妇身边,拉过她粗糙厚实的手,把刀币递给她。
那村妇惊奇看着何安,又看看手里的刀币,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倒是旁边的几个村妇开口了,“大伙都糊涂了,这是个心善的小姑娘,咱们还这样欺辱人家,还有良心不?”
开口的正是方才带头要强何安银钱的村妇,此时却已经倒戈,义愤填膺的骂着这伙子人,连带着自己也骂了进去。
何安心里觉得好笑,果真是北方人的性格,敢作敢当,骂起自己来也是格外的爽辣。这种人其实是好相与的,北方人的豪爽泼辣比南方人的绵里藏针要好对付得多。
这村妇僵在那儿,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这个女娃娃......莫不是山里的仙女?方才自己看了,她那篮子里的果子是真的个大鲜嫩,哪是平常人家能种出来的?
“这......”村妇黄瘦的脸上还挂着泪水,痴痴得看着这几枚刀币,宝丫他爹的药已经断了三天了,昨日夜里都咳出血了,如果有了这些刀币,够买一个月的药了,指不定宝丫她爹的病就治好了呢,想到这儿,村妇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何安当然看到了,这刀币对于自己或许就是几餐美食,但是对于宝丫一家,就是救命的钱,钱是个好东西,有时候可以换命。那,如果自己多赚一些刀币,是不是就可以把宝丫救回家?
何安知道,现下最急的应该是去卫国救出未央,何安也不知为何,就奔鲁国来了,心里有太多的疑惑。
未央出事,与那溪之必然脱不了关系,那为何未央被带去了卫国,而溪之却被带来了鲁国,国师的话是否可信仍带商榷。那个神秘的男人,他隐瞒晋国公子的身份留在齐国,而且那日自己在烟霞夫人殿外看到青蛇妖的时候,为何会那么巧,国师会恰好路过,还有在铲除蜥蜴精的时候,是国师请来了卫国公子,其交情可见不一般,那国师又有什么理由帮助自己脱离卫国的掌控?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还有那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姬娘,何安想想就觉得惊险万分。
而目前唯一能确认的,便是那烟霞夫人确实有古怪,而她也再次回了鲁国,何安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卫国哪里,总觉得是一个陷阱,正张着血盆大口,等着自己主动跳进去。
这刀币,还必然要送出去了,自己要进入鲁国宫殿,必然要有个正经身份,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年轻貌美女子,太容易引人怀疑,不如将计就计。这几个村妇,虽然凶悍,但也是热心肠的,又聋又哑的小姑娘,还有能赚钱的果子,何安想,她们会很乐意收留自己的。
“啊啊啊......”何安叫嚷着,把那一把刀币往宝丫妈手里又塞了塞,又捡起几个零散在地的刀币,给了那几个围观的村妇,憨笑得看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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