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祖师么。”
    星澜神子神色尊敬，顾阑珊是东极圣地创派祖师隔着两百万年时空收的弟子，在东极圣地辈分极高。
    “她在那次大变之中失踪，我们也不知道在哪里，好在魂灯始终未灭。”
    一旁林舞阳静静的听着，她知道顾阑珊很可能是另一个她，但遗憾的是两人从来没有见过面。
    陈牧之注意到她的神色，最终没有再聊这个话题，顺口打听孤鸾界的情报。
    “数十年前我孤鸾界的时候，你们就一直在争夺成圣的机缘。”
    “不知道这些年的成圣机缘的争夺，是否结束了？”
    星澜神子点头：“离开的时候，成圣机缘已经争夺结束。”
    “这次孤鸾界天命印记有三分，星神殿下和月神殿下联手夺得了一份，天妖山赤羽妖神在万兽岭诸神的帮助下得手了一份。”
    “剩下的一份落在了中洲旧霜古神手中，不出意外的话，百年内我们孤鸾界将会诞生三尊古圣。”
    静静地体内星澜神子讲完，陈牧之神色微微凝重。
    他没有再多言，告别了众人，转身离去。
    姜缘浅跟在他身后，有些凝重的道：“三尊古圣，等他们腾出手来，大亘皇朝的发展恐怕会有些麻烦。”
    “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的。”陈牧之平静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三人平静的聊了几句，人王古路愈发到了开启的边缘，在最后时刻，又有一尊熟人赶了过来。
    作为大洛皇朝的帝女，洛姬天资非常不凡，在秘境闭关数十载，修为达到了准神境第七重。
    如果不是因为人王古路的开启，也许洛姬还在秘境中修行。
    双方碰了个面，还没来得及寒暄，人王古路就正式开启了。
    一道古老的道路被开启，从这到封神古路开始，蔓延到古老虚空深处。
    “进去再说吧。”
    眼看众人都蜂拥而入，陈牧之纵天飞入了其中。
    这是陈牧之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人王古路，此时人王古路之中，一座巨大的古老法则池重现了世间。
    法则池大有三丈有余，其中有着大量的法则本源沉浮，最珍贵的则是数团天位法则本源。
    陈牧之没有出手，很多天骄却疯了一样冲向法则池，亦有不少人直接放弃，深入古路寻找机缘。
    “此物不错，我拿了。”
    拓跋明石当仁不让，最先踏空而出，一把横推诸雄，抓向法则池之中的天位法则之源。
    诸多天骄见此，神色微微一变，自认不是他的对手，最终大多转身离去了。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惧怕他，一柄不朽神剑刺过苍穹，逼得拓拔明石不得不放弃了天位法则之源，转身硬接这一击。
    “余道一，你要拦我？”
    “你想要？”余道一手指本命道剑，语气平静道：“问过我手中的剑。”
    拓跋明石神色一凝，面色不虞的道：“你我相争恐会两败俱伤，会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他说完看向了在场几尊最顶尖的天骄，叶临渊、雷元两人最低调，很直接的转身飞入了虚空深处。
    左轩宇神色微微一皱，最终沉吟了熟悉之后，最终亦转身离去了。
    眼看几人离去，姜缘浅手指太阴仙剑踏空而来，剑芒直指两人。
    “你们一起上吧。”
    “狂妄。”
    两人神色瞬间变得难堪，拓跋明石不忿道：“一人独占我们两人，你以为你是谁？”
    姜缘浅不答，这两人虽然有人王之姿，但是学宫帝子班七百多尊少年人杰，任何一位都不弱于他们，她见的多了。
    只见她手握仙剑，在瞬间就展现了无敌战力，剑光扫荡苍宇，同时横击两尊人王种子。
    “狂妄，狂妄！”
    拓跋明石只感觉收到了巨大的欺辱，他有人王之姿，眼前女子怎敢这么瞧不起他。
    怒急之下，他催动了至强功体，心中决定要以最快速度，彻底将对手镇压。
    可是两人越战斗越感到惊悚，余道人催动了全部功体，几乎触摸到了仙禁领域，依然感觉到绝望。
    “锵——”
    一声剑吟撕开苍宇，将余道人斩的喋血倒飞而出，余势不减的剑芒更是几乎将拓跋明石的神体彻底洞穿。
    拓跋明石遭受重创，有些绝望的道：“这不可能，我们已经达到了准人王的极限战力，错非是天帝子级数的盖世人杰，否则不可能对抗我们联手。”
    余道一亦是满脸苍白，忍不住惨笑道：“这就是一尊活生生的天帝子啊，她跨入了仙禁领域。”
    眼前的姜缘浅像是要成仙了一般，她像是绝代仙姬，无穷仙雾笼罩着她，有太阴仙凰虚影将她笼罩，宛如随时都要飞仙而去。
    这是仙禁领域的力量，举手投足只见都有着开天辟地的力量，强大到匪夷所思。
    要是姜缘浅没有跨入仙禁领域，两人联手也许还能勉强抗衡。至少姜缘浅要耗费数百招的功夫，才有可能彻底将他们镇压。
    但是当她跨入仙禁之后，双方之间就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天堑，这是不可跨越，亦不可渡测。
    对于打破了极道壁垒的存在来说，不入仙禁领域，皆为蝼蚁。
    仅仅不出十招而已，两人就遭逢了前所未有的大败。
    昔日陈牧之仗着仙禁壁垒的鸿沟，十招之内能败尽玄无殇，王明月，玄宙等任何一尊天帝子。
    今日姜缘浅甚至没有出全力，三两剑之内几乎就将拓跋明石力劈，五招之内就差点将余道一掌镇杀。
    “哈哈哈。”余道一满脸惨笑，露出了悲呛之色：“我苦修数百载，铸就人王至尊根基，本以为前途无量，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本以为这次人王古路是百王争雄，会是一次你方唱罢我登台，充满悬念的盛世，没想到一开始就代表了落幕。”
    “这样的战力，恐怕纵然是九幽异域的黑暗帝子，在同境界亦不过如此吧？”
    “哪怕是亘古最惊艳的素圣君，也未必能胜过同境的你。”
    拓跋明石遭逢惨败，神色黯然的道，跟这样的存在同处一世，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荣耀，亦是巨大的悲哀。
    荣耀的是他见证了无上辉煌的崛起，悲哀的是自己的道心和自负都将遭受巨大的打击。
    这条古路之上，他并不是主角，只是一个片绿叶而已。
    “这是辉煌，亦是落幕。”